“呕……”
“呕呕~……”
……
茗轻蹲在一棵大树下,吐得呕心沥血。她几乎快把自己上辈子吃过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尤其是想到戴玲娜被那群乞丐咬得面无全非,活生生咬死,她全身便不能自控地轻颤起来。
赫连邪真的太残忍了。她从来不知道赫连邪居然会凶残到这种地步,可谓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性可言。
后背一暖,紧接着她觉得鼻子边上漫来一阵馨香。赫连邪用纸巾把她嘴角的污渍擦掉。
茗轻瞪着大眼,打量着他,不明白这男人为何突然对自己如此‘温柔’。
“知道我的本来面目,还喜欢我吗?别迷恋哥,哥是个恶魔。”赫连邪见她小脸苍白,竟然开起玩笑来。
皱了皱眉头,茗轻不再说话。被他搂上轿车,却不见他开车,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一样。
茗轻深深呼吸一口气,她据实回答:“如果早知道你这样冷血,我根本不会看上你。”以前她顶多以为他只是冷漠而已,是为了伪装,是为了耍酷,却不成想,是真的冷血残酷。
赫连邪淡淡一笑,挑了挑眉:“GOOD!!以后别有事没事就再迷恋我了,你根本没有迷恋我的资本。”
茗轻不明白他这句话到底蕴含着怎样的含义。是在拒绝她,还是在警告她?!
赫连邪不动声色发动车子,银白色的跑车宛如离弦的箭,“唰~”的一声急速奔向淡水湾。
回到淡水湾,车子刚一停下,茗轻就推开车门跑了别墅,“咚咚~”几声就往楼上跑。
她刚好撞上下楼来喝水得赫连夜,见她脸色不好,又跑得如此快,他好奇地问道:“茗轻,你怎么了?”
茗轻头也没抬下,直接往楼上跑。
赫连邪紧接着进门,觑见赫连夜,他低声说道:“还没睡?”
赫连夜走下楼,低声问道:“茗轻怎么了?一进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上去了?”
“没怎么。赶快去睡吧。”赫连邪嘱咐道,随即也跟着上楼。
茗轻是回自己的房间,而不是赫连邪的房间。她把房门死死锁住,想到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她心里像被什么揪着一般难受。
戴玲娜死了,被她害死的。
虽然她真的讨厌她,真的特别特别不喜欢她,可是她真的没有要害死她的打算。
就算她之前有了卑鄙的手段对她,还要把她卖了,但是赫连邪今晚对她也实在太狠了。
就那么被人活生生咬死了!!
赫连邪回到房间,瞅了眼茗轻不在房间里,他直径服步入浴室。
“唰~”
晶莹剔透的水珠连着线的一条条往下喷洒而出,淋湿了他飘逸的黑色碎发,顺着他饱满、极具爆发力的肌肉蜿蜒而下。
他健美、修长。肌理分明,却不夸张。没有健美教练那种粗犷的线条,却隐匿着超强的爆发力。尤其是那两条修长的腿,让女人一看就会怦然心动。
他扬起俊脸,让热水淋着他的面孔。
今天之所以带她去看那一幕幕,不为别的,就是想单独的想要警告她,不要再爱上自己。经过上一次,他真的有些害怕自己会被她一小点一小点打动,再一小点一小点爱上她,最后再再一小点一小点到不可自拔。
他以前从来不会担心自己的心会向她靠拢哪怕一分一毫,可是经过上一次,他对她的看法发生了改变是不争的事实。不是仅仅只有看法而已,还有对她的态度,对她的心,也都不能自控地发生了改变。
涵茗轻是坚持不懈,是努力不放弃的,如果不这样做,他真的害怕自己会被她打动,最后完全被俘虏。
他这辈子除了夏凝,绝对不可以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深深呼出一口气,赫连邪直接挂点喷头,扯出一条浴巾裹住,直接出了浴室。
茗轻晚上做了噩梦,她梦到戴玲娜做鬼回来找自己算账了。
她吓得跳下床拉开房门就往外跑,本能地跑向赫连邪的房间,可是想到他今天对她说的话,他今天做的事情,她身子一转,直接跑上了楼,最终停在了赫连夜的门前。
敲了敲房门,房间等了很久才打开。
赫连夜打着呵欠,明显是被她从睡梦中吵醒的。
“茗轻,你怎么站在外面?敲我门,难道有什么事吗?”赫连夜仔细一看,却发现她脸颊上有了泪痕,他的瞌睡立即消失得不见了踪迹,守住无措起来。
茗轻却在下一秒直接扑入他怀里,哽咽着声音小声哭泣道:“夜,我害死了人,我杀了人……”
这句话足够让赫连夜胆战心惊的,他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深怕别人听到,他把她拉近房间,关上门,然后仔细盘问起来。
在得知事情大致经过后,他温雅一笑:“没事,这些事都不是你的错,他们就算真的要找人算账,也会找我哥。我们画个圈圈,诅咒我哥被小鬼缠上好不好?”
茗轻本来心情很沉重的,可是听了他那幼稚的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谢谢你,夜!”茗轻笑着望着他,“谢谢你每次都愿意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帮我。”
“谢什么,都是我自愿的。”赫连夜被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转转眸看了眼大床,提倡道,“现在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在旁边守着你,这样就不怕有鬼来找你了。”
第二天一大早,赫连老太就来赫连夜的房里抓他一起去超市买些东西,可是,刚推开门就瞧见房里诡异的一幕,她吓得大叫一声,随即冲上前将趴在床边上睡着的赫连夜一把揪起。
“你这个该死的臭小子,到底在做什么?你的嫂子怎么在你房里?你对她做了什么?”
赫连老太毫不客气拧住了赫连夜的耳朵。
赫连夜吃痛地大叫一声,连忙弯着腰尽量保持着与赫连老太一样的高度,以此来减轻耳朵上的疼痛。
他皱眉,大声吼道:“奶奶,我什么也没做,不就睡了一晚吗?”
“不就睡了一晚?”赫连老太的眼睛都快喷出火龙来了,她咬了咬牙,“那好啊,马上去祖宗的排位前给我跪个三天三夜。注意了,不就三天三夜,所以别给我起来。”
说着,赫连老太拉着他就往楼下拽。
茗轻被赫连老太的声音惊醒,她吓了一跳,来不及穿鞋子就冲了过去,“奶奶,你别误会。这一切都不是夜的错,是我不好啦。”
赫连老太却收敛起脸上的怒意,对茗轻乐呵呵一笑:“小轻轻,继续上去睡,你喜欢这个房间的话,以后就是你的房间。我把这臭小子,先拉出去‘斩立决’了再说。”
说完,赫连老太又咬牙切齿拉着他就往楼下走。
赫连夜迫不得已,只得踉踉跄跄跟下去,如果不跟着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变成‘残废’‘怪物’‘一只耳’!!
而茗轻却大惊失色连忙追下楼,一边着急地解释着。
在下到二楼楼梯的时候,正好撞上晨跑回来的赫连邪。他穿了一件浅色的运动服,脖子上挂着一条雪白的毛巾,或许运动量太大,额前的少许发丝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发生什么事了?”赫连邪瞧都没瞧茗轻,直接把目光投在赫连老太和赫连夜身上。
而赫连夜却好像见到了救星,“哥,救我。奶奶不分青红皂白……”
“吖,你个臭小子,竟然敢说本佛爷不分青红皂白?吖的,你昨晚把茗轻抱你房里睡,到底是何居心?”赫连老太说得咬牙切齿,使劲揪他耳朵。
当然,在这句话出口后,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话语又一转:“虽然你把床让给了茗轻,但是呢,孤男寡女睡一个房间总是不好的。不管,你必须回去给我跪牌位,向爸妈认错。”
赫连邪听了赫连老太的话,眸子陡然一沉,握住毛巾的手暗暗一使用力:该死的女人,昨晚他才跟她说不要再喜欢他,转眼就跑夜房间里去了?
好样的!
赫连邪沉默了几秒钟,随即上前将赫连老太的手扳开,他将胳臂放在赫连夜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红肿的耳朵,笑道:“夜,你真的很喜欢涵茗轻吗?”
所有人不解地看向赫连邪,却见他勾唇淡淡一笑:“如果是的话,哥就把她过继给你,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一切的一切再次回归了平静。茗轻觉得自己跟赫连邪之间,好似真的有一道怎么也跨不过去的坎儿,不对,不是坎儿,而是不管她到底有多想翻越却怎么也翻越不过去的‘鸿沟’。
自从那天,他说了那句话里有话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之后,赫连夜明显也收敛了很多。
她就纳闷了,他们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为什么总是要用有色的眼光看他们?!
茗轻继续去快餐店打工,过着自己平凡的小日子,因为她清楚,总有一天她会重新回到这种日子里。
所以那些不属于她的奢侈高贵的富太太的生活,她从来没有抱过任何希望。
“这就奇怪了,住这么高级的酒店,居然叫我们几十块钱的外卖?”主厨姜师傅纳闷地看着登记地址的便利贴。
茗轻听到之后,问道:“姜师傅又外卖吗?我去送!”
“好勒,等我几分钟,马上就好!”姜师傅把地址贴在墙壁上,快速把食物装好,顺便将地址贴在了盒子上,递给了茗轻。
华夏五星级酒店此刻正出现诡异的一幕,所有人都被悄无声息给运了出来,茗轻很好奇,不过没有多想,而是提着外卖走向电梯,向17楼走去。
华夏酒店17楼909房间,赫连邪带着阿奇,还有十名保镖,稳如泰山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对面的男人名叫:薛为,是泰雅集团的首席执行官。
泰雅集团在亚欧地区,也算个响当当的企业了。
赫连邪,心里就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个向来将自己当做竞争对手的薛为,为何会突然找自己合作。
虽然跟泰雅合作,有一笔丰厚的利润,但是在赫连邪的眼中,那利润却是不屑的。
今日来,他到底是想看这个薛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谢谢邪少今天赏脸来这里,薛某,一定会‘好好’‘款待’邪少的。”薛为明显话里有话,但是赫连邪却显得有些不以为意。
“薛总,我们还是先看看合同吧。看完合同,然后再款待也不迟。”阿奇见赫连邪不说话,赶忙打起圆场来。
“合同,是一定要签的,但是在签订合同的时候,先把我们之间的账算一算吧。”薛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