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叽里咕噜说个没完,阮正东再也等不下去,干脆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了陆泽楷的衣领!
“你是说那封分手信?”陆泽楷苦笑,面上浮起浓重的苍白,他早已说过,从来心狠的人,只有温素锦。
“什么分手信?”阮正东一脸懵懂,片刻后,他使劲拧了眉:“陆泽楷,你究竟在说什么?那么一堆证据摆在那里,你不要说,你还在公然的污蔑素锦!”
“什么证据?”陆泽楷微愣,脑子里却是转动的飞快,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封信是打印出来的,他当时看完,盛怒无比,根本没有仔细去想为什么素锦还会寄这样一封信过来刺激他,她要是目的只为拿钱走人的话,必然会悄无声息的离开,寄来这样一封信,万一将他激怒,必然会增添许多的麻烦,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做出这样没脑子的事情!
那么,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素锦寄来的东西,被人调包了!
阮正东看着陆泽楷一脸的狐疑,只当他是在装腔作势,不由得越发冷嘲的轻笑,心底却是替素锦不值:“陆泽楷,你不要说你不知道,你也不要说,你没看到那些照片和简讯。”
“什么照片和简讯?”陆泽楷越发的感到一头雾水,思路困难的理清,却渐渐开始颤抖,如果真相真的是这样,他简直不敢想,他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
“不要和他废话了。”莲冷笑出声,娴熟的打开手枪保险,那一支乌黑的枪在他手指里旋转一圈,毫不犹豫的指在了陆泽楷的太阳穴上,他虽然中文说的蹩脚,但气势却是依旧迫人:“现在,麻烦陆先生跟我回您的住所一趟,让我拿到那一枚戒指,那么你对素素所做的一切,我将一概不再追究。”
“原本,这一枚戒指,也就是我们维克托家族的信物,陆先生不会不答应吧。”
莲一边说,一边伸手扭住他的肩膀将他推入自己的悍马中,蔚蓝色的眼眸宛若是见不到边的海洋,微抿的薄唇却是浮起淡淡的笑意,素素,等到这一切尘埃落定,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原本,他是不必带陆泽楷回去取戒指,可是,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至宝,在别人家里受到这样的污蔑和羞辱,他生不如死!
他要让陆泽楷知道,他做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他错的有多么的离谱,多么的不能原谅!
阮正东自然不甘心看他们就这样离开,立刻驾车也跟了上去,素素托付他寄的东西,若是真的出来什么差错,他怎么对素素交代?
陆泽楷疲累的靠在车座上,满脑子里都是阮正东刚才说的那些话,他心绪烦乱,只觉得一阵阵的无力,偏偏,莲还提出这样稀奇古怪的要求,去他家里取戒指?
他对这枚戒指没有一点的贪恋,巴不得莲赶紧拿走才好,省得阿锦看到戒指就魂不守舍的样子,但是,他明明看到,首饰盒已经空了,戒指和所有的珠宝,都跟着阿锦消失了……
等等!若是那寄来的打印的信是假的,那么,是不是说明这些首饰的事情,也是假的?
他记得信上说,那些首饰和支票,就当做他们的分手费,显然,若是信是伪造的,那么就说明首饰和支票的事情,也是有人诬陷给了素锦!
如果当真有人诬陷,陆泽楷忽然腾地坐直,竟是一把攥住了安若莲的手,他深邃的眼眸里瞬间浮起无边的焦灼和焦急:“你有没有阿锦现在的地址?”
莲一愣,旋即轻轻摇头:“这一段时间,杰克的人追杀的很紧,我无暇抽身去找她。”
陆泽楷一下子脸色苍白,他垂下眼帘,哑哑开口:“阿锦走的时候,一定是身无分文,她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吃苦。”
安若莲猛地心口一阵抽痛,他缓缓举拳摁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上,那里,像是被人用一只手狠狠的攥住,渐渐的攥紧,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开始疼痛起来。
他虽然受到的中国教育很少,但是,他遗传了母亲所有的缜密心思和中国式的专情,从他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他的眼中就不能看到其他的女人了,他还记得,在他手下做了五年杀手的瑞丽,暗恋他许久,那一天对他告白,他才发现,他竟然连这个朝夕相处的战友叫什么都不知道,竟然第一次发现,她两只眼睛的颜色是不一样的。他还记得瑞丽叹息一声凄婉的对他说,莲,你是这世上最狠心的男人,却也是这世上最专情的男人。
是,他所有的爱和缠绵,留恋和痛苦,都给了他的素素。
“你现在醒悟了?”莲缓缓收了手枪,垂下长睫,遮住他眼底湛蓝的波光,从他们误会分手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素素骨子里的坚强和倔强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她说要分开,就是分开,她说爱上一个人,就坚定的几乎不能动摇。
但是,若是她爱的人背叛了她,那么,她的坚定不可动摇,就会变成决绝的离开。
她和他,是因为误会,若想挽回,还有三成的可能。
而她和陆泽楷,却是的背叛,伤筋动骨的污蔑和羞辱,骄傲如同素锦,绝不会再回头。
陆泽楷只是怔仲望着窗外,阳光被乌云遮盖了,似乎像是他生命中所有的温暖和阳光,一起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