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答的这样干脆,乔俊驰却反而越发的笃定了她在说谎,而她说谎的目的是什么?又要耍什么心机阴谋?
乔俊驰瞬间烦躁了起来,他几步走到她跟前,伸手扼住了她的下颌,逼她望着自己的眼睛:别想玩什么阴招耍什么阴谋杜婷婷,最好说实话,昨晚你到底有没有跟我在一起,我们发生什么没有!
他的力道那么的大,丝毫怜惜都没有,杜婷婷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她望着他,眼眸中亮晶晶的,分不清楚是不是眼泪。
听到他这样残忍的话,听到他对她的猜度和看法,杜婷婷说不出的心酸和难受,但她强忍着,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她有些艰涩的开口:你想要什么答案俊驰哥?你想要什么答案,我就给你什么答案……
乔俊驰眼眸瞬时睁大,他唇角绷紧,眼底有点点寒光乍泄而出:杜婷婷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要的只是事实!
好,那么我告诉你,事实就是昨晚我和你在一起,我们发生了关系!
她也有怨,她原本不想说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逼她?为什么一丁点的尊严都不留给她?
在她的心中,难道她就是个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吗?耍阴谋,玩心计,只是为了算计他?
真他妈不要脸!乔俊驰忽然松开手,但下一秒,他却是极狠的一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
杜婷婷捂着脸,身子歪在一边,长发散乱的批覆在她的肩上,她单薄的身子在颤抖,不停的哆嗦,她感觉难受的快要死了,眼泪拼命的在眼眶中打转,却是怎样都落不下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火辣辣的发烫,她的脑子里晕乎乎的,她不要脸,呵呵,她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从来没有想过为自己讨回公道,可是他说什么,他说她不要脸!
我真没想到,杜婷婷!你竟然是个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你以为我就能因为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娶你进门?你痴心妄想!
乔俊驰打了她一耳光,却还是觉得怒火不住的在心中狂燃,他根本失去了理智,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他和杜婷婷昨晚发生了关系,那么简宁那边怎么办?
他还有什么脸要求简宁回来?
该死的,都是这个女人!原本看她是个最老实的,却没料到,竟然会耍出这样的手段和心机狠狠的摆了它一道!
乔俊驰,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准备拿这件事要挟你,你信不信?如果我说我已经决定把事情真相隐瞒下来出国离开,你又信不信?
杜婷婷眼中没有眼泪,她只是用最平静的声音轻轻的质问着他。
但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却在不停的颤抖,不停的哆嗦,她知道他会生气会愤怒,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的厌恶她。
乔俊驰听她这般说,不由得冷笑出声,他伸手指指她,不屑冷讽:杜婷婷,你省省吧,别他妈装的像是你受了多大委屈一样,你如果真有这样的廉耻,你昨晚根本不会这样犯贱!
她这次明显的狠狠颤抖了一下,面前那个男人,毫无顾忌的说出这样刻薄的话语,他丝毫没有想到,事情可能根本不是他认为的那样……
他根本没有想到,可能那个可怜的女孩儿真的受到了委屈……
他只知道愤怒,只知道自己窝火,可有没有想过她,想过她或许根本没有那么多龌龊的想法?
对,是我犯贱。杜婷婷坐在那里,午后的阳光从窗子里投进来,却被他挡去大半,照不到她的身上来。
她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轻轻的一笑,然后望着他:俊驰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坐在那里,只是一个寂寥的剪影,眼神空洞,却有泪水一行一行静静的往下淌:对啊,是我犯贱喜欢你这么多年,是我犯贱明明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还答应做你的女朋友,是我犯贱,明明知道你心里想着别人还和你做出这样的事……
她的反应,显然不是乔俊驰所想的那种,他有些怔愣的看着这个女孩儿。
潜意识中,他好似微微有些迷茫,难道,真的是他错了?
如果杜婷婷想要胁迫他的话,应该是留下来和他一起才对,而且,她甚至帮自己清理干净,还收拾了残局,难道她真没打算要挟他?更或者说,是昨晚酒后乱性他把她当成了宁宁?是他主动的?
可是,就算是他主动的,她不会拒绝吗?她如果真的没有想法,为什么不反抗?
这样一走了之,故作贤惠,说不定就是以退为进,难不成她还想等到意外怀孕了挺着大大的肚子来逼婚?
这样一想,事情就通了,最不堪的事实也只能是他酒后失去理智,把她当成了简宁,而她就顺水推舟和自己发生了关系,妄想一步登天!
想明白这些,乔俊驰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了,他不屑的冷哼一声:杜婷婷,这一招对我没用,你的如意算盘打算了,既然你想算计我,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既然你是心甘情愿的,那昨晚的事不过是男欢女爱的游戏,我丝毫责任都没有!
他俯身复又捏住她的下颌,声音森利:给我记清楚,忘掉昨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别妄想我来给你收拾麻烦,你想干什么随你的便,但有一点我提前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他说完,不再看她,就像是推开一个破烂娃娃一样,毫不怜惜的把她狠狠推倒在地上……
杜婷婷重重的摔在地上,剧痛骤然的从左臂袭来,她趴在地上,听到门关上的声音重重响起,她颤了颤,只觉得冷,她爬起来,她抱紧了自己,死死的抱住,她冷,全身都在冒着冷汗,骨头缝里都是凉的。
她茫然的盯着面前空白的墙壁,她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看不到,她满脑子里都回荡着他的话。
原来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终于知道以前许可姐在离开这里的时候为什么要对她说出那样的话。
乔俊驰这样的男人,他最爱的人只会是他自己,婷婷,你如果不想受伤,就离他远远的,永远都不要靠近。
她没有听话,她靠近了,她此刻方才知道,许可姐的话有多对,而她错的有多么的离谱。
他从不会为别人想,从来不会,杜婷婷哭着哭着笑了出来,幸好,她还年轻,还不晚,她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让自己从这一场错误中,走出来。
A市东郊有一处环境十分优美静谧的住宅区,因着这里山清水秀环境宜人,自然房价就高的离谱。
沿着干净宽敞的公路绕着一片梅林开车走上十五分钟左右,就会看到一栋漂亮的中式别墅。
顾易安停好车子,并没有先急着下车,他摘了墨镜,看了看四周,眼底犹如深潭一般一片漆黑,但仔细看去,却似能看到那中间的一点动容。
教父说过,妈妈生前最爱的花就是梅花,而乔振东的新居所,周围,园子里,遍植的都是。
正值隆冬,寒梅傲雪盛放,火红的一片,雪白的一片,这里美的就似仙境一般。
他下车,沿着曲曲弯弯的小路从梅林里向那别墅走去,黑色的风衣卷起阵阵寒风,间或会有花瓣被风吹落落在他的衣服上肩上。
他一手好像拿着一个盒子样的东西,空着的另一只手就去拂掉花瓣。
穿过梅林,就到了别墅外,顾易安默然站了一会儿,心底终究还是不能平静的。
要见的人,是他又爱又恨却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啊。
不知过了多久,顾易安方才上前按了铃,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面带戒备询问:请问先生,您要找谁?
来拜访乔先生。顾易安缓缓开口,他说话的声音和缓却又温和,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那佣人脸上的戒备就退去一些:先生贵姓?
免贵姓顾,麻烦您去告诉乔先生一声,就说有故人来探望他,这个东西,您可以先送进去。
顾易安说着,将手中盒子递过去,那佣人就开了雕花镂空大门,将东西接过来后,又细心的锁上。
乔振东这里可是藏着不少的贵重古董,若是招了什么贼人可就麻烦了。
您稍等片刻。佣人拿了盒子,就转身走了。
顾易安拿了一支烟出来,点燃之后,却又想了想,将烟掐灭掉,宁宁不喜欢他抽烟的。
不过片刻,顾易安就听得一连串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正看到急匆匆走出来的那个人。
仿佛来之前,心中还是有怨怼的,但此刻看到那人苍老的脸还有花白的头发,就好似一肚子的恨忽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顾易安站在那里,感觉自己的眼眶微微湿润,嗓子也似被什么给堵住了。
他无法挪动身子,只是愣愣的看着来人,而来人亦是一脸震惊的神色望着他。
两人隔着一扇镂空的门对望,时间和空气都仿佛静止了一样。
许久,乔振东才沙哑的开口:你……你说你姓什么?
他手里还捧着那个盒子,颤巍巍的站在那里,眼眸中明显的带着浓浓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