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馨宫的寝宫里,皇帝坐在床沿上,一手抱了刚得的皇子,一手将惠嫔揽入怀,说不出的欣慰与满足。
“皇上,臣妾母子此刻还能这样靠在您的怀里,全靠从阳公主及时赶到、从中周旋!”惠嫔靠在皇帝的怀里,那一脸柔情似水加感激涕零啊。
想起那个调皮捣蛋、一肚子坏水的小身影,皇帝不自觉得溢出笑容:“朕的这个皇妹啊,你永远猜不透她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惠嫔极为赞同,却又说:“只是,臣妾却从未想到,她会带人冲进怡馨宫,不惜舍财扰乱皇后等人的阴谋;当时她那样不顾一切的救我肚里的孩儿;臣妾一度怀疑,这真的是从阳吗?”
皇帝的笑容收起,惠嫔所怀疑的也正是他所想的;从前他那个皇妹,自私无情,哪怕就是看谁的衣服颜色不顺眼,她都要冲上去将人好一顿恶整。
至于类似于今日这种后宫争斗,放在以前,她只会爬到屋顶上,事不关己地看尽尔虞我诈之后,再跳下来找胜利的一方麻烦。
她还为此想了一个极为合理的名目,叫:收取保密费。
今日,她没有爬到屋顶上去,也没有袖手旁观;她甚至准备得妥妥当当,摆明了就是告诉所有人:她是来救人的!
更奇怪的是,事后,她竟还听从惠嫔相求,去劝他这个皇帝不要轻举妄动?虽然,她是咬着牙才做到的,可这还是从阳吗?
惠嫔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可她不得不提醒他:“皇上,今日之事,明着是皇后一手策划,实则……再加之谁也没想到从阳会插手了进来;违了太后意志不说,臣妾担心,太后会以此认定您与从阳联手,从而加快篡动的步伐,您可得当心啊!”
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忧心地说:“昀亲王篡反是迟早之事,这朕心中有数;朕现在反倒担心从阳的安危!”
见皇帝又有了新的忧虑,惠嫔遂满面歉疚,说:“这都怪臣妾,如果发现自己要生了,能拼命忍住不出声,悄悄将孩子生下来,也不至于将公主扯进来;可是如今,臣妾既加重了皇上肩上的担子,又置从阳于险境,臣妾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