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凯是个负责任的人,他绝对不会为了爱情就枉顾责任,这一点萧灿灿很明白。可就是因为明白,她才害怕,她怕唐凯会因责任而舍弃爱情。
想到爱情,她一下想到了肖英雄,此时便打破了安静,问:“苏雪笑,听你刚才的意思,好像打算回宫后就不出来了,那肖英雄咋办?你与他……”
想到肖英雄吧,她不免得又想起了还关在大理寺的肖四郎!于是,萧灿灿便有了好多好多的话要与苏雪笑说。
她非常想问:你与肖英雄,是玩真的吗?还是接近他,只是你的一个目的?
苏雪笑意外地叹气,悠悠地道:“我与他……注定无缘!”
她的声音那样的无力,透着无止境的无奈与悲伤。第一次,萧灿灿听着她的声音,有种想哭的冲动。
如若不是爱上,有如苏雪笑,无情有如从阳公主,又怎会说出这样悲观的话来?“不行,我看得出来,你与他都是互相爱着的,既然彼此都爱,那就没有理由放弃!”将心比心,萧灿灿好打抱不平的冲动劲又上来了。
苏雪笑流泪了,她说:“彼此相爱又能如何,且不说肖家那边有重重阻隔,单说让他知道我与他是有血缘关系的,如果让他知道我最初接近他是有目的,如果让他知道我是从阳公主……你说我们,我们还有机会相爱吗?”
“你说什么?”唐凯与萧灿灿异口同声,皆都惊呆了。
萧灿灿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也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你……你真的是肖四郎……难怪,难怪你要将我换回宫……”
“你们是我信得过的人,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了……”苏雪笑无力地瘫坐在身后的椅子里,将她为何不做公主而来做的真相说了出来——
“你们都知道的,我母亲是被先皇下令殉葬,吞毒而死的;当时,我还来不及恨,母亲便在断气之前告诉了我一个惊天的秘密:她说我的生父并不是父皇,他是一个叫肖四郎的人。”
萧灿灿瞧得出,苏雪笑说起她的母亲时,连身子都在哆嗦,她痛苦的表情与平时嚣张跋扈的从阳公主完全俩样。
苏雪笑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道:“末了,母亲抓住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找到他,并亲口问一声他:究竟你有没有爱过沈流花?母亲说,只有得到了他的答案,她才能安息!我很爱我的母亲,我不能让她死不瞑目!”
好一个痴情的女子,好一个孝顺的女儿,萧灿灿唏吁不已。此时却不解:“可是……肖四郎后来就在宫里了呀,你为何又要离开呢?”
苏雪笑开始摇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迷茫起来。“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寻寻觅觅这么多年,可是真到了能见他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如何面对我这十七年来的生活,我甚至恨他,真的!”
看着她伤心的样子,萧灿灿也很难过,她轻轻走到她身边,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对她说道:“我能体会你的矛盾,你已经很坚强了,换我,要在那个吃人的后宫忍那么多年,我早玩完了!”
“可是公主,我还是不明白--”唐凯终于出声了,他问:“照理说,宫门深似海,灿灿没来的时候,您都是呆在从阳宫的,可是您又从何处查到肖家已搬到了蔚城,而您为何选择了到福乐楼接近肖家的人?”
苏雪笑凄凉地笑了一下,说:“你们忘了从阳宫三不五时被我折磨死的奴才了吗?”
果然不出所料!萧灿灿都有些佩服她自己了。只有死人才能抬出皇宫,唉,好一帮忠心的奴才啊。
“可是福乐楼呢?”唐凯再次问。
苏雪笑也再次笑了一下:“其实……福乐楼的老板孙翠花与昭阳楼的李青花,正是我母亲当年的好姐妹,现在你们该知道我为何选福乐楼了,因为第一,它卖艺不卖身,第二,我是想查清当年到底是不是她欺骗了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