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开始,这个温暖与宽广的怀抱便在她的心里头烙了印。此刻,又被他如此抱着,感受着他的柔情与宠爱,娥皇便知道,她对他的依赖已不可自拔。
“到了!”从嘉轻轻将她放下,然后四下打量:“娥皇,你觉得这里如何?”
娥皇睁眼一看,是王府的后花园,却见繁花似锦,花团锦簇,似是整个皇宫的花全搬到了这里。女子爱花,娥皇亦不例外。只见娥皇粲然一笑,“王爷,哪来的这么多花?”
从嘉自豪地道:“我想要,自然弄得来,娥皇,你喜不喜欢这里?喜欢这些花吗?”
娥皇点了点头,问:“王爷又如何知道臣妾会喜欢呢?”
从嘉仍抱着娥皇,坐在花园的亭中,“娥皇你花容月貌,你才是这花中之王!”
“王爷又瞎说!”娥皇在从嘉怀中低了头去,却难掩唇边笑意。
“娥皇,既然你想喝酒,我今日便陪你一醉方休,如何?”从嘉这时方放下娥皇,携了她的手坐着。
亭子自是经过一番布置的,亭四周布满帷幔,阵阵香风吹来,薄翼如纱的惟幔便随风扬起,好不暖昧。
亭中摆了两只酒杯,一壶美酒和一些时令瓜果,从嘉为她斟满一杯酒。
面对从嘉的深情厚意,这杯酒还没入喉,娥皇便醉了。
醉倒在他柔情如水的眼眸里,醉倒在他体贴入微的包容宠爱里。
娥皇端着酒杯,不由自主地冲从嘉嫣然一笑,然后一仰玉颈,美酒顺咙而入,眼神变得迷离,眸光星星点点,映在从嘉眼中。
不过稍许,娥皇已醉得无法端坐。她娇容泛红,一声娇笑,已主动偎进从嘉的怀里。
面对这个不一样的娥皇,从嘉如获至宝,欢喜到骨子里。
眼见着三壶酒尽,娥皇已醉眼迷蒙,双手环着从嘉腰身,就是不放开,仰头朝从嘉笑得越发媚惑。从嘉见她如此,笑着抱了娥皇往府里走。路上仆从丫头只当不见,掩嘴避开了去。
回了寝殿,从嘉扶着娥皇躺在象牙床上,他便也倚在床上,瞧她娇媚的神态,从嘉恨不能立刻将佳人紧拥怀中尽情怜惜。
瞧着从嘉近在咫尺的俊脸,娥皇一时情迷,借着酒劲主动献上一吻。从嘉一怔,只笑不语。趁着酒意,娥皇歪歪斜斜下了床,嘴里哼着小曲,身子倚在绣床边,眼神迷离地看着从嘉笑。
从嘉从不知醉了酒的娥皇是如此媚态,喜不自禁,想那贵妃醉酒也不及吧。
也只有在美酒饮到酣畅之处,娥皇才会一扫女子的羞怯,变得坦荡豪放,大胆而炽热地回应他的挑拨,让彼此间都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情趣与满足也激起他无边的创作灵感。
此时,娥皇迷朦着双眼冲着从嘉笑,乍看之下竟是满眼深情、秋波频送,大有给人飘飘欲仙、勾魂牵魄之感。
从嘉看得销魂,又见娥皇从自己的衫上拔下一根绣线,放进嘴里咀嚼,他只觉得喉咙一紧,坚难地吞下一口口水。
娥皇娇笑着,见他却还不过来,眼波越发媚人,将嘴里嚼烂的红绒唾向从嘉。
便在这一瞬,从嘉的灵感突然而至。
赶紧走到一旁的案上,拿出澄心堂纸,望着娥皇醉酒后的娇态,微一沉思,一首《一斛珠》已挥笔而就——
晓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