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58年,娥皇生子仲寓。
同年,李弘冀买通晋王侍从袁从范,于水中下毒,将晋王李景遂毒害。
大敛当日,天空阴云密布。娥皇联想着过往对晋王种种的算计,虽无心,却终是过不了心头的那一关。
又想起当日李弘冀违背伦常的一番话,娥皇更是心慌不已,她仿佛看到了已除去心头大患的李弘冀将矛头又指向了从嘉。
“不行,我断不能让从嘉步晋王的后路!”娥皇蓦的起身。这一次,她欲主动,再不能被命运牵着鼻子走。
晋王府里悲鸣一片,东宫却欢腾热闹得紧。
突有宫人闯入,向李弘冀下跪禀:“不好了太子殿下,从晋王府传出话来,说晋王的尸身未等及大敛已溃烂不成形,晋王妃已对晋王的死起了疑,正要求皇上严查呢,殿下,您看……”
“该死……”李弘冀一阵恼火,自言自语道:“此事绝不能让父皇查到!”此时,只见他浓眉一扬,遂对宫人吩咐:“随我来!”
李弘冀径直朝晋王府去了。
至得晋王府,正见得身着缟服的晋王妃泪流满面的往外冲。李弘冀见此,遂一把扯了她,问:“皇婶,你这是要去往何处?”
蓦一见了是燕王,晋王妃恨意丛生,狠狠甩开了他后,便咬牙切齿地怒斥:“李弘冀,你好生歹毒,晋王即便与你有深仇大恨,也断不能遭你如此毒手!今日,我便是拼了命,也要向皇上讨个公道!”
说完便再次往府外冲去。
“拦住她!”李弘冀不再迟疑,事已做下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等着她将父皇招来。
“大胆,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被限制了自由不能再往前走的晋王妃愤怒的斥喝起来:“李弘冀,你可是要将你的皇婶一同害了?”
‘轰’,话音一落,一声惊雷贯耳,就连李弘冀也为之惊悚,心凉了一凉。“皇婶,皇叔遭此不幸,父皇已多日心如刀绞,本宫绝不能让父皇再添新愁!”他的话理直气壮。
“好,好啊,好一个堂而皇之的‘新愁’!既是如此,李弘冀,你可敢近得身去,瞧上你皇叔的最后一眼?”晋王妃先是冷笑,既而指着亡夫的棺疚厉声喝道。
李弘冀轻蔑地笑了一笑,说:“他是本宫的皇叔,本宫有何不敢的?”说完,便只身向前,朝着灵堂正中的棺木而去。
大白日的天,在重重乌云的笼罩下,这会儿有如黑夜般。
李弘冀一步一步走到了晋王的棺疚前,低了头探了脖子便看去。却在这时,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响雷伴随着夺目的闪电划过。
‘嘶……’李弘冀止不住惊恐地后退。
原来,晋王的尸身竟未敛体已溃,那一道闪电的光芒划下,照在他溃烂已不成形的尸身上,有如鬼魅张牙舞爪。任是多么胆大的人,也要吓个心寒如冰。
晋王妃见此,终放肆地大笑了起来,边笑边还厉声道:“李弘冀,你可是怕了?可是心虚了?”
“大胆,你敢对太子殿下胡言乱语?”燕王府的宫人看不下去,欲出言喝止晋王妃。
哪知晋王妃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笑道:“太子殿下?哈哈哈,什么狗屁太子,李弘冀,毒害了亲叔叔的性命得来的东宫之位,你保得了多久?”
“放肆,你不要命了吗?”燕王的宫人再次怒吼。
听言,晋王妃突然冷静了下来,她伸手整了整云鬓,慢慢走向了灵堂,走向了丈夫的棺寝。
“命?我的夫君既已被你们害死,你们以为本王妃还稀罕活着吗?”话一说完,立见她身形一斜,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头撞向了晋王的棺木。
“皇婶,皇婶……”李弘冀一个箭步冲过去,却终是迟了。血,从她的额头沽沽流下。“叫太医,快去叫太医……”李弘冀尖声喊着,从未有过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