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转下去,自己必定眩晕倒地不支。这该如何?一边舞一边在脑中不断地思索着化解这萧声的法子。
江婉容继续借助内力催动萧音,眼看娥皇就快不支倒地,内心禁不住一阵快意。
却在此时,一阵悠扬的琴声蓦然越过萧音传进了殿中。琴音所到之处,竟生生压制了江婉容的萧声。
江婉容哪里能甘心,又加重力道,想全力冲破这琴音。
然对方的内力似远远高过自己,她此刻不仅不能催动萧声,反而被这琴声牵动,慢慢缓和下来。
娥皇借着这琴音放缓舞步,顺着乐曲一阵缓舞,竟将此前的疲累与眩晕全部化去,此时整个人神清气爽,舞姿也越发娇媚动人。
曲舞终毕,满室人如梦惊醒,纷纷夸赞娥皇舞艺了得,这金陵第一才女的美名也应该属于她云云,却独独忘了夸江婉容的萧声刚劲有力。
那江婉容最后也只得帝后随便夸赞了几句,便由宫女领着又回到了御花园里就坐。
娥皇又重新坐回钟皇后身边,眼神却不自觉得寻找刚才的琴声是从何处而来,然任她如何寻找,一时竟无法断定这琴音出自何处。
她很想问一问皇后,可是碍于身份与女儿家的矜持,直到酒席结束,她也没有问出口。自然,那位据说满腹经伦,相貌俊奇的六皇子也没有出现过。
宴席过半时,娥皇突觉浑身不自在,仿佛有几道眼神正同时射向自己,猛盯着自己瞧似的,使得她开始如坐针毡,只盼这酒席快快结束。
可是,堂下臣子们一味的说笑恭维及大声地劝酒令不绝于耳,使得这宴席丝毫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那不知来自于何处的眼神似又加重了般,娥皇不觉厌烦,猛得一抬头凭着感觉望去,只见堂下左右两席上立有俩男子同时抽回目光。
娥皇快速扫一眼这俩人,发现左边的一个大约三十来岁,头束金冠,身着暗红锦锻,气质懦雅内敛,倒不像个会偷窥之人。
右边一男子大约二十五、六岁,着黄色长袍,头冠用玉钗固了,当他发现娥皇侧头时,立即闪电般抽回了目光,面色也在顷刻间恢复如常。
此刻见娥皇在看自己,他竟然又抬头大胆迎视娥皇的目光,吓得娥皇赶紧收回视线,低下了头。
但凭他目光如矩,神色丛容,就知此人城府极深;又凝神听得堂下有人唤皇太弟、燕王之声,依年纪,娥皇猜左边的这位应是皇上胞弟李景遂,而右边这位无疑便是皇上的长子李弘冀,也就是燕王殿下。
娥皇边与皇后轻声说话,边在心中纳闷,堂下这二人一个是当今圣上钦定的皇太弟,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燕王,怎么会同时盯着自己看?
这样想着,娥皇就更没了呆在殿中的心思,偏偏这时她又感觉似有一道目光在追随着自己。
娥皇又扫视了一眼,却发现皇太弟与燕王并无异样。她暗想:到底是谁呢?除了堂下二人,谁还会如此大胆呢?难道是刚才以琴音助自己脱困的人?
就这样,娥皇又烦又闷地终于盼到了酒宴散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