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程后,江妃突然发笑,接着冷道:“本宫以为你那般讨好周娥皇,当是会受她重用呢。没成想,在她心里,你不过就是个卑微的跑腿丫头罢了,地位怕是连她身边的环翠都不如吧。”
听言,同行的俩宫人便抿了嘴笑。
对于她们的讥笑,黄玉瑶压根没往心里去。此时笑道:“皇后娘娘心地善良、为人和善,深受我等爱戴,能为娘娘取钗,当是臣妾的荣幸。”
“哼,你就抱着这种荣幸做一辈子的保仪吧。”黄玉瑶所表现出来的云淡风轻,江婉容极为不屑。
哪知玉瑶却又答她:“臣妾没有娘娘的聪明才智,哪有资格妄想升迁,也唯有娘娘审时度势,才能一击即中册为妃,稳居后宫第二。”
“你……”江婉容怒目相向,一时竟不知如何驳她。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个江妃之位,她是冒了九死一生的危险才得了来。
圣尊后头疾复发,每每都头痛欲裂,这一切都是真的。唯独这头痛的原因……江婉容想起了当初进宫为圣尊后推拿,然后暗中重金买通圣尊后的宫人于食物中秘密下药一事。
走着走着,就到了尚工局。
玉瑶抬头一看,赶紧停下,对江妃说:“抱歉,请娘娘稍等片刻,臣妾要去司宝阁取皇后娘娘的玉钗。”
“你就不能回来再取吗?”江婉容不耐烦起来。
玉瑶好脾气地笑了笑,答:“娘娘可能还不知道,尚工局的人午间要歇息的,迟了去怕找不到人了。”
“那你快些!”江婉容没好气地冲她摆了摆手。玉瑶即往尚工局里去了。
半刻钟、一刻钟……
直等得江婉容火冒三丈,就要与俩宫人杀进去抓人了,玉瑶才落落大方的出了来。“让娘娘久等了,如此,臣妾这就领娘娘前往彩苹阁。”不容江婉容骂人,黄玉瑶致了歉便往前走去。
至了彩苹阁,玉瑶指着殿里的摆设,说:“江妃娘娘,您瞧,这些家俱都是新的,昨儿个皇后娘娘又特意派了人来里里外外整理过!”
说着又往里走,指着里间的寝殿,再次道:“这里是娘娘的寝室,皇后娘娘知道您喜爱天蚕丝,还特意命尚寝局连夜赶制出全套天蚕丝绒被。”
江婉容一一检查了,想是甚合心意,倒没见她提出意见。
黄玉瑶便又问:“江妃娘娘,您还要去偏殿瞧瞧么?”
“不必了!”江婉容阻了她,顺势在寝殿里的卧塌上坐了,说:“一进宫便没停歇地走来走去,本宫累了,这会儿想喝杯香茶润润喉。”
听此,玉瑶悄悄在心里舒了一口气,然后恭谨地请辞:“如此,那娘娘您歇着吧,臣妾还要向皇后娘娘交钗,就不陪您了。”
“慢着!”哪知,玉瑶还没踏出寝殿,江婉容一声斥喝,她的俩个宫人立即拦住了她。“黄保仪,你没听到吗?本宫说想喝茶!”
果然,江婉容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黄玉瑶在心里冷哼一声,转身走到屋里的茶案旁,倒茶,然后递给江妃:“娘娘请用茶!”
“嗯。”江婉容满意地接过,一手执了杯盖试了试温度,然后做了优雅状,轻移唇边,只是稍稍那么一抿……“放肆,你存心与本宫过不去是不是?”
江婉容的骂声伴着茶水泼来,黄玉瑶闪躲不及。霎时,满头满脸皆是水渍茶末儿,说不出的狼狈与不堪。
没容玉瑶反应,江婉容又骂开了:“好你个黄玉瑶,本宫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没好脸色给本宫看,本宫不同你计较。如今连杯热茶,你也给不起了?”
“江妃娘娘!”黄玉瑶忍住脾气,用手拨开了额头上的湿发与脸上的茶渍后,说道:“臣妾虽位分卑微,但皇后娘娘从未将臣妾当奴婢待。今日这事,臣妾忍了,望娘娘自重!”
“你说什么?”江婉容越发过分,此时站起走到黄玉瑶眼前,神气活现:“你让本宫自重?你这个下贱的宫女,你敢教训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