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薇急了,一边推李煜快些走,一边慌道:“快些走吧,记得千万别让姐姐知道我来过……”
“那怎么行呢?”李煜瞧着这夜色如魅,岂能放下心来?然小妹的态度坚决,他知改变不了她。
当然,免不了他还存了与周薇一样的心思:来日方长!
于是,李煜看向了王安,顿时有了主意,赶紧道:“这样吧,王安,你武功好,朕就将小妹交于你了,你一定要将她平安送回家!”
王安当即应了:“奴才遵旨!”
李煜又抱了一下周薇的双肩,异常舍不得:“小妹,保重!”说完,他便只身朝娥皇的方位奔去。
江面上,船灯闪闪,将一面又一面五颜六色的帆旗照亮。船帆随风飘扬,说不出的宏伟壮观。却又一次地带走了赵匡胤的心。
“陛下,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为何不强行留住她?”眼见得赵匡胤恋恋不舍的目光,樊知古越发不了解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爱。
赵匡胤摇头,嘴角扬了一下,说:“能留得住的不过一具躯壳罢了,朕不想她伤心,更不愿要一个没有心的女子。”
樊知古震住,不再多言。
船上,娥皇告诉李煜:幸好林仁肇十万水师来得及时,赵匡胤的军队不谙水性,不敢贸贸然开战,这才临时下了一道御旨,改变了初衷。
实则,李煜哪里猜得到,赵匡胤的那道御旨并不是怕他什么十万水师,而是为了娥皇。
“咦,从嘉,王安呢,从一上船我便觉少了他,他可是出了事?”寻遍了船舱,确定了王安真的不在船上后,娥皇很是担忧。
从嘉一阵慌乱,总不能告诉她王安护送小妹回家了吧?
想了想,李煜便找到了借口,装作悲伤道:“方才遇到凶险,王安为了引开宋兵,与我走散了……”
“啊?”娥皇不疑有它,还急得不行:“从嘉,你怎么不早说呢?王安如此忠心耿耿,怎么也不能留他一人面对凶险啊,真不知他此刻如何了……”
“娥皇。”从嘉心生愧意,但谎已然撒下了,他只能骗到底,说:“放心吧,王安武功高强,赵匡胤既是下了放人的旨意,就必定不会再有追兵了,王安会平安回宫的。”
“希望如此!”娥皇叹一口气,为王安祈祷起来。
船行至天亮,强烈的眩晕感令娥皇呕吐不止,身子已然虚弱不堪。偏偏她又想起了一事,挣扎着起身,对李煜说道:“从嘉,正好林将军在船上,我想去找他问一问休妻的事。”
李煜见她实在难受,遂加以阻拦:“娥皇,此事以后再说吧,你如今这般晕船,还是卧床休息的好。”
娥皇却下了木床,说:“不行,这事搁我心里很久了,正好赶上他在这里,不问个究竟,我定然是放不下心的。”
李煜见她执意如此,只好允他,却是说:“好吧,既是如此,那将他召来这里问好了,我避开就是!”
“谢谢你,从嘉!”
“你别太勉强,有事就叫我!”李煜扶她坐好,然后交待了一声,便出去了。
少时,林仁肇进了来。“末将参见娘娘!”
多时的不见,他越发的瘦削了,对她也是一日生疏过一日。娥皇心生难过,请了‘平身’后,叹道:“林大哥,很久不见了!”
林仁肇即恭了身子答话:“是啊娘娘,多时未见,娘娘一切可好?”
余光望去,娥皇是那样的虚弱,却依旧美得一尘不染。林仁肇多想冲上去,将她拥在怀里怜惜。
可惜他不能,以前不能,以后亦不能,眼下更是万万不能。他唯有狠了心,将她当成高高在上的主子,不去看、不去想。
罢了罢了,他既是刻意这般,我又何必去逼他变回从前?须知一切已然回不到从前了。
娥皇在心底长叹一声,即开门见山:“林大哥,国主要我来问一问,你……跟婉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闹到了休妻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