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皇急于想知道答案,这时想也未想,便道:“窅儿,你先出去吧,我没事儿的!”
“好吧,姐姐,我就在门外,您有什么事儿就叫唤一声!”娥皇点了点头,窅儿无奈地退了出去。
门又合上,娥皇转向赵匡胤,冷冷地道:“你可以说了,赵—匡—胤!”‘赵匡胤’三字,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原来你已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赵匡胤意外地笑了。其实他早已知道,以娥皇的聪慧,上次在驿馆,她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谁。
他只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罢了。此下听她终于叫出他的真实名字,赵匡胤只觉心底一松。有些话儿,挑开了底,那些解释不清的事儿就变得好解释了。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舍弟的府中,我见的是你的画像!”
“你弟弟?我的画像?这是怎么回事?”这一来,娥皇如云里雾里般,就更不解了。她想:自己与他所谓的弟弟从未谋面,又怎会……
“是这样的……”接下来的好长时间里,赵匡胤将一切娓娓道来,唯独瞒了周薇与混进唐宫的‘小长老’的种种。
末了道:“娥皇,你别误会,我做这些,并不想得到什么回报,我只是希望看到你好,我不想你出事!”
娥皇被深深地震住了,她指着他喝道:“你……你说,你究竟在唐宫里布了多少眼线?你怎能如此卑鄙?”
她更震憾:原来第一次进宫时,遭遇的劫匪竟是赵匡胤的弟弟赵光义。天哪……
不期然的,她想起了李弘冀。自然,又想起了从嘉,那个她最爱的男人,也是负了她的男人!
“娥皇,你别激动,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近况而已,我并无恶意,更没有做任何伤害唐国朝廷之事,这点,我保证!”
听言,娥皇却冷笑了,说:“真是笑话了,你宋屡屡侵犯我国土,我唐国倾全国之财力也无法满足你们的贪欲,我唐国在你的手底下苟且偷生……这一桩桩,一件件,可你如今竟说你没做任何伤害我唐国之事?”
赵匡胤愣住:这战场上的事,他又如何向娥皇这其中的定义?身为一国之君,天下是天下,女人是女人,这二者如何说到一起去?
好在娥皇又说了:“好,这些是你们男人们之间的事,我一个女人不好过问;我只是想知道,窅儿,窅儿她是否也被你买通了,她是否也听命于你?”
赵匡胤悄悄松了一口气,立即答:“你该信窅儿的,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到我。当我得知李煜对你变心,而你再次病危时,我急坏了;我命我的心腹几经周折才寻到了窅儿。娥皇,请你信我,窅儿进宫去陪你,绝对是只想让你有个说话的人儿。至于劝你离宫的事儿,我想这其中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
赵匡胤却不敢说,一旦说了,娥皇该会是痛不欲生吧。他只能说:“娥皇,你以后就明白了,总之,你信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窅儿更不会!”
听到‘伤害’二字,娥皇突然悲伤起来。
悠悠地道:“从嘉也说过,他说会一辈子对我好,一辈子不做伤害我的事,可是到头来又如何……罢了罢了,世事如浮云,我终究什么也抓不牢……”
“娥皇,你要想开些,保重身子要紧!”赵匡胤听得揪心。
娥皇苍白的笑了一下,说:“送我回去吧,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不能待了,明日便起程回宫!”
回到小屋,娥皇的心再也不似往日的明朗了。窅儿还是那样贴心,不顾手上有伤,只忙前忙后,说些笑话儿逗她开心。
可是彼此却都明白,有些东西已然变质了。
“窅儿,说说吧,他们是如何找到你的。”夜半时分,娥皇睡不着。她知道窅儿定然也是没有入眠的。
窅儿便转了身子来,小声道:“姐姐,您还是不信我。有一日,一个姓樊的男子找到了我,说了您的近况。接下来的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可是……可是我想,他也只是一片好心,他并无恶意,姐姐是知道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