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女便说:“那些宫娥们还说用不了多久,薇儿小姐便会册为皇贵妃了,更说她们的主子以后还要做国后……”
“放肆!”黄玉瑶怒了,“岂有此理,身为国后的亲妹妹,却公然与自己的姐夫有染,她不为自己的姐姐着想,倒还以此为荣了?”
“黄姐姐。”秦御女想了想,又道:“臣妾仔细读过这首词,我觉得……”停顿了一下,秦御女终是说了:“我觉得国主与薇儿小姐可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不可能!”黄保仪的身子重重一震,努力找理由否决,说:“国主这几夜都寝在彩苹阁,照理说应该没机会!”
“黄姐姐,这您也信啊,您细体会这词‘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这明明说的是夜里赴约的事,而且还是在移风殿!”
“对啊。”沈御女话刚落音,薛御女立刻接上,道:“金缕鞋,黄姐姐请想想,这宫中只有薇儿小姐才有。”
秦御女也来凑热闹,说:“还有这‘教君恣意怜’,这还不能说明国主与她已然有夫妻之实了么?正因为此,她宫里的人才敢如此嚣张,到处宣扬呢。”
“怎么会这样?”在所有的事实面前,黄保仪不知该如何替李煜辩解。此时,她的心似被刀剜,更对那周薇恨意丛生。
“不行,我得去一趟画堂,即便此事是真的,我也要将周薇骂醒,她怎可以做出如此令国后蒙羞之事?”黄玉瑶似自言自语,也不管三位御女还在,自顾自的走出了瑶光殿。
来到画堂,适逢周薇午睡。
宫娥拦住了黄保仪,说道:“娘娘,我家贵人此刻正在午休,有什么事您还是待她睡醒再说吧?”
“大胆奴才,你的意思是本宫还不够格打扰你家贵人的休息了?”这画堂的奴才果然放肆,黄保仪越发来气,径直走进了里头的书房。
那宫娥不敢大意,一边试图阻拦,一边解释:“奴婢不敢的,娘娘,只是国主早有交待,不准外人吵扰贵人的清静,您……”
“国主国主,你少拿国主来吓本宫,看来,国主不仅将她宠上了天,也将你们这般奴才养得仗势欺人,不将任何人放眼里了!”黄保仪握紧了拳头,才没至于当场甩那宫娥一巴掌。
“保仪?”周薇被吵醒,起身披衣出来,见了黄保仪先是一惊,既而赶紧行礼:“薇儿见过娘娘!”
黄保仪看着她,肤如凝脂、螓首蛾眉,一如当年刚进宫的娥皇,美得让所有男子忘了呼吸。
她一身永远的翠绿,连寝衣也是绿得赏心悦目。如此的尤物,也难怪得国主会忘乎所以,只为她着迷了。
可是她是你的小姨子呵!这天下的女人,你要哪个都行,唯独眼前的这位,你就是要不得,难道你半点不顾忌吗?
黄保仪就那样看着周薇,真恨不能上前去打醒她。“贵人不必多礼,本宫来此,也是有事要与你说,你跟本宫进来吧!”
黄保仪终是没有发作,只说了这话后,便面无表情地向书房里间的寝室而去。周薇无奈,慌张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宫娥后,遂跟了进去。
“坐吧!”黄保仪指了寝塌,自己也在旁边的案椅里坐下。
周薇听话地走到寝塌坐下。却低了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连声音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未知娘娘来找薇儿所谓何事?”
黄保仪开门见山,语气微微带了责意:“薇儿小姐是国后的妹妹,如今国后重病离宫在外,薇儿小姐好像一点也不关心似的。”
“这……”周薇一时无言以对,只得怯怯地说:“薇儿有心想随姐姐出宫,奈何国主不让薇儿跟随,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