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挖挖……挖通了!”他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他激动的看向婉清:“奚先生,您觉得将军会不会是顺着这儿逃出去了?”
“继续挖。”婉清镇定的说道,脸上一丝一毫的惊讶也没有。
红柳和何杰看在眼中,纷纷在心底感慨,主子(奚先生)果然是神机妙算!
不过,红柳还是有点担心那边追过来的人。如果自己这边刚刚找到消息,敌军就派人去围攻将军,这不就都为旁人做了嫁衣了吗?
“主子,现在敌方已经追过来了,您打算怎么办?如果……如果这个线索被他们发现的话,那将军岂不是危险了吗?”
奚婉清摇摇头:“继续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进展,耽搁一刻钟便多了一分变故,时间对我们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她又抬起头看向程留白说道:“你往南走一段距离,然后将信号弹放出,将陈行引到那儿去,让陈行和吕良伟拖住那些人一段时间。”
“是,主子。”
婉清面上虽然表现的胸有成竹,完全是一副自己自有成算的样子。但是其实心里比谁都紧张,但愿陈行能够明白她的意思!何杰手里动作不停,大概也是有了盼头,挖起来更加快了。
“主子,这个地方土质松软,比之别的地方要好挖许多,这儿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用土掩埋起来的?”红柳问道。
婉清说道:“定然是有人掩埋起来的,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个通道应该是通往那边的山里的。我们这边挖好确定之后,得先让一个人顺着通道走一遭,确定好了地点之后,再派人过去搜救。留下的人还得负责将这儿恢复原状。”
而一会儿之后,陈行那边也已经看到信号弹。
看了看方向,吕良伟问道:“这……就是奚先生说的信号?”
陈行点点头,问道:“那边是什么方向?”
吕良伟有些奇怪,“那边已经过了目的地有一段距离,怎么会在那儿放信号弹?难不成是有什么发现却又在那儿遇到敌军了?”
陈行想了想自家主子一贯的行事作风,一般都是谋定而后动,是以应该不会出现吕良伟所说的情况才对。
他猜想,定然是主子在他们说的那个地方有些发现,但是又发现有敌军追上来,所以才让人去敌军来的方向放信号弹。
他将自己的猜测给吕良伟说了一遍,并且说道:“这便是我们主子一贯的行事作风。我在想,主子是不是想让我们去拖延一段时间?”
假如主子没有什么发现的话,那即便是有敌军前来她用不着放信号弹应该也能够全身而退。而现在既然放出了信号弹,那边说明主子定然是有了发现才对。
吕良伟当机立断,带着人朝着信号所在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心里也是极为认同陈行说的话的。
这时候,当真是心头一片火热,干劲儿十足!这连续一个多月以来,他们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前往搜寻将军的下落,可是却全然是一无所获。现在却是出现了一点儿线索,怎么可能不让人心里欢喜?即便这只是他们心里的猜测,但仍旧让他们激动!吕良伟是坚信着主子会没事,所以相信这定然是有了发现。
而陈行完全是因为对自家主子的盲目信任,觉得这事儿有主子出马,定然会让这僵持的事情出现转机。
心里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的两个人,对待这样的猜测的态度,却又是出奇的一致——坚决信任!就在吕良伟这边当机立断,前去迎敌要争取时间的时候,那边坑底下的三个人却是出现了争执。
现在通道已经完全挖开了,何杰也伸头往里面看了看,觉得是一条很长很长的通道。
关键那条通道根本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面对未知,心底的恐惧总是最深刻的。
何杰当即便说道:“奚先生,将军定然就是顺着这条通道逃生的。我觉得顺着这条通道定然能够找到将军,还是我下去吧。”
婉清皱了皱眉头,“程留白一会儿便回来了,等他回来让他跟你一起下去,这样我也能够放心些。”
却是被何杰拒绝了。
他说道:“奚先生,您在这儿遇到敌军的几率很大,危险是确定无疑的,只留红柳姑娘在您身边我不放心,所以程留白还是跟着您一块儿回去比较好。这条通道,我觉得定然十分安全,一定不会有事的,今晚便能够回来汇报具体的地点。”
说到这儿,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兴奋。
或许是想到等他回来,便能够去接裴逸风了吧?
。红柳不太高兴的说道:“就算是牺牲我的姓名,我也会保主子安全无虞的。你就放心吧!不过我劝你还是听主子的话,现在可不是逞能的时候,倘若你在里面遇到什么危险,不是还有旁人将你们将军的消息送回来吗?”
“这……”
婉清说道:“好了,等会儿程留白过来再说吧。”
不过何杰还是坚持要进去。
婉清点点头,又在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头拿出三个瓷瓶递给何杰:“这三瓶药你带着,红瓶子的是止血疗伤药,白色瓷瓶中装的是补气血的丸子,还有这个绿色瓷瓶是防止蛇鼠虫之类的东西。虽然现在天寒地冻,那些东西不应该会有,不过有备无患。”
何杰接过来说道:“多谢奚先生。”
看着何杰钻进通道中,婉清说道:“红柳,咱们将这个地方复原吧。”
要挖出这么一条通道她或许弄不出来,但是若论将这里弄得看起来跟原来一样,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她还会将这儿弄的浑然一体,更加让人难以察觉这儿的不对劲儿。
所有的步骤都是红柳跟着婉清一块儿弄的,等到大功告成之后,红柳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主子,这……这……奴婢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从未被人动过手脚一般?”
他们暗卫之中,也有一些人是善于追踪的。
那些人经常对他们说的一句话便是:“这个世界上,只要做好的事情,即便是再如何掩藏,我没办法完全隐匿痕迹。”
可是现在,看着这儿浑然天成的感觉,红柳只觉得这地儿比来的时候更加让人无处下手了。主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婉清笑了笑,说道:“不过就是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
她当年研究周易中的奇门遁甲,刚开始并没有看文字,而是看的符号。天地分阴阳,动物分雌雄,就连计算机语言也是零和一。周易八卦便是遵从自然之法则,一长一短两横便囊括了天地诸般变化。
她当初研究这些的时候,便对周边的环境有了深入的观察和了解,现在利用环境之便,动一点小小的手段,隐匿一些痕迹还是能够做到的。
做完这些之后,她便就地坐了下来,“好了,现在也没有其他事儿了,便在此地等着程留白回来吧。”
红柳就在婉清旁边坐了下来。
左右无事,红柳便问道:“主子,您说何杰能顺利的找到裴将军吗?”
“会的。”
她有预感裴逸风不会有事,但是心底却隐隐的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还会有旁的变故发生。而这变故还是跟她有关,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纵然有心想要阻止,可是现在她连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又谈何阻止?知道多想无益,便也只得摇摇头,将心事放下。
没过多久,程留白便回来了。
他没在坑底发现何杰,不过他向来都不是什么多嘴的人,自然也没有多问,只说道:“主子,现在上来吗?”
“自然是要上来的,不然我难道还要待在这儿过夜吗?”只怕她在这儿过一夜,明儿一早就只能见到一具冻僵的尸体了……
从下面上来之后,婉清又回头看了一眼坑底,说道:“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刚好是顶风而行,比来时的路更加难走。
婉清的手所在棉服当中,根本就拿不出来。她觉得,只要自己将手伸出来,说不得就会立即被这风刀刮满伤痕。
这边境果真是个苦寒之地,行军之人也着实太过不易。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现在就有点怀念京城浮华享受的生活了。至少,京城纵然冷却也有各种取暖的手段。而不像现在,不仅需要顶着寒风在外奔波,还得时刻担心有没有人打过来,还伤了自己这条小命。
走了一小半路程,婉清便觉得体力不支,像是随时都要倒下一般。迈出的步子,也是一下深一下浅的。
她心头苦笑连连。
在现代的时候,一直信奉“生命在于运动”这句话,平日里除了看书做研究之外,她的运动也没有落下。或者在院子里跑圈儿,或者练练瑜伽,偶尔还会练一会儿太极拳或者太极剑。加上她本身就有些花拳绣腿,一直都自认自己的身体素质比之京城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们,可是好了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