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满足的点点头,那日撞破爷孙俩谈话后,白勍告知的真相在此在苏欣的脑海中浮现。
所有的一切,就要追溯到一千年前。
苏欣的祖先,有位被称为“白沙老人”。千百年来,白家最著名的医痴,非这“白沙老人”莫属。那本流传千年的《白氏药经》,也正是白沙老人的著作。
正如《白氏药经》中所显示,白沙老人酷爱专研世间各种奇花异草,特别是毒物的运用。机缘偶然,白沙老人在一本远古典籍中知晓,一座名为“鸩山”的山内,养着一种名为“殃芝”的毒草。
根据典籍记载,这株殃芝,只要脱离了鸩山,所到之处,必然会被死亡给笼罩。这一点,恰恰激起了白沙老人的好奇心。为了寻到鸩山的地理位置,他就足足花了十年。而在鸩山底部搜寻到这株殃芝,又再花了五年。在这五年之间,白沙老人也险些命丧鸩山。
当白沙老人找到殃芝时,枉顾了典籍的告诫,强行将这株还在幼苗之中的殃芝带走了。经过两年的避世钻研,白沙老人终于确信典籍所言非虚,这颗殃芝,是一株足以毁灭这个世间的可怕之物。这殃芝的毒性,也着实古怪。一般而言,都是老人小孩等素体虚弱之人染毒后容易毒发身亡。可是,这殃芝偏偏反其道而行,越是年轻力壮,越是对殃芝的毒不堪一击。这也是殃芝的恐怖性,直接摧毁的,便是世间的中坚力量。
寻常的毒草,只要焚烧了,便可彻底处理。可是,这殃芝竟然不惧火!而且,经过火焚烧后掉下来的火星跌入了池中,竟然立即将这个池塘变为了一池毒水!白沙老人没有应对之法,只好向着把这殃芝带回鸩山,重新封在那儿。
可是,当白沙老人回到鸩山之时,却发现鸩山已然毁于一场大地震。遍寻周围的人,才知晓,这场地震,竟然就发生于他带走殃芝后的三日后。
所幸,那本典籍中,也记载了这世间唯一能够克制殃芝的东西,那便是樱果。
虽然典籍中没有记载樱果的具体位置。但是,世间万物,往往是相生相克,白沙老人坚信,那樱果定然就在鸩山附近。为了避免这颗殃芝继续生长害人,白沙老人暂且将其用千年寒冰给封了起来。随后,根据典籍对樱果的描述,白沙老人在鸩山附近苦寻八年,终于找到了樱果的种子。
然而,这并不是事情的结束。只因,这樱果竟然是千年才能结出一果!
为了防止他人知晓殃芝的存在,白沙老人立马将殃芝送去天山,将其置于湖底冰存。可是,不知为何在世间流传了白沙老人藏有稀世药物,服之可与世共存的谣言。在路过千年前的永安镇时,遭遇意外,遇人袭击,不慎将冰封了殃芝的千年寒冰的零星冰碎掉入了井底。千年之后,就是这些许染了殃芝的毒的冰碎,化在了水中,使的永安镇里头的人莫名奇妙地重病缠身,而且青壮年的病痛,尤为明显。
将殃芝藏于天山湖底后,白沙老儿创立白氏家族,与大燕初代皇帝结盟,寻得永久的庇护后,通过皇室的力量,搜罗了足量的炎石,创建密室,责令白家时代子孙守护樱果的成长。
樱果和殃芝的存在,才是白氏家族世代族长相传的秘密。
因此,白氏家族的世代荣耀,其实是白家世代传承的罪罚!
而这罪罚的终结者,便是苏欣。
苏欣的血能解百毒,而且身上的异香越来越浓郁,全都是因为樱果的作用。
至于之前白勍他们对苏欣的解释,倒也没有欺骗她。因为苏欣服下樱果后,稚嫩的身体还接受不了樱果如此强大的药性,因而必需用珍贵的药材养着。因而,这也是当时苏欣心怀疑虑,问遍府中众人,都没有找到破绽的原因。
“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这么早让知道的。”白勍愧疚地盯着苏欣,“终究是我,累了你。”
“爷爷,你不要这么说。”苏欣初得知真相的那日,也是难以接受的,过了这么几个月,这才算稍稍缓了过来。“这是我身为白家子孙的职责。”
“可是……”白勍已经是不忍在说下去了。“当下,这药已经几乎和你融为一体。现下,封着殃芝的千年寒冰已经开始化了,天山的池水暂时还能阻挡几年。等到这药成熟那日,预想阻止殃芝祸害世间,就只能以你的血肉去克制殃芝。这对你而言,未必太残忍了!”
“爷爷,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白勍绝望地摇头,“自从我将樱果放入苏欣体内的那一日起,我就已经在不断的搜寻可能的办法,可是,却一无所获。”
“我还记得爷爷还在岭城的时候,说过不希望我继承白家的罪孽。当时我想了好半天,愣是不知道这罪是什么,现下知道了,我倒反而没这么伤心。人各有命,现在我还有了孩子。”苏欣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觉着,我已经很满足了!”
苏欣不忍心看着至亲的两位亲人因为自己的事而伤感的样子,尽可能地展现出自己最大的笑容。“只是,你们一定不要告诉泷哥哥。还有三年,我觉着够了。”
白邺和白勍相视一望,脑海中想的,应该是同一件事情。
苏欣满足抚着自己的小腹,“知足常乐!”
白勍再也不忍心看着最疼爱的孙女强做坚强模样,自己默默地走到外头去了。
“你这妹妹,若是哭一哭,闹一闹,我的心里还能好受些,可是你这模样,是存心要我内疚吗?”白邺皱着眉头看着苏欣。
“当然要你内疚啦!不然我怎么继续压榨你啊!”苏欣嘟嘟嘴巴,一脸张狂。
白邺苦笑着要摇头,心中苦涩不已。
一个月后,诗涵生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欧阳凌风算是如愿以偿了。
好不容易等诗涵出了月子,苏欣挺着一个大肚子,前去探望诗涵和新得的小外甥女。
“姐姐,这娃娃长得也太漂亮了吧!”苏欣看着睡梦中的孩子,不由得赞叹道。
“不能夸,小孩子不经夸的!”诗涵立马皱起了眉头。
“是吗?”苏欣挠挠脑袋,“那,这娃娃长得也太丑了!是我见过的最丑的了!”
苏欣一说完,她们二人都齐齐笑了起来。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此时,欧阳凌风和安之若也一起从外头进来了。
“姐妹之间的话,你也要知道吗?”苏欣反嗔安之若。
“不敢不敢,是为夫错了。”安之若二话不说,立马低头认错。
“天啊,这真的是安之若吗?”诗涵好一阵子不见安之若,这般卑躬屈膝的样子,可算让她又长见识了。
“他啊,也就对着苏欣是这个模样。你知道外头对我们的贞慧王又有了一个新称呼了吗?”欧阳凌风从诗涵怀里将女娃娃抱了过来。
“是什么啊?”
“阎罗王!”
“那又如何?”安之若自个儿觉着十分理所当然。
“大家都盛传,贞慧王惧妻。然后就把在府中积攒地怒火尽数发到外人身上了,这才使他脾气越来越坏。”
“都是谣言!”苏欣愤愤不满,“我家夫君哪里凶了!”
诗涵和欧阳凌风都统统甩了个白眼。
此时,诗涵的主意又打到苏欣的肚子上了。“苏欣,若是你这一胎生的是个男孩,那可就是我定下来的女婿了啊!”
苏欣捂着肚子,哭笑不得,“姐姐,我这还没生呢,你就惦记上了!”
“你没意见吧?”诗涵抬眼,示意安之若。
“苏欣欢喜就好,我听苏欣的。”
“天啊!苏欣,你真的太厉害了!竟然把一头雄狮驯的如此乖巧,我可得向你取经了!”诗涵一脸崇拜地看着苏欣。
一旁的欧阳凌风一脸的大事不妙,独自抱着女儿离开逗乐去了。
回到王府后,苏欣突然兴起,说是想去看看江南的风光,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安之若便筹备好了一切,抛下诸多公务,带着苏欣下下江南去了。
这不过是安之若宠爱苏欣冰山一角。
一日,苏欣忽然想吃街三巷的面食,安之若就派兵将整个街三巷给封了,带着苏欣前往,让她随意挑选里头的面馆。
再如,苏欣不过是说了句想念那时苏欣花飞的场景,第二日,安之若就让全城都漫天飞舞着苏欣花。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
直到苏欣将要生产日子快到时,这二人才算是消停了片刻。
安之若一收到消息,连马匹都放弃了,直接用轻功从皇宫里头赶回了府。
刚到院子的外头,安之若就听见了苏欣在屋内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安之若没多想,立即冲尽了屋内,可是,还没等人进入里室,就被人给挡了下来了。
“王爷,产房乃污秽之地,您是万万不能进去的。”
紧接着,苏欣的声音立马有从里头传了出来。
“滚开!”安之若凶神恶煞道。
阻挡的人纷纷被安之若凌厉的目光吓住了,立即闪躲到一旁去。
安之若顺利推开了大门,立马去到苏欣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