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疆,有四大巫族。只要哪家的女儿被上皇族选中,成为圣女,那么,她的家族也就成了守护圣草的家族。”
苏欣沉吟许久:“那就不好办了,这样吧红月,只要你拿到这回龙草,让我娘站起来,那咱俩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红月的脸白了白,但还是答应了。
“南疆人排外,南疆又凶险异常,凭红月的本事,进了南疆能不能出来都难说,更别说拿到他们的圣草了。”阿婉好心提醒。
“无妨,本少爷陪着她去。”
阿婉在心里腹诽:“既然少爷你都要跑这一趟,那你自己去取回来不就好了,干嘛非得带上红月去受这个累。”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并不打算说出来徒惹变故。
“如此,那红月师姐你把如意坊和千金阁的事务交接给青衣和紫衣,收拾收拾上路吧!”红月应是。
“早就听说千金阁易主,原来是你们做的,啧啧,行事很果断!”
“苏欣少主见笑了,就算千金阁和如意坊加起来,也比不上烟雨山庄十之一二。”
“那是!”烟雨山庄作为江南地区最大的江湖势力之一,自然不是如意坊这种新起的小组织可比,苏欣对此很有自信。
目送红月和苏欣离开,阿婉站在窗边发愣。
小喜走过来:“小姐,南疆凶险,你为何要让红月去冒险。”
阿婉叹口气:“烟雨山庄势大,红月有确确实实得罪了人家,若是苏欣真的要杀她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怎么也保不住她。
让她去南疆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拿到回龙草,那对于苏欣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就算拿不到回龙草,她也可以在路上伺机逃跑。
派几个人给她,在关键时候保她全身而退。”
“是。小姐思虑周全,是我多心了。”
“我只能帮她到这里了,剩下的,就看她的造化吧。”阿婉叹息。
从如意坊出来,阿婉迎面就碰上了王林。阿婉虽然没见过王家公子,但是看他的穿着配饰和那张陌生的脸,阿婉也能猜到这就是王家的那位。
阿婉正想绕开,不料,他径直走了过来。
“婉表妹,别来无恙啊!”他定定的看着阿婉,眼里赤裸裸的欲望让阿婉反胃。
她装作没看见他,从旁边就绕了过去。
不想,那王林又跑到阿婉跟前:“婉表妹这是要去哪啊,我可以稍你一程。”
说着指了指路边那花哨的马车。
“我不是你表妹,还有,请你不要挡在我面前。”阿婉抬抬眼皮,懒懒的回他。
王林死缠烂打:“就算你不是我表妹,那么叶小姐要去哪里,我稍你一程!”说着,摇着折扇笑得风流。
阿婉别过头。
这折扇,云逸摇着是俊秀飘逸,苏欣摇着是邪魅妖娆。这王林摇着就是一副十足十的纨绔像。
见她不说话,王林更是笑得如沐春风。
“婉表妹,不要不理人嘛?我在福兴楼定了一个包厢,走走走,我们去喝一杯!”说着,王林就伸手来揽阿婉的腰。
阿婉一个闪身,躲开王林的咸猪手,随即,就卸了他的胳膊。
王林大惊,疼得直淌汗。
“叶婉你……你……”
阿婉一笑,顺便把他另一只胳膊也卸了。
“第一,我不是你表妹;第二,我和你不顺路不用你稍,第三,我没有性趣陪你喝酒。”
说完,阿婉扬长而去,留下王林立在原地,目恣欲裂。
当晚,刚刚接好手的王林又在福兴楼喝酒,请了杜家大爷。
杜大爷一进门,王林手中的杯子就飞了过来,杜大爷急忙闪开,但是衣裳上还是沾上了酒渍。
他却不恼,仍笑着到:“哟,王公子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惹你生气了?”
“谁惹我生气了,你啊!”王林呷了一口酒,拿眼瞟着杜家大爷。
杜大爷一脸迷茫:“王少爷这话从何说起啊,我何时惹了你?”
“你不是说,那叶婉性子单纯,胆小怯弱吗?”
“是啊是啊,我那外甥女一直都是胆小怯弱,没什么存在感。”
“放屁!她若是胆小怯弱,又怎敢卸了爷的胳膊!”王林呸了一声。
杜大爷也吓了一跳,想说不可能,但是转念一想,他从来没关注过叶婉,也许她的本性就是泼辣的也说不定。
“王公子莫恼,既然那叶婉不合你的意,我们家二房还有一个姑娘,长得也不差,才情也好,更重要的是,她没有脾气。”
杜大爷赔笑到。
“杜家二房的姑娘,嘿嘿,也好也好,我看那二夫人是个模样好的,想必二房的姑娘也差不了。”
“那是,那是!”
三人就那么看着她,白氏直接开口讽到:“二房的规矩如今越发好了,这都日上三竿了弟妹才姗姗来迟,两位姑娘却不见踪影。”
林氏心头“咯噔”一跳,急忙解释到:“娘,昨夜玥儿受了风寒,今早上我照看她吃了药,这才来得晚了。玥儿她起不来床,玉儿还在那边照顾她。”
老夫人不语。
大夫人接着讽到:“二小姐几岁了,吃个药还要你这个做娘的去哄。再说了,以前烟儿生病的时候也没落下一天请安。”
“大小姐那次只是咳了几声,可是玥儿她昨夜发了高烧……。”
“够了!”
老夫人一声怒喝。
“林氏你这是什么心肠,你的孩子生病就是生病,别人的孩子生病就不叫生病了!”
林氏脸白了白:“娘,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二房这两个姑娘都被你教坏了,如今什么规矩都不会了。”
林氏脚下一颤:“娘……”
“你别叫我娘,我当不起。”
“娘这是什么意思,我嫁来杜家二十几年,如今儿女都大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娘说当不起是什么意思。”
杜老夫人扬手,一巴掌就扇在林氏脸上,林氏一个踉跄,嘴角就留下一丝血来。
“你还敢说你嫁来杜家二十几年,若不是你这个妖妇,我儿怎么会一连一个妾都没有!”
林氏眼泪溢满眼眶,觉得无限委屈:“娘,二爷他纳妾,不收通房,那都是他自己的意思,和我无关啊。”
“无关,你这个做妻子的都不想着为他打点,难道你要他一个男人去做这些事。”
“娘……。”
杜老夫人烦躁的挥手:“罢了罢了,你走吧,不要在我这里哭哭啼啼。哭的我心烦!”
林氏强忍委屈,唯唯诺诺的道:“是,儿媳告退。”
“等等,明天阿婉要来,让二丫头好好招待。”
“可是玥儿还病着!”
“不就是和风寒吗,撑撑就过去了,就你这么惯着她,她能好吗!”
林氏心里发苦,诺诺的道了声是,就出去了。
一出门,忍了半天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分说的落下来。
林氏只觉得心钝钝的痛,痛得麻木了,也不顾路边窃窃私语的下人,就这样一路走回了二房的院子。
看着林氏红肿了脸回来,杜含玥姐妹吓了一跳。
“娘,你怎么了?”
林氏摇头不语,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怕一开口就哭出来。
“是被祖母打的吗?一定是了,祖母霸道,平日里对我们都没有好脸色,今日我们没去请安,她肯定拿你撒气了。”
说着,杜含玉粉拳紧握:“太过分了,我去找她说理去!”
“玉儿,不要去。”林氏开口,声音沙哑,并没有什么威严。
杜含玉不管不顾。
“站住。”还是病床上的杜含玥一声怒喝,才让杜含玉停住了脚步。
“祖母若是讲理的人,那娘就不会被欺负了。”杜含玥说完,咳嗽不止。
杜含玉急忙给她顺气。
“那我们怎么办,二姐。难道娘就这么白被欺负了吗?”杜含玉到底年纪小,三两下没了主意,声音便带了哭腔。
“我们被欺负的还少吗?为今之计,只有等爹爹回来再做定夺。”
“可是爹爹回来了,也只会让我们忍,忍忍忍,我们忍得还少吗?可是我们的忍让也没能让她们善待咱们。”
几人一时语塞。
林氏心酸不已,揽过杜含玉相拥着哭起来。
就在这时,杜二爷跨了进来:“刚才是谁在念叨你们的爹爹呢?”
一看屋里的情况,吓了一跳。
“蔷儿,你怎么了?”
林氏不语。
杜含玉从林氏怀里扬起脸:“昨夜二姐姐的染了风寒,今日我和娘照看着她吃药,娘就去给祖母请安去得晚了,祖母一生气,就打了娘。”
杜二爷一噎:“一定是你大伯母在旁边挑唆!”
“明明是祖母偏心!”
杜含玉毫不留情的捅破事情的真相。
杜二爷脸色发白。
“够了,不要说了。”杜含玥骂道。
“我要说,我就要说。祖母喜欢大房,不喜欢娘也不喜欢我们。”
“玉儿。”
杜含玥轻呼。
“二姐姐,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明明画是你作的,诗是你写的,可是大姐姐凭什么拿去争才名,还不是因为祖母袒护她。
祖母说,二姐姐还小,不需要那些虚名。可是二姐姐明明只比大姐姐晚了几个时辰出生。
大姐姐生辰,杜家大肆操办,可是谁记得,那天也是二姐姐的生辰,也是二姐姐及笄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