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亦客户多,就算遇见去画廊买画的人也不一定认得,这不,眼前这位中年男人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还是客套道:“是的,你好。”
遇到熟人不认识,也要装作认识的样子。
“你好你好,我姓尤,大家都叫我老尤,你叫我老尤就好,哈哈……原来李小姐是陆总的朋友,真是幸会幸会。”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陆总看李小姐爱慕的眼神,哥几个帮助陆总推波助澜,陆总抱得美人归指不定还会感谢哥几个。
真亦客气道:“尤总,您好。”
其余人纷纷自我介绍,对真亦非常尊重。
真亦落座,只听老尤说:“李小姐,今天是陆总的生日,你能来陆总一定高兴,我们举杯祝陆总生日快乐。”
真亦稀里糊涂的碰杯喝酒,然后稀里糊涂的看着一旁满面春风的陆海君。
“君哥,你过生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告诉你我怕你不来。”他意有所指。
“怎么会,至少我会提前给你准备一份礼物。”说实话,她现在的确是没多余的钱买得起送给陆海君这样身份的礼物。
“你以后补给我,也是可以的。”他笑的更贼一般。
真亦原本是客气客气,哪知道他居然不拒绝,于是,稀里糊涂的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好,我回去给你画一张画。”
“真亦是名校毕业,又是业界有名的画家,我求之不得。”他有生日礼物拿,心头甜滋滋的,不忘了推崇真亦一番。
酒桌上,自然不能光喝酒吃饭,老尤突然说道:“李小姐这么漂亮,唱歌一定很好听,我们陆总歌喉堪比任何巨星,你们二位要是能合作一曲,那也是我们有耳福。”
“我……”真亦刚想说她不会唱歌,哪知道陆海君说道:“好呀,我们就唱《你的眼睛》”他直接替真亦决定了。
真亦被稀里糊涂的被拉上台,拿着话筒有些发蒙。
“君哥,我不太会唱歌。”她对唱歌方面没兴趣。
“没关系,看着歌词唱,我不会嫌弃你唱的不好的。”他宠溺一笑,伸手想要揉她的头,手伸在半空,点的歌开始了,只好作罢。
男女合唱,一曲完毕,掌声如雷。
一桌人溜须拍马,将真亦夸得都不好意思。
晚餐结束,已经凌晨了,其余人一哄而散。
真亦和陆海君坐在小船上,看着周围的夜景,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陆海君有心要和真亦游湖,大半夜的又怕真亦怀疑自己图谋不轨,吃了饭回去就这么分开,他又不舍得。
于是,突然拉住了真亦的手。
真亦回神呆呆的看着他。
“真亦,你真美。”
“啊!”真亦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被他这句轻挑的话弄糊涂了。
“抱歉,我喝多了,胡言乱语起来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起身往船头站,夜晚的凉风无法驱散内心的炙热。
真亦怕他喝多了一头栽进水里,急忙走过去扶着他,“君哥,你小心一点。”
陆海君直接将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真亦身上,一甩手,“我没醉。”
真亦知道他是真醉了,只有醉了的人才会说自己没醉。
船到了岸边,他醉的难以站稳。
真亦几乎是将他半扛着下船的,走到车旁,她吃力的问:“君哥,钥匙呢?”
“钥匙?到家了?”他迷迷糊糊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真亦拿起来一看,那是他家里钥匙,哭笑不得,“不对,要车钥匙。”
陆海君又在口袋里掏了半天,就是没掏出来。
没办法真亦只能自己动手,南方的冬天天气也很暖和,他身上只穿着衬衫,没有口袋,钥匙必然是放在了裤子口袋里面,她掏了掏没有,又在他另外口袋掏……
陆海君屏住呼吸,男性容易冲动的地方硬的不像话,如果再让她这样摸下去准出事。
幸好真亦这个时候找到了,她将车门打开,扶着他上了后座,“你坐好,我开车。”
陆海君含糊的答应了一声,靠在靠背上闭上眼睛。
真亦将车门关上,绕道前面去开车。
“君哥住在哪里?”
陆海君说:“东边,不对,西边,不对酒店……”他说了无数个地址,没一个准确的。
真亦哭笑不得,“那我送你去酒店。”
“不要,你又要把我独自一人扔下,你想一下我这么帅的男人,喝醉了躺在酒店,失了贞怎么办?”他说的可怜兮兮的。
噗!
真亦不客气的笑了出来,“君哥,你放心,我会为你负责的。”
话是这么说,真亦却知道,的确不能将他一个人扔在酒店。
喝了这么多酒,怕他一个人干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同时也是担心真的有什么动机不纯的人,毕竟他的身份不是普通人。
“好吧,你住在哪里?”
等了半响也没等到陆海君的回答,她转头一看,他丫的根本就睡着了。
无奈,真亦只能开车回家。
到了画廊,她先开门,然后打开后座的车门,拍了拍陆海君的脸,“君哥,我们到了,你醒醒。”
陆海君睁开一只眼瞄了一眼,瞧见是到了真亦的家,心头一喜,表面上装的醉的厉害,“这里不是我家,我不下车。”
真亦没料到君哥喝醉了是这样的君哥,好脾气道:“这里是我家,我知道我这里太小,你不喜欢,今晚你就将就一点,等你酒醒后就走行了吧?”
被真亦这样温柔的哄着,陆海君巴不得天天喝醉,“嗯。”他含糊的答应了一声。
真亦扶着他下车,感觉他更重了,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扶着进屋,幸好只有几步楼梯就到了卧室,将他放在床上,脱了他的鞋子,盖上被子,下楼去打水给他擦擦脸。
真亦一走,陆海君便睁开了双目,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鸟窝大的房间,一张一米五的木床,和一个那种在超市买的百元衣柜。
根本就没有活动面积!
她无法想象,真亦是怎么在这样狭窄的空间生活的,想想他就心痛。
想起先前真亦在自己口袋里摸钥匙,指尖就在他大腿上游走,那种感觉,叫人发疯。
……
真亦端着一盆热水回到房间,便瞧见他睡着了,用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脚也给他擦了一遍。
他的那双脚,宛若人体模型一般完美,干净没有一点气味。
真亦不仅想到了二爷,二爷也是非常讲究的人,鞋垫袜子每天都会换新的,身上干净的薄荷香气,足以迷倒众生。
陆海君闭着眼睛装睡,感受到真亦的视线,他心如擂鼓,激动的不能自己。
为什么要用深情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不知道自己会受不了吗?
在这样看着自己,自己快要装不下去了。
什么成熟内敛稳重,在最爱的女人面前,一切都见鬼去吧?
就在他准备睁眼将真亦压住的时候,突然耳边想起了一声细微的叹息。
他心头一滞,立马醒悟,敢情真亦是对人思人!
她想的不是自己。
嫉妒将喜悦淹没,心头升起源源不绝的恨意,那个男人,他算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辜负了真亦,他凭什么占据真亦的心!?
越想,心头的恨意越是不能控制。
真亦叹了一口气,起身给他盖好被子,走下楼,在楼下画廊地面打地铺将就一晚。
陆海君彻夜难眠,心头想的全是那该死的情敌,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在杨沐晨之前让真亦爱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