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今晚星光好像要做活动,要不要一起去看?”
沈悦接过林软软递过来的杯子,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拜托,林大小姐,现在已经是月底了,我哪有余钱去陪你挥霍。”
“去看看也好啊。”林软软凑了过来,“好小悦,你就陪我去吧,你不知道一个人逛街是有多么的无聊,你就当行行好吧。”
“好吧,但愿我别看到什么喜欢的东西。”沈悦冲完咖啡,“我先去做事了,最近苏康简直不拿我当人看,交代那么多的事情给我做。”
“这是组织在考验你啊。”
“得了,我可不希望有这种考验。”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的话,那么沈悦死也不会答应陪林软软来逛街。她有些尴尬地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正犹豫着要不要装作不认识走过去就看见苏棉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沈悦?”
她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嗨,苏棉。”
把目光转移到她身边的男人身上,前两天电视上的匆匆一瞥永远没有现实里见到来的震撼。沈悦觉得自己的心脏还是不规律地跳动起来,竟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苏棉看着她眼神的转变,故意挽了挽陆沉的胳膊说道:“陆沉,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们高中的同学,沈悦。”
陆沉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把胳膊收了回来。他看向她,目光像是深邃的海。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沈悦,好久不见。”
不过是一句话,沈悦却觉得自己难以呼吸。她控制住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笑了笑说道:“是啊,陆沉,好久不见了。”
算一算时间,似乎从大学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陆沉了,真的是好久不见。
她看了眼表情已经变了的苏棉,指了指前面,“不好意思,我同事回来了,我先走了。”
沈悦从旁边绕过去,而刚走两步便听到了陆沉低低的声音。“等等。”
她停下脚步,陆沉走了过来,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你的电话是多少?”
隔着他的肩,沈悦看见苏棉的脸明显的沉了下去。她笑了笑,把电话报了出来。见陆沉输完,说道:“那我先走了。”
“小悦,那个是陆沉吧?”林软软有些疑惑地问道,她只不过去了趟洗手间,怎么回来就看见沈悦跟陆沉走在了一起。
“嗯。”沈悦应了声,显然是不想要多说。
林软软噤声,又走了一会儿,听见沈悦开口说道:“不好意思,软软,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下次再陪你逛街。”
“好,那你自己路上小心点。”林软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又说道:“要不我陪你一块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沈悦按下电梯,在林软软担心的目光中走了进去。而当电梯门关上,沈悦强忍多时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崩溃。
她一路哭着走出商场,在旁人异样的眼光中搭上了回家的计程车。
沈悦站在自己家的门口给肖龄打电话,七月的晚风明明不甚凉爽,她却觉得刺骨的冷。肖龄到的时候,她正把自己圈成一团靠在门上。
见到肖龄来,她所有的委屈全爆发了出来。她几乎是哭着说道:“小龄,我的钥匙不见了。”
“不就是丢了一串钥匙嘛,至于跟我哭鼻子?”肖龄怒其不争。
“不是,我今天还见到陆沉了,他跟苏棉在一起。”
“苏棉?”肖龄皱了皱眉,“你的那个高中同学?”
“嗯。”
见沈悦又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肖龄一巴掌便拍到了她的头上。“哭什么哭,给我争气点。咱们先进屋,有什么事你好好说。”
肖龄打开门推着她走进去。沈悦的家,她简直比自己家还要熟。自从她离开C市,她的家每个月都是她过来打扫。
一开始她很不习惯好友的离开,可是慢慢地她也明白,留着她在这里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些年,她经常C市和B市两边跑,刚实习的工资几乎全搭在了车票上。可是见到她安然无事,她却比中了几百万还要开心。
沈悦最痛苦的那段时间是她陪着熬过去的,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再见到陆沉和苏棉后的心情。只是这一次,肖龄不再希望她会落荒而逃。
“所以只有这些而已?”肖龄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不然呢,我一见到他们就吓得说不出话了,那几句已经是极限了好吗?”沈悦锤了锤抱枕,“早知道能遇到他们,我宁可陪着我同事去上厕所。”
“看你现在心情好点了,我问你个正经的问题。”肖龄转过身看着她,一脸认真地说道:“到现在,你还恨不恨苏棉?”
沈悦想了想,“应该还是恨吧,毕竟当初她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可是恨又有什么用呢,她长得比我漂亮,家庭条件又比我好,她比我更配得上陆沉。况且当初要不是她的话,我爸妈的事情哪能那么快的解决掉。”
“与其说我恨她,倒不如说我嫉妒她吧。”沈悦呼了一口气,“我现在只希望以后不要再遇到他们了,我喜欢我现在的生活,不想要再有任何的改变了。”
肖龄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真是个傻瓜。”
是星光十周年的晚会,陆沉一个人走到了阳台上。正值晚上十点的光阴,整个C市都被笼罩在了一片霓虹之下。
他抿了一口酒,手机上迟迟未播出的号码显示着它的主人名
——沈悦。
这些年,陆沉偶尔会想起她,偶尔也会想起在C大的日子,想起他们当初的一切。他想过放下一切去找她,可是当他联络起以前的同学却只得到了她早已经离开C市的消息。
那之后,他以为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见到她一面,却没有想到她早已经回到了C市,并且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么多年过来,他早就已经从当初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长成了一个长袖善舞的商人,但是在她的面前却依旧还是青涩的不知所措,就连要个号码都是鼓着巨大的勇气。
她是他年少时最美的梦,他整整做了这么多年都不愿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