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林婉清刚刚刚在婢女的搀扶下来到和林君玉的约定之地,就看到林君玉坐在地上,表情痛苦,旁边还站着两人,一人一袭红衣,她很熟识,另一人倒是面生的很。
她心中一个咯噔,知道自己的哥哥又闯祸了,但是她必须要保证哥哥安然无恙,毕竟他要是有什么事儿,自己也不会好过。心中权衡了一番,她硬着头皮走向前去。她的步伐有些急,但是衣衫飘动,自有一番灵气。
“妹妹,你,你可来了,快帮我去求这位公子,让他原谅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林君玉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妹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语无伦次。
“哥哥放心,我听闻白鹿书院的学子都是心胸宽广、品德高尚之人,哥哥诚心道歉,想必他们一定会接受的。”
林清婉说着,看向蓝生,眼波流转。
“完了完了,又是这个女人,知道为什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林君玉这个大恶棍还能安然无恙这么久吗,都是他的这个妹妹,嘴皮子太厉害了,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每次教训林君玉一次,我也会被父王教训一次,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我早就连同她一起打了。”
林竹间听着林婉清的话,气得直咬牙,在蓝生耳边嘀咕着。
“非也非也,姑娘所言差矣,圣人孔子曾教导弟子‘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我们是白鹿书院的学生,自当铭记孔圣人的教导,要是就这么原谅了林公子,岂不是不把圣人的话放在眼中?”
蓝生给了林竹间一个安抚性的眼神,信步上前,看向林婉清的眼中无半点杂质,仿佛她并不是一个绝色美人。
“还是公子通透,倒是我狭隘了。”
林婉清手中的帕子越绞越紧,她心下烦躁,这人通过圣人之言来反驳自己,当真是让自己无话可说,可是能成功堵住自己的人按说很少,这人是谁呢?
“我看公子谈吐不凡,不知公子师从哪位大儒?”
“姑娘说笑了,曾和祖父学习过几年,并无师傅,此番前来正是拜师。”
蓝生说的是实话,他自小天资出众,三岁出口成诗,五岁书写文章,和祖父学习了几年后便无人能教了,一直自学。
“这样啊!那公子乃有大才,无师竟然能考进白鹿书院。”
林婉清松了口气,这么有才之人,就怕他也有背景,连老师都请不起的人,天赋再怎么出众又如何,对付这种人,就像捏碎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没有人会为他申诉。
“如果公子愿意,我倒是可以把公子推荐给沈一先生,只希望公子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哥哥的无心之过。”
林婉清一直都谨记“对症下药”这四个字,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对于书生来说,有什么比一个有声望的老师更诱惑人的呢?
“噗,太好笑了,这真的是要笑死我啊,“林大才女”不知道沈一是蓝家的众多门客之一吗?他怕是没有那个资格给蓝家的少主授课。”
少年笑的放肆,眉眼弯弯,嘴角扬起大的弧度,因为身形晃动,锦缎般的墨发在背后恣意渲染,若不是声音有些嘲弄,便一幅极好的美男图。
林婉清的脸顿时白了,她感到一阵难堪,还有深深的无力,真是闹了个大笑话啊!
两个人,她一个都得罪不起,一个是异姓王之子,异姓王战功赫赫,手上掌握十万兵马,而且深得帝心,林竹间更是他的独子,在京城时,哥哥再怎么混账都要避其锋芒。况且他还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必然会成为一个所向披靡的将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至于蓝生,算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奇葩了,大魏并不重农抑商,相反的,十分鼓励商业发展。蓝家是大魏最有钱的家族,没有之一,连皇室都比不过。可是身为蓝家的继承人,蓝生却十分朴素,和他的父亲一样,一心只读圣贤书,对经商全无兴趣。但这并不代表蓝家会放任他被人欺负,毕竟蓝家三代单传,蓝生可是独苗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