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我这几天是,一直闭不上眼啊,一闭眼就能看到我那死去的兄弟在我面前,死了连个尸首也没有啊,尸体都喂大鱼去了……”况老大狠狠的喝了一口酒水,然后眼神恍惚的说道,说道动情处,还用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况老大,这次的卖家可不是别人,愿意花重金,而且船只比你那个要好了几倍不止,这次的水手都是几十年的老手的,一定不会出事的。”那人眼神变了变,再次蛊惑的说道。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去啦,老啦,这辈子都不会在踏进海上了。”况老大叹了口气摇摇头,海上坚持自己最终的想法,海域太可怕,总有事情是你预料不及的。
“况老大,你再好好想想,反正这一路有的是时间。”那人最终没有强迫,而是给了况老大足够的时间考虑。
“林七啊,你是不知道海上的恐怖,这事我会好好考虑的,毕竟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况老大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出茶馆,翻身上马了。
林七也赶紧跟上,乔陌云见此,便也没继续喝茶了,丢下茶钱拉着自己的马儿也跟上去了。
为了担心他们起疑,乔陌云便超过了他们,若是他们真的去海贸交易的话,那么她一路向南绝对是没错的。
一路上,除了能欣赏沿途的风景之外,还有南海当地人士的热情。
行程半月,乔陌云在他们之前达到了南海,靠近南海的一个村子叫做归鱼村,这儿以打渔为生,村里人为了祈祷出去打渔的人都能平安回来,便将男人比作鱼,这样既能满载而归,又能祈求男人向鱼儿一样。
到了这儿,最不缺的就是海鲜了,乔陌云在村子上吃着海鲜,还是海边好,有吃不完的海鲜。
“小二哥,跟你打听个事儿!”乔陌云在村里的一家小店住了下来,这是村子唯一的一家客栈,乔陌云之所以选在这儿,是因为只要有陌生人住店,她就能知道。
“公子你说,只要是这归鱼村的事儿你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二看着乔陌云手中的银锭子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满心欢喜的说道。
“小二哥,那停靠在海岸的那大船是干嘛的。”乔陌云一来就注意到了,海岸的那膄大船,比这儿的渔船货船整整大了几倍,乔陌云猜想,这会不会是哪个林七说的那膄。
“那膄啊,这个我也不知道,两年前就修的,现在也已经竣工了,但是没见它出海,这个别说是我了,整个村子都没人知道那是干啥的。”小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道,刚刚他还夸下海口他什么都知道,这下他就不知道了。
“没事没事,这个就当给小二哥一点酒钱吧,谢谢了啊。”乔陌云笑着将银锭子给了小二,对于她来说这点小银子并不算什么,所以乔陌云也不介意给他。
“公子,你要是有什么问的尽管问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小二接过银子笑道,本来还以为到手的银子没了,没想到这公子如此大方。
“好。”乔陌云点点头。
小二走后,乔陌云没吃几口就没吃了,上了楼就休息了,她在这儿住下来,也算是守株待兔了。
一连在这儿归鱼村住了十来天,也不见那日在茶馆所见的两人,乔陌云有些纳闷了,难道他们不去了。
就在乔陌云打算第二天收拾东西走人的时候,整个归鱼村来了一群身份不明的人,自称是给渔船招人,而且还是要三年出海经历以上的人,身体强壮的。
“公子,你也对这感兴趣。”至从那日乔陌云给了小二那银锭子,这小二就对她格外关注,见乔陌云看着外面排着长队应招的人,便笑着打趣道。
“当然感兴趣啊,一生能够出海的机会可不多啊。”乔陌云笑了笑,倒也没掩饰,这儿打渔的一般出海一两天就回来了,并不会走的太远,像这样的海贸,几年都没有一次。
“小公子,你这身板恐怕是不行啊。”小二看了看乔陌云的一眼摇了摇头。
乔陌云笑而不语,这不能怪小二,她穿了男装,这样的个子在男人堆里,那还真是不堪入目的。
“小二,好酒好菜端上来。”一道粗狂的声音响起,小二一听,赶忙跑去前后伺候了。
乔陌云看着那直径上楼的两人笑了,等了半个月,这两人可让她好等啊。
乔陌云起身,出去街上了,应招的台子就摆在客栈门口不远,乔陌云慢慢走过去,发现应招的都是一些粗壮的汉子,要么就是水手。
“小公子,你这样的身板可出不了海啊。”身后一道声音响起,乔陌云回头,就看见敞开的;领口露着那健硕的肌肉,在往上看,便看到一张黑黝黝的脸,正摸着头憨厚的笑着。
“大哥,你是水手吧。”乔陌云仰头看着他,只见他眼眸含笑点点头。
“齐达可是我们归鱼村最好的水手了,别看他年轻,经验可是好得很,他一去,肯定应招的上。”又一道声音从乔陌云后面响起。
“你也是水手。”乔陌云回头,看着这个跟齐达差不多的男子,看来她还需要在长高点才行。
“阿力是副手,我们是最好的搭档,这次就是陪着他来的,阿力脑子好使,说是出海能赚更多钱,所以我就来了。”齐达笑了笑,露着一口白牙看着乔陌云说道。
“小公子,我们是水手来应招这是理所当然的,你一个半大的娃娃,还想出海,恐怕这第一关就过不了。”阿力看着乔陌云上下打量一拳之后笑道。
“我自然不是水手,我是大夫,这出海大夫可是不可缺少的。”乔陌云勾了勾唇笑道,别的不说,单凭她这身医术,她要是想去,就能去。、
“难怪,还不知道小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呢。”齐达看着乔陌云问道,乔陌云是大夫,只要医术好,想出海还比他们容易多了。
“乔陌云。”乔陌云笑了笑,没说话。
“我叫齐达,他叫阿力。”齐达笑了笑,拍拍阿力的肩膀笑道。
“小公子,让你见笑了,都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阿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刚刚还嘲笑乔陌云,这下好了,人家是大夫。
“没事,不知则不怪。”乔陌云笑了笑,看齐达跟阿力二人的样子,出海肯定是没问题了,乔陌云好奇的是,不就是出个海,怎么还设关子啊。
“你,来什么。”很快,队伍便排到阿力哪儿。
“水手。”阿力呵呵一笑说道。
“去那边吧。”考官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都没看阿力一眼便指了指他的右手边,阿力笑呵呵的点头道“是,谢谢大人。”
“你这么小,能做什么。”到了乔陌云这儿,考官皱眉看着她问道。
“我是大夫。”乔陌云笑了笑,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而是淡淡的看着他说道。
“你去那边。”乔陌云顺着考官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看见了其他的大夫的,乔陌云便大步朝着他们走去。
“你也是水手?”考官看到齐达的时候挑眉了一下,只见齐达憨厚无比的一点头,“我是!”
“不错,去那边吧!”考官点点头,对着齐达指了指方向。
乔陌云走过去,礼貌的对着他们几人点了点头,不过除了其中一个跟她年纪相差不大的年轻男子点了点头之外,其他稍微上了点年纪的都是嗤之以鼻的,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乔陌云。”乔陌云笑了笑,对着那个男子说道。
“连珏。”男子礼貌一笑说道。
“你也想出海?”乔陌云看着他问道,看他衣着不凡的样子,应该不缺钱才对啊。
“出海见识见识涨涨知识。”连珏笑了笑温和说道。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儿。”他两人的对话被其他人听了,一位老者便不削的冷哼一声说道。
乔陌云跟连珏两人笑了笑,没有答话,这样更让他们更加不满了,那模样,。胡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一天下来,乔陌云这些人便给聚集到了一起,一眼看过去,黑压压的大概有几百人的样子,其中最多的就在杂工跟水手,然而大夫,就十来个的样子。
“今天的就到此结束了,你们将会分配下去,经过考验的,便能上我家公子的渔船出海,通不过的,那就不好意思了。”还是那个考官,他在台上高声说道。
乔陌云在人群里,毫不起眼,她微微勾唇,人群一散便回了客栈。
“小公子,你这是要走了?”小二见乔陌云回来,便热情的问她。
“嗯。”乔陌云点点头,在桌旁做了下来。
“小公子一路顺风啊。”小二满脸笑意,暗骂自己有眼无珠,小看人。
“借你吉言。、”乔陌云笑了,在客栈吃了一顿饭,便收拾了行礼,去到那个考官说的地方报道去了。
因为离出海还有些时间,他们这第一批下来的人都各自安排的住宿,两人一间。
“哼!”乔陌云抽到的是跟那个老者一间,只见那个老者一哼,看着乔陌云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老先生,要不我跟你换一间吧。”乔陌云看得出他不高兴,由于不想多事,便跟那老者的同伴说道。
“嗯。”老者的同伴也不喜欢跟年轻人住一块,便点了点头。
“乔陌云,我们又到一起了。”连珏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木牌,乔陌云哑然,难怪那老者的同伴能那么爽快,原来也是不满这样安排的。
“是啊。”乔陌云笑了笑,因为是男装,所以连珏也看不出她的女的,即便睡在一起也没有关系。
“乔陌云,你这么小,为何也想着出海。”半夜的时候,连珏突然问道。
“出海的机会难得,半途听说便来了。”乔陌云背着他,淡淡说道,齐紫铭的步步紧逼让她透不过气,便想逃离哪儿。
“这样啊。”连珏平躺着叹了口气,没在说话。
“你知道这船是做什么的吗?”乔陌云想了想,这船出海交易的不少,但是这样大张旗鼓的好像好没有。
“不知道。”连珏摇摇头,想来也是,这背后的人还真是神秘啊。
乔陌云皱了皱眉头,心想等白天的时候还得给东方明澈写上一封信才行,这样想了一会儿,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两天他们并没有什么事情做,吃饭有人送到房里来,乔陌云心想,这待遇,还真是不错。
直到三天后,这一天一早,他们便被人叫了起来。
“大家这几日住的可好?”一到院内,一个中年男子温和的问道。、
“好,有酒有肉,自然是一等的。”地下立马就有人附和的说道。
“是啊,别的不说,这待遇还是不错的。”……
“既然大家满意就好,但是海上可不需要这么多的大夫,今日把你们聚集在一起的原因,无非就是考验一下大家的医术,医术顶好的才有资格上我公子家的船!”中年男子还是一脸温和的笑容,只是说的那些话让底下引起了一些议论纷纷。
不过大多数对自己的医术还是非常满意的。
乔陌云并没有过多展露自己的医术,只是稍微露了一下针灸之术,只要有点眼见的人都看得出来,她这一手针灸之术,是没有人能够超越的。
乔陌云没有想到的是,连珏会的既然是毒术,那一点点毒既然可以让花草树木瞬间枯萎。
中年男子将乔陌云跟连珏单独叫到了一边,说是接下来的考验他们都无需出面了,直接等上船就好了。
“不就是扎几针吗?怎么他们就特殊处理了。”老者见乔陌云跟连珏两人只是露了一点点,他便不满的小声嘀咕道。
“这位老者,你可以回去了。”中年男子温和的笑道,出口的话却是不留余地的。
“什么,我还没比试?”老者一脸惊讶,脸色通红,有些愤怒。
“送客!”中年男子根本不理他,反而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小厮说道。
“老先生,请!”两个小厮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哼!无知!”那老者一甩袖子,冷哼一声便走了出去。
“大家见笑了,这两位少年一个习得一手针灸,一个一手毒术,我虽然没学过医术,但是单凭那手法,就不是出自一般人的手,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位连珏,想必应该是出自狂风毒王门下……传说毒王一点手,天下皆变色!不知我可猜对了。”中年男子看着连珏温和笑道。
“前辈好眼力!晚辈正是狂风徒弟。”连珏笑了笑,天下深藏不露的人多得是,他不与人结怨,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脸笑意的。
“这位小公子的手法是我前所未见的,倒是让我有些猜不着了。”中年男子看着乔陌云皱了皱眉头,然后又道“北魏有神医虚影,南齐有毒王狂风,这小公子的手法不凡,不过听说神医虚影性情古怪,我不敢妄加猜测。”
“前辈多礼了,晚辈正是虚影弟子。”乔陌云笑了笑说道,看来这人对于虚影应该是有一定了解的,只是她在针灸上面有了自己创新,所以他才不敢断定。
“哈哈哈,南齐毒王北魏神医两位的徒弟都在这儿了,敢问谁与争锋!”中年男子大笑一声。
“来人,将两位公子请到上房,好生伺候着。”中年男子笑过之后,便沉声吩咐了身边的小厮说道。
乔陌云跟连珏走后,中年男子再看这一屋子的人,便没了什么兴趣,不过该该选的还是要选的。
一番筛选下来,就留了两个大夫,两个年级差不多,都在三十多岁左右,不过他们的待遇比不上乔陌云跟连珏,但是也不差。
看着一个个摇头出来的大夫,一老者看着一个个出来的人皱眉,直到最后都没看见那两个小毛孩出来,他皱眉,难道他真看走眼了。
“老兄,你怎么也出来了。”直到他看到他同僚也是摇头出来的时候他赶紧上前问道。
“唉,技不如人啊。”来人摇了摇头,看着老者,突然响起他们两人之前朝嘲笑那两个小毛孩,可是人家那后台,一个比一个硬,医术毒术,岂是他们能够攀比的。
“不能啊,那两个小毛孩呢?”老者皱了皱眉头问道。
“这你可说了,人家的本事,是咱们一辈子都赶不上的啊。”那人赶紧摇了摇头,现在想起来都一脸红,老脸无光啊。
“什么,他们还能有什么本事,毛都没长齐的毛孩子。”老者一挺胸,有些不削的说道。
“毛孩子,人家一个的南齐毒王的徒弟,一个是北魏神医的徒弟,咱们有眼无珠目不识丁啊!”那人看了看老者不削的神情,不想在与他多说,然后便转身走了。
“什么……”老者呆呆的站在路边,然后如同受了很重的打击一样,默默的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没什么事情了,乔陌云这几日便去了归鱼村附近逛逛,看看大海,踩踩海滩。
五天之后的一个早晨,乔陌云跟连珏便被人叫了起来,说是出发了。
当然两人都明白这个出发指的是什么意思。
“这船真的好大啊。”连珏看着船不由赞叹,船身虽然是木头做的,但是底部,却是用铁封住了船身,看样子,这后面的卖家可是花了大价钱。
“是好大,走吧,难得出海一次。”乔陌云看了看,的确是大,近看比远看更大更宏伟,虽然是新船,可是看得出,船上的船长跟水手,绝对是十几年几十年的老手了。
“况老大,我没骗你吧,你看看这船,多好,这次出海,绝对没问题。”林七的声音传了过来,乔陌云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矿老大依然没说话,乔陌云心想,海面上的事情谁能说个肯定,一看这林七就是没出过海的。
“两位公子,里面请吧,甲板上面风大。”还是那个中年男子,客气的对着乔陌云跟连珏说道。
“谢谢。”乔陌云没有说话,转身朝着船内走去。
这艘船一共分为四层,第一层便是民工,用来给船加燃料的,第二层是水手,第三层便是一些身份高一点的,乔陌云他们便住在了第三层,第四层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船很大,每一层都有几十间小房提供休息,除了水手杂工,还有一些侍女,乔陌云上了船,便到了房间内休息。
船很快便离了岸,乔陌云在迷迷糊糊之中醒来,一开门,发现已经是晚上了,她扭了扭肩膀,肚子有些饿了,便朝着第二层走去。
因为现在已经的晚上了,大多数的人都活动在船内,天气入秋了,这么冷,也没人会在甲板上面瞎逛。
乔陌云刚走下楼梯两步,就听见一阵声音。
“别叫,小心被人听见了。”男人压低了声音说道,捂住了女人的嘴。
“唔唔唔……”女人被捂着嘴,依然还呜呜咽咽的哼哼。
乔陌云皱了皱眉头,她这是走到哪儿都能碰见这事?
乔陌云有些恶寒,便赶紧下楼,朝着船内走去。
“来,来,下注了,下注了啊!”船内确实另一片景象,一大群人围聚在一块聚众赌博。
“阿力,咱们收手了,别赌了,在输下去,可就什么都没有了。”齐达看着阿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庄家手中的筛子,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急了。
“齐达,要走你走吧,要是不把本赚回来,我就不走。”阿力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开了,我开了,我开了啊!”庄家一扫这些一个个嗜赌如命的人群,然后啪的一声将竹筒定在桌上,一打开,三个一,又是小。
“哎呀!怎么又输了。”阿力一拍额头,一脸的不甘。
“阿力,别玩了,这些庄家都是高手,你赢不了的。”齐达眼看阿力又要下注,便赶紧拉住他说道,在这样下去,非输得全身空不可,若是现在收手,也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