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楚云澜看向灵音和芷韵。
灵音芷韵二人跟着楚云澜多年,只一个眼神,就明白了楚云澜的意思。
二女上前,最活泼的芷韵第一个开口了,“右相夫人,我家王爷,平生最受不了哭哭啼啼的女人了。”
“你若是想哭的话,麻烦离远点。”
“若是想在这里哭的话,那就不好意思……”
“生死由命!”
灵音冷冷接过来四个字。
把金氏母女吓得一哆嗦。
可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行。
金氏看着灵音芷韵二人,一看这二人就是习武之人,并且武功不低。
未必能比得上她吧。
但金氏看得出来,这两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而在这里,楚云澜有着压倒性的武功不说,这又是在楚云澜的地方。
怎么她也讨不到好处,金氏立即停止哭啼,抽搭抽搭鼻子,双膝一软,就这么跪在地上,“打扰了皇后娘娘清静,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而就在这时,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小太监站在殿外,恭敬的跪地行礼。
看着陌生的面孔,楚云澜眼底一沉,而她眼角的余光在不经意中,捕捉到金氏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楚云澜不动声色的传那个小太监进来,淡淡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本宫怎么没见过。”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是在金銮殿当差。”
“陛下应该还没下朝呢吧,你不好好当差,到凤藻宫来可有事情?”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是替德公公传话的。”
“小德子有什么事情给本宫传话?”
如诗如画的黛眉轻蹙,楚云澜是不相信这些不合常理的事情。
通常小德子过来传话,也就是帮墨熙绝传个话而已。
犯不着特意找了个小太监,向她传话。
这其中深意,怕是不简单,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在金氏身上滑过。
果然捕捉到金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就知道这事儿不简单呢,“那就说说吧。”
“启禀皇后娘娘,事情是这样的,不知怎的,今早就有大臣上奏,说皇后娘娘您怀有身孕,不能侍候陛下,众大臣们想让陛下选秀纳妃。”
“纳妃?!”
此言一出,楚云澜没表现出来什么,小安第一个眼红了,“就姐夫这样的,能娶到我姐姐这般风华绝艳的女子,都不知道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
“祖坟上冒青烟了!”
“我姐姐给他生儿育女,他还想纳妃!”
“滚回去告诉墨熙绝,他敢纳妃,本公主就敢把姐姐请回琼华国做女皇。”
一张娇俏的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显然已然动了怒。
楚云澜无奈看着小安,“小安,说什么瞎话呢。”
“听这人把话说完再说。”
“熙绝是值得托付的人。”
“姐姐,我看你就是被美色迷晕了头,头脑不清醒了。”
小安却不这么认为,想想之前宫里奶娘跟她说的事情,义愤填膺的道:“奶娘说过,男人啊,都是贪心的,跟你好的时候,什么都好。”
“可一旦有了什么花花绿绿形形色色的更好更多的,就会忘了的……”
当看到面无表情的楚云澜,小安慌忙捂住了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这该提醒的。
就算姐姐真生她的气,她也要说,“姐姐,我这可不是诋毁姐夫。”
“而是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皇后娘娘,奴才还有话要说,也是最重要的。”
跪在地上,听着小安大逆不道的话语,已然有点瑟瑟发抖的小太监,鼓足了勇气,继续说道。
“你说。”
看着跪在地上,身子发抖的小太监,楚云澜心底疑惑更甚。
面对墨熙绝,她还是相信的。
虽说,现在表面上看起来,论血脉论武功论声望,都是墨熙绝配不上她。
可只有她自己心底最清楚,真正配不上对方的,可能是她……
可那又怎样,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更何况,她也不认为,有什么配不上墨熙绝的。
两情相悦,就是这世上,最值得两个人在一起的理由。
“奴才说了,皇后娘娘可要饶了奴才的死罪。”
“但说无妨。”
“回禀皇后娘娘,不知道是谁通知的御史大夫王大人,王大人今早就上书皇上,说说说……”
“说什么说,吞吞吐吐的,你到底想不想说。”
暴脾气的小安,听着听着也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妙。
“说娘娘您派丫鬟私自幽会刑部尚书楚大人,而出单人与皇后娘娘您自小便有婚约在身。”
“就在奴才刚刚离开的时候,王御史就已经上书皇上,说皇后娘娘您和楚尚书,还有余情未了。”
“并并且……不顾妇德,与楚尚书私会,还还有人说说说皇后娘娘您腹中的孩子,就是楚尚书的……”
那个小太监结结巴巴的说着,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已经没了声音,也不敢再说下去。
“混蛋奴才!”
小安飞起一脚就把那个小太监踹飞,“昨日楚尚书来的时候,本公主也在,是怎么回事,本公主比谁都清楚。”
“你们皇上也在,是怎么回事,用得着你们这些奴才说三道四吗!”
“回回长安公主的话,这这这些都是御史大夫王大人上奏的,与奴才无关啊。”
“佳忆,先送这位公公离开。”
楚云澜淡淡出声。
佳忆听到楚云澜的话,也不禁愣了愣,就算是她这个知道事情的,听到有这种事情传出去,也会慌乱。
就算没有什么举动,也会乱了阵脚。
却不成想,皇后娘娘居然沉稳道此等程度。
不愧是陛下心尖上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佳忆心底这样想着,应声带着那个小太监退下……
金氏看着面无表情的楚云澜,以为楚云澜多少还是被影响了,心底难免得意。
“清者自清,皇后娘娘不必着急,陛下怎能不了解皇后娘娘呢。”
假惺惺的说着,金氏的话里话外,无不再提点刚刚那个小太监禀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