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落儿嘴角勾起,等乞丐干呕一阵,便板起脸来,喝道:“你这乞儿竟敢说谎!你若是劳累两天路程,定是饥渴,为什么不吃这粥水?”
李根子听见,心里瞬间也明白了一点,帮腔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作假可是什么后果?若是不肯说出事情,我就把你绑了回去审问,看你能撑得住几时。”
那乞丐一听,顿时两脚发软,噗通便跌倒在地,转过身来哭喊着磕头道:“诸位大爷小姐,我并不是有意要这么说的啊。乃是有人逼着小人我要这么说。”
那刘大嫂听见乞丐这么说,登时脸色剧变。一旁的刘小花拉扯着这刘大嫂的衣襟,脸上焦急万分。
“你这乞丐好奇怪!里正大人在这里,谁还敢逼你说话?分明是你自己和那林商有过节,想要陷害他罢了!”
刘大嫂明白,要是让这乞丐继续说下去,自己就全完了。那还不如壮士断腕,就算是不能陷害赵家成功,也不能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那乞丐一听,顿时愣在了原地,随即咬牙瞪眼,便伸手指着刘大嫂,朝李根子叫道:“里正大人。就是她!是她逼着我这么说的!”
“其实小人前天就到了贵地。刚道村口,就被她把我拦住了。她把我带到她家里,给我吃喝,逼着我背下刚才话语,让我对里正大人这么说。”
“小人也是该死。平时饿怕了,这两天一直是能吃就吃,所以这时看见了吃的才会犯恶心。”
乞丐拜伏在地,身子颤抖着说道。
赵落儿等人听完,皆是哈哈大笑,这刘大嫂苦心积虑要给赵家挖坑。想不到最后还是峰回路转。
而林商听见更是对刘大嫂怒目而视,这泼妇嘴巴毒心里更毒,差些给她诬陷了性命。
李根子心里畅快,这么说来刚刚这乞丐说的都不能算数,便喝道:“那你现在给我说说!那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乞丐点头称是,便一五一十说了起来。
刘大嫂面色苍白,浑身给气得发抖,可现在也没有办法了。要是逃,哪里逃得过这么多人,很可能还惹来杀身之祸。只得站着听候李根子发落了。
“当天晚上,这位林商公子在门外喝酒。那姑娘看见了,就自己褪了些衣裙,往林商公子怀里钻。那淫贱模样,我真的是从来没见过。一边把自己往别人怀里送,脸上还笑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小人我心里恶心,就往别处走了。想不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乞丐对刘小花是极其厌恶地说着。
刘小花气得眼泪往外流,拉扯着刘大嫂的衣衫,急声说道:“娘。你看这个该死的白眼狼,咱给他吃的喝的,他还这么说我。”
刘大娘咬着牙,两眼恨恨地看着那小乞丐,到底忍不下去。只见她甩开手上去便扇了那小乞丐一巴掌,吼道:“你这低贱的东西!敢说我们家小花?找死是不是。”
这一异变,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皆是惊愣地看着刘大娘。
还是李根子先反应过来,脸上怒气显现,便朝左右喝道:“来人啊!给我把这个泼妇和她女儿抓起来!先各自掌嘴十五。敢在我面前打人,我看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乞丐吃了一掌,还有些心慌,难道那大娘还是什么皇亲国戚?此时听见李根子话语,才放下心来,继续说证了林商的清白。
李根子听完,便当场宣布道:“当晚的真正情形想必大家也已经听见了。我林根子宣判,赵家下人林商无罪!而至于刘家母女。”
说着他就扭头看去,就看见刘大娘被人抓着双手,嘴巴周围已经诶打得鲜血淋漓,高高肿了起来,两眼闭着好似奄奄一息。而刘小花亦是如此。
“念其可怜,如今也受伤。便先押在牢里,改日仗责二十,以儆效尤!”
李根子昂着头宣布。
赵落儿和四周人等皆拜伏下来,称道:“里正大人眼如明镜,妖邪无处遁形。真乃神人也。”
这话说得李根子老脸泛红,连忙上前扶起赵落儿,笑着轻声道:“落儿啊,你就别拿我老头子开涮了,这要是没有你发现那乞丐的异样,事情可就大不一样了。”
赵落儿连连摆手,笑道:“大人,这可并非我的主意。还得多谢三婶。”
而此时三婶在后头笑吟吟站着,看见大家都高兴,她也就高兴了。
如此一来,这伤风败俗的事情终究落幕。
林商回到赵家。一切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便是林商和翠苓之间的关系了。
两人同在赵家干活,却终日说不上一句话。连走动也是能避则避,不能避开的便装作看不见对方。虽同住一个屋檐,却犹如天涯海角相隔。
这天一早。
赵落儿这段时间睡得香甜,自然也早起。见众人颇有些烦闷,便笑着开口道:“今天没什么事情,我们不如往城里走一趟,也解解闷乏。”
红袖等人自然没有异议,能去城里玩耍那最好不过了。
而赵健则笑着摆手,推辞道:“落儿。你们年轻人出去玩吧,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去了。”
赵落儿笑着坐到了赵健身边,说道:“爹。女儿怎敢把您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去玩?我良心里过不去啊。您是怕钱不够吧?现在咱家里虽不是太富贵,但是隔三差五一起去城里玩玩还是够的。”
赵健也是笑着摇摇头,见赵落儿一副要他出去的模样,便抿嘴一笑。他俯身在赵落儿耳边道:“落儿,你不知道。今天我约了你三婶在家里唠嗑。”
赵落儿听见一愣,随即心里失声笑起,想不到三婶和爹之间还有这么一层,他们也真可爱,唠嗑也能约个日子。
既然如此,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赵落儿站起身来,笑道:“爹。那我们走了。”
赵健笑着挥手,赶了赵落儿等人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