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耀刚将乔舒雅送到家里,乔舒雅替他泡了一杯茶,两人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儿子小涛打电话过来说:
“爸爸,你在哪里?”
“我正在外面办事。”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会儿就回来,小涛,你有事吗?”
“爸爸,你快点回来吧,小涛想你和妈妈了。”
“好,你在家等我。”
放下儿子的电话后,乔舒雅问:“光耀,是你儿子打来的电话吧?”
“是的,他让我马上回家。”
“那你回去吧,就别管我了。”乔舒雅对他报以理解一笑。
“那我走了之后,你怎么办?”
“没关系,我一会儿早点休息。”
“那好吧,今天晚上,我就不留下来陪你了。”
刘光耀将她搂在怀里,两人温存了一会儿,他们在依依不舍地分开。
回家时,刘光耀看见岳母和保姆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小涛坐在肖老太太的怀里抽泣。
“小涛,你怎么了?”
听见父亲的叫声,小涛立即从外婆的怀里跳下去,跑上前,一头扑进爸爸的怀里,质问道:
“爸爸,你和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谁说的?”刘光耀替儿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你是我们的宝贝,我怎么不要你呢?”
“那妈妈走了这么就,怎么连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你妈妈太忙了,所以没时间给你打。”
“你昨天晚上怎么不回家?”
“爸爸昨天晚上有事情,回来不了。”
“今天晚上呢?如果我不给你去电话,你是不是又不回来了?”
“没有啊,你看爸爸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你骗人。”
“爸爸没有骗你。”
“那你今天晚上能不能陪我一起睡觉?”
“可以啊。”
肖楠的母亲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外孙说:“小涛,别缠着你爸爸了,让你爸爸先休息一下。”
刘光耀替儿子回答说:“妈,我不累,你们先休息吧。”
刘光耀将儿子抱到沙发前,坐到她们身边,说:“小涛,你先让小琴阿姨带你去洗澡,洗完澡以后,爸爸带你去睡觉。”
保姆将小涛抱进浴室后,刘光耀向坐在身边的岳母说:
“妈,以后家里面的事情就让小琴去做吧,你老人家这么大一把年纪,也该休息,享清福了。”
“光耀,你也知道,妈活了这大半辈子,苦也苦了,累也累了,你突然让我停下来什么都不做,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呢,我看这样吧,把小琴辞掉,让我来替你照顾儿子,为你们做家务。”
“妈,小琴给了我们家这么多年,她和肖楠已经建立了一定的感情,即使我答应,她也不会答应,我希望你别提辞去她的事情好吗?”
“我还不是想给家里减少一份开支?”
“放心吧,小琴的工作不多,我们目前还承受得了。”
刘光耀想起这个市井老太太曾经对他百般刁难的情景,心里有些不痛快,岳母也觉得自己多嘴,便不再说话了。
小琴替刘涛洗完澡,刘光耀也去冲了个凉,与岳母和小琴打了一声招呼,抱着儿子回到自己的主卧室睡觉了。
刘光耀离开后,乔舒雅洗完澡,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往前盘亘,小路两边是层层迭迭的梯田,田间里长满了茂盛的秧苗,一群蜻蜓在天空中翱翔,青蛙在田间里鸣叫,远处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丘,山脚下是一座座农庄,看得见从村子里冒出的轻烟。
小路通向河边,一条大河挡住了她的去路,码头上站满了人,一个个都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有的牵着牛羊,有的背着被篓,有的挑着一担大米,有的背着、拉着小孩子,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他们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乔舒雅这位不速之客。
一只船从河对岸驶过来,停泊在岸边码头上,从船上伸出一根木板,那些人从木板上一个接一个地拼命地往船上挤。
乔舒雅好奇地随他们一起挤上了船。
船装满后,梢公吆喝一声,将一根撑竿插在岸上,插用劲一推,船就离开了码头,他摇着橹,向对岸驶去,船终于到了河对岸,船上的人争先恐后地从船上下来,一瞬间就不知去向。
不知不觉中,乔舒雅来到一片一望无际草地,草地的边沿有一道城墙,城门大开着,有几名士兵把守。
士兵问:“你找谁?”
乔舒雅慌忙说:“找我父亲。”
士兵告诉她:“那就进去吧,不过,你要快去快回,我们在落日时分要关城门,晚了你回不去了。”
乔舒雅走进城门后,来到一个村庄。山上长满了一棵棵的树,树上结满花朵,村庄里的房舍像窑洞那样坐落在山坡上,没有狗叫、鸡鸣,到处静悄悄的,家家户户房门紧闭。
终于,乔舒雅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找到了母亲的房子,开门后,母亲感到非常惊讶,一把将女儿揽在怀中。
“孩子,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不好。”乔舒雅哭诉道:“妈妈,我很想你。”
“你爸爸呢?”
“我爸爸前天就去世了,他说要来找你。”
“我没有见到他啊?”母亲脸上挂满泪水,忧伤地说:“隔不了多久,我就要到很远的地方投胎,恐怕你爸爸再也见不到我了,如果见到你爸爸,请转告他,让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的!”乔舒雅默默地点头。
她知道这里是阴间,在此不可久留,便与母亲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