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向东来到锦都大酒店408房间的时候,刘光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光耀,这老家伙的检举材料现在什么人手里?”
“肖局长说,马所长告诉他,在看守所一名干警手里。”
“你是如何给肖局长交涉的?”
“我说,让他拿壹佰万元钱去帮我摆平这件事。”
“他怎么说?”
“他说我帮我问问,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施向东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他想了一下,说:“光耀,你没有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检举材料的事情只有肖局长才知道?既然陈市长在看守所自杀,人命关天的大事,他留下的任何物件都比较重要,为什么偏偏会在一名干警的手里,还要通过马所长告诉他?”
“你这种顾虑其实我也想过,我是这样想的,在这个时候,花钱买平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钱花了可以去挣回来,可人呗丢进去了,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你说的也是,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们就等肖局长那里的情况吧。”
谈话间,肖局长的电话打过来了。
刘光耀接起电话问:“肖局,情况怎样?”
“我已经给马所长说好了,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份材料处理掉。”
“一百万元钱的事情,他同意了吗?”
“他说,虽说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可这种是要掉脑袋的事,大家还是小心从事,千万要不能扩散出去。”
“我明白了,钱如何给他?”
“我给你一个账号,你明天一早,去把钱打到账上吧。”
“行,我明天一早去办,你把账号用短信的方式发到我手机上吧。”
刘光耀与肖局长通完电话后,才感到如释重负,明知道是别人吓得套,他还是要往里钻,这种事谁遇到也没有办法,谁叫自己的屁股不干净呢?
放下电话没多久,刘光耀的手机上就出现了一条信息,信息上是一个陌生人的名字,以及开户行和银行账号。
刘光耀嘴里骂了一句:“我操,这帮人要钱还很积极嘛。”
“谁叫我们是别人菜板上的肉呢?”见刘光耀一副万分心疼的样子,施向东劝慰道:“光耀,别想那么多了,还是想想肖楠出来后,你怎么处理她和乔舒雅之间的事情吧。”
“有什么好想的,大不了和肖楠离婚。”
“要是她不愿意与你离婚呢?”
“我就上法院起诉。”
“要是她在法庭上把我们通过她贿赂陈市长的事情抖露出来,怎么办?”
“陈市长现在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我还怕个球?”
“光耀,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感情方面的事情,谁遇到了都不容易从里面摆脱出来,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没有什么好劝你的,但有一点我想说,那就是,夫妻之间,在对方最困难的时候,你应该多往好处想,应该好好去帮助他,千万不能落井下石,人生一世,草生一春,谁没有犯糊涂的时候?”
“我明白你的意思,然而,我无法忍受的是,肖楠背着我做陈市长的情人,背叛了我这么多年,我居然一无所知。”
施向东见自己无法说服刘光耀,便用激将法问:
“你该不会是被乔舒雅迷上了吧?”
“哥们,打住,这件事与乔舒雅无关。”
“这两种性质有什么不同吗?”施向东补充说:“肖楠背着你和陈市长交往,你背着她和乔舒雅在一起,不是同一码事吗?”
“是她先背叛我。”
“既然你知道她背叛你后,你心情那么难受,将心比心,她在看守所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父亲也被她气死了,要是她知道你和乔舒雅交往,她该怎么想?要是她刚被放出来,你就提出和她离婚,接二连三地发生那么多事,谁承受得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刘光耀觉得施向东的话有道理,于是问: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认为,肖楠放出来之后,离婚的事情放到一边,你和乔舒雅也别走得太近,让肖楠看出来,等她和你一起把父亲的后事完全处理好了,过一段时间平静下来之后,你们能继续过救过,是在不能过的话,你再提离婚的事情不迟。”
施向东像一个庸医那样,装腔作势地为病人诊断病情。
刘光耀茅塞顿开,他拉着施向东的手,说:“还是哥们了解我,行,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时候不早了,赶快回去休息吧,我劝你今天晚上别去乔舒雅那里了,多回家陪陪儿子,一方面可以避免肾虚,另一方面还可以和儿子培养一下感情,如果将来和老婆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和儿子建立统一战线。”
“去你的,你才肾虚呢。”
施向东抱怨道:“别提了,自从艾丽离家出走之后,我就很少闻到腥味了。”
刘光耀嘲笑道:“你小子就吹吧,该不是小姨子走了,老婆一个人在家满足不了你这只大灰狼吧?”
“去去去,不和你说这些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两个好朋友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房间,乘坐电梯下楼,退房后,分别上了自己的汽车里,不多时,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地驶进了锦春别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