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清的精神状态奇迹般地好起来。
徐凯来到病房时,她正靠在病床上,有说有笑地与顾盼盼拉家常。
一见徐凯进屋,顾秀清像见了亲人似地,急忙从床上坐起来,向他打招呼:
“小凯,你来了,快请坐!”
徐凯看了坐在床沿上的顾盼盼一眼,问:
“你们吃饭了吗?”
“吃了,谢谢!”
顾秀清一反常态地对徐凯表现出这种客气的口吻,令他觉得非常惊讶,顾盼盼像是陌生人似的,始终用一双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又令他特别尴尬。
“舅舅呢?”徐凯不知如何是好,故意将话题岔开,“今天可把他累坏了,要不然,我去宾馆开个房间让他休息一下?”
“你舅舅到楼下买牙膏牙刷去了。”顾秀清见女儿对徐凯一副冷漠的态度,急忙说:“小凯,你就别客气了,农村人没有那么多讲究,我看这间病房很宽敞,就让他在这里住好了。”
徐凯来到顾秀清身边,关切地问:“妈,你感觉身体好些了没有?”
顾秀清客气地说:“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我住在医院里,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徐凯讨好地说:“妈,你就别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你这样说反而见外了。”
“谁跟你是一家人?”顾盼盼从母亲的病床上跳下来,冷冷地说:“徐凯,我告诉你,请你别再和我妈套近乎了,我以后和你们王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也没有徐鹏飞那样的父亲,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将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现在可以走了。”
一听这句话,徐凯顿时就傻眼了,他直盯盯地看着顾盼盼的脸,愣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盼盼,你怎么这么说话?”顾秀清见徐凯一副狼狈相,责备了女儿一声,满脸堆笑地说:“小凯,盼盼现正在气头上,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没事,我一点也不怪她,”徐凯缓过神来,流着眼泪说:“其实,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心里也一样难受。”
“孩子,别哭,都是我不好,是我们在造孽,是我们在自作自受,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
顾秀清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一口气没喘上来,晕倒在床上。
“妈,你怎么了?”顾盼盼上前一把将母亲抱到怀里,哭喊道:“妈,你挺住,我去帮你叫医生,医生……”
徐凯慌了神,冲到病房的值班室门口,大声喊:
“医生,救命,快去救命啊……”
一名医生带着几名护士从值班室里跑过来,有条不紊地做了一番抢救之后,顾秀清终于缓过气来。
为怕顾秀清的情绪激动,病情再次恶化,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安定剂,待她安静地睡下之后,警告徐凯和顾盼盼说:
“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你们千万别再刺激她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二人连连点头:“谢谢医生!”
医生和护士离开病房后,两人坐到病房的长椅沙发上,彼此都却陷入了沉思。
良久,顾盼盼终于开口说话了:“徐凯,我们曾今恩爱过,如今,我们缘分已尽,一切都结束了,大家还是放手吧。”
“你真相信我们是兄妹吗?”
“你是徐鹏飞的儿子,我是徐鹏飞的女儿,我们不是兄妹还能是什么?我们有缘无份,命中注定不能走到一起。”
徐凯固执地说:“不,我绝对不相信。”
“你别天真了,快醒醒吧,今天发生的一切,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奇迹了,你别指望我们之间还会有什么奇迹发生。”顾盼盼苦笑一声,说:“徐凯,我累了,我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还是回去吧。”
徐凯一把拽住她的手说:“不,我现在不能离开你!”
顾盼盼用力将他的手甩来,冲到窗台前,大声说:“徐凯,你别逼我,如果你再逼我,我就从楼上跳下去死给你看!”
见此情景,徐凯顿时傻眼了,他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央求道:“盼盼,你这是干什么,你千万别做傻事啊,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那你走,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徐凯无奈地离开病房后,顾盼盼随即将病房的房门反锁。
徐凯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透过病房的玻璃窗,见顾盼盼坐在母亲的病床上,没有什么异样的举止,才放下心来。
顾盼盼的舅舅顾涛正好从外面回来,奇怪地问:
“徐凯,你怎么不进去啊?”
“哦,我刚从里面出来,准备回家呢。”徐凯不好意思给他说自己和顾盼盼闹别扭的事情,见顾涛手里拿着一些洗漱用品之类的东西,便问:“舅舅,你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谢谢,不需要了。”
“那好,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们。”
“好的,慢走!”
顾盼盼的舅舅敲门进屋后,徐凯急忙乘坐电梯下楼,驾驶汽车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