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身体好好坏坏,却一直被小姐的事情牵扯了心神,小姐以为诗画我从小跟在小姐的身边,为何要突然出手对付小姐?”
见夏尤清不说话,诗画眼中浮现嘲讽,“只有小姐死了,二少爷才不会再被小姐费神,小姐为何每每在最后关头逃过一劫?”
诗画话中的恶意太过于明显,夏尤清将本来心中的决定缓缓收回。
即使诗画说的再冠冕堂皇,却也掩盖不了她的私心,诗画的心眼太多,她不确定以后诗画是否会利用自己的孩子再去争取能够让所有人家破人亡的东西。
夏家血脉,这里面“血脉”二字,让夏尤清警醒,一旦她的孩子成为皇室子孙,而且在诗画心怀不轨的情况下,那么她的孩子可以预见的必定会陷入夺嫡之争当中。
“诗画,我今日叫你来,本来是让你在二哥身边伺候,你却让我失望了。”
诗画以前对她的各种阻难她可以不理会,甚至做的那些事情她也可以当作不知道,因为诗画确实是为了二哥考虑。
可是现在她改变想法了,此时诗画虽然依然如同以前一样谦卑的模样,内里却已不是那个单纯的诗画,即使她从未单纯过。
“小姐……”
夏尤清却已不想再多说,她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亭外走去,诗画乍然听到自己算计已久的结果就如此近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又要眼睁睁地将要失去。
一得一失之下,她心神失守,居然就想要出手将夏尤清拉回来,可她的手刚刚抬起,旁边出来一只手猛然握住她的手腕一收一折,一阵尖锐的疼痛让诗画痛叫一声,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姐远去。
而她的小姐,她伺候了一辈子的小姐,离开了凉亭,头也不回地从容离去。
诗画转过头,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月桂,她张了张嘴,“月桂,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陷害小姐的。”
月桂冷眼看着眼前最早认识的小姐身边的丫头,此时她一身的锦衣华袍,头上插着缀着金线的金线蝴蝶,其实诗画再去模仿小姐,也跟小姐丝毫不像。
有些东西,是骨子里带的,不是别人能够轻易模仿去的。
而诗画私心太多,早已失了小姐处事的圆滑从容。
月桂不再去看诗画,抬起手示意了一下,身后立马上来了两个人将诗画给押了下去。
……
……
下定了决心,夏尤清才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这个家国天下,远比她所想要的更要复杂,夏尤清不知现在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在她对那个男人产生怜惜之情的时候,夏尤清就该意识到自己终将会走到这一步。
唯一让她失落的是,到了这一步完全是她自己走的。
夏尤清虽然不屑于诗画,但是她却知道诗画说的是对的,因为她,二哥心身俱疲,到现在身子越来越差。
假如夏家不能够在二哥那里有血脉流传下去,她该是何等的罪人?
大姐已经死了,大姐的孩子也已经死了……
而顾怀信,他还有很多的可能,甚至也会有更多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