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整夜都是靠在谢蔓萍家的门上,所以头发凌乱,衣服裤子也是脏兮兮的,脚上的泥土也是厚厚一层,看着如此疲惫而又忧伤的冯培书,谢蔓萍心里是说不上的挣扎,一方面是心里还惦记着冯培书,另一方面又是憎恨。
两相交融,谢蔓萍对冯培书说:“你先回去洗个澡睡个觉吧!”
“你以后会不会都不理我了?”冯培书就像一个可怜的孩子一般询问,谢蔓萍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如何言说。
“是。”谢蔓萍回答,转身进了屋子,门被锁上,冯培书呆呆的站着,本就下了一夜的细雨。冯培书已经全身湿透,这会雨又大了一些,冯培书站在雨里看起来无比的悲伤。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朝自己的车停放的方向走去,谢蔓萍在楼上窗户看着楼下马路上的冯培书也不禁红了眼眶。
夜半时分,手机响了起来,贝潇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起那时候自己收到的血腥邮件,心中竟觉得恐惧不已,拿了手机,一看是沈锐翰的,贝潇潇推了推旁边的沈锐翰,沈锐翰惊醒。
“怎么了?睡不着吗?”沈锐翰关切的问。
“你的电话在响,会不会出什么事了?”贝潇潇有些担心的问。
自从顾云浮的公司被收购后,竟蒸蒸日上,完全和沈氏集团杠上,如今的沈氏集团外面繁荣昌盛,内里却已经是混乱不堪。工人门虽然都在上班,却每个人都做好了跳槽的准备。
虽说沈锐翰还有自己的小公司,但沈氏毕竟是爷爷的心血,爷爷若是哪天回国,发现这种情况,不是要被活活气死吗?
沈锐翰拿了手机,看了一眼,虽然没有标识,但却是个熟悉的号码。“锐翰,我们培书发烧了,他爸爸出差了,我一个人在家,没法弄,这种情况,救护车可能不会来,而且要过来肯定没有你这边快,你能不能帮帮阿姨。”冯母哀求。
从电话这头,沈锐翰已经听到了电话那头的悲伤,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对冯母说:“阿姨,我马上过来。”
“昨天下了一晚上的雨,冯培书估计在谢蔓萍那里等了一个晚上,他又好面子,肯定没有敲门。”沈锐翰挂了电话对贝潇潇说,贝潇潇则快速的穿衣服。“你干什么?我去就行了。”
“我可是临床医生,我可以去看看。”贝潇潇说,沈锐翰点了点头,贝潇潇在他身边他也会安心一些,不然等一下又要陷入对贝潇潇无尽的思念之中,现在冯母需要人陪着,贝潇潇是不二人选。
冯家,贝潇潇伸手试探了一下冯培书的额头,着急的说:“太高了,必须先处理一下再送医院。”
看着床边的酒瓶,沈锐翰便能猜想出在冯培书回家后,恐怕洗了个澡,至于是冷水还是热水不好说,但冷水的概率比较高,因为寒冷使人清醒,最终冯培书还是没有清醒,越想越觉得难受,便提了酒来喝。
本来淋了一晚上的雨,身体就已经吃不消了,又洗了个冷水澡,等于就是自己找死,最后还绝望的喝了这许多酒,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不生病才怪。
冯母听了贝潇潇和沈锐翰的话便帮忙准备东西,沈锐翰去车上提药箱,贝潇潇帮冯培书擦拭身体。冯母在一边唠叨说:“今天早上一回来,整个人湿哒哒的,也不知道昨天去哪儿野去了,该不会是去找谢蔓萍那个贱人了吧?”
“病人现在虽然已经晕过去了,但能听到人的声音,您这样说对冯培书的刺激很大,如果您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就不要再乱想乱说了。”贝潇潇冷冷的说,以往的她断然不敢说这样的话,但现在她不得不说。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女人偏偏要为难女人,这是最可怕的事情,她甚至觉得自己和沈锐翰能相处得这么好,完全是因为没有公婆的原因,自然,也许沈锐翰的母亲活着,也是一位好母亲。
冯母被被贝潇潇这样挤兑,脸都白了,若不是有求于人,她才不会看贝潇潇的脸色,冯母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现在的人都是什么素质,真是越差的人嫁的越好,这世道真是变了。”
贝潇潇不管她说什么,只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冯母见贝潇潇根本无视自己,反而更加生气,沈锐翰提了药箱进来,见冯母不太高兴,心里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觉得这样也好,也许贝潇潇恶一点,谢蔓萍进入冯家的几率就大一点。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前有林婉娜,后有贝潇潇,也许冯母才会认为谢蔓萍是多么的贤惠。
半小时后,冯培书的体温降了两度,但还是有三十八度多,总算稳定下来,沈锐翰和贝潇潇便送他去了医院。
医院走廊,冯母将沈锐翰拉到一边说:“锐翰,你老实告诉我,培书昨天是不是去找谢蔓萍了?”
“阿姨,我不知道。”沈锐翰说。
“你肯定知道的,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是我们培书最好的朋友。”冯母大有一种沈锐翰不说她誓不罢休的决心。
“好吧!我知道,是。”沈锐翰回答。
“我就知道是那个狐狸精,我非要问问她为什么要缠着我儿子,难道要将我儿子害死他才甘心吗?”冯母气势汹汹的说。
“阿姨,您还不了解情况就乱骂人,这不太好吧!”沈锐翰说。
“还能有什么情况,就算不是她主动的,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还和男人勾三搭四总是不好的,锐翰,你是男人,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比如你们潇潇,如果潇潇在外面……”
“够了,你要知道事实的真相我可以告诉你。”沈锐翰有些受不了冯母的这个态度,说着说着竟然把贝潇潇给扯了进来,转念一想,谢蔓萍现在不想和冯家有什么关系,若是冯家得知童童是自己的孙子,肯定会去抢。
一旦双方因这件事打上官司,必然是两败俱伤,自己就是罪魁祸首,沈锐翰想了想,最后说:“是冯培书为了讨好蔓萍偷偷去学校将蔓萍的孩子接出去,结果孩子给弄丢了,昨天是我们去找的人,我和蔓萍还有孩子差点就被砍了。”
“那本来就是你的孩子,你是该保护他们。”冯母说,沈锐翰气得吐血,一直以为自己都算不讲道理的,没想到自己竟也会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窘况。
“是不是我的孩子,您以后会知道的,蔓萍是个好女人,是个好妈妈,希望您以后不要再侮辱她。”沈锐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