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加代言人海选的事情没有告诉彭皓白,反正他不经常回家,知不知道也无所谓。
电视上成天报道彭湃公司总裁彭皓白和某某女星被抓拍从某个酒店走出来,或者是他又和哪个名有染。
我慢慢的就习惯了。
他不碰我,总要找个地方发泄的。
我这样冷静地告诉自己,淡定的不像身为妻子的模样。
我参加比赛给自己取了个艺名叫安迪。
很婚顺利通过第一轮比赛之后,记着问我为什么要叫安迪,是家人起的名字还是……
“最近看欢乐颂,觉得喜欢里面的安迪而已。”
就这样简单,我看那记着本来想八卦点什么新闻出来的脸,失落下去。
别抱太大的希望,才不会太失落。
前期的三轮比赛,我都很顺利的通过了,七年没出现在媒体面前,我还换了名字,一般人认不出我是当年那个陆薇安的。
比赛导演安排我们这些通过前三轮比赛的候选人,请评委吃饭。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谁心里都明白,这意思就是潜规则。
吃饭喝酒都是其次,谁能把投资人伺候舒服了,谁就是赢家。
我看着那些老头给姑娘们灌酒,有个参加比赛的小姑娘还没成年,可也要乖乖听话,导演让做什么做什么,评委想干什么干什么,只要是投资人说的,就都是正确的。
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很不容易。
我虽然曾经那么风光,但此刻也逃不开这样的命运。
两个大着肚子的投资人给我灌酒,我不得不喝,但悄悄保持着冷静,虽然喝的东倒西歪,但还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脱离他们的拉扯。
那双在我身上来来回回不安分的咸猪手,被我不动声色地拍掉。
虽然我的抗拒表现的不太明显,但投资人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我越是抗拒,他反而越是主动。
偌大的包厢里,一个投资人怀里抱着三四个小妹妹,我觉得恶心,实在忍不住,开了门就冲了出去。
我大概是疯了,才会参加这种活动。
我跑出去,身后有导演叫我的名字,我没理,继续往前。
脚步虚浮,跑到拐角,身后没人追的时候我才停下来,大口喘气,扶着栏杆让自己平静。
我已经结婚了,还是一个七岁男孩的妈妈,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我简直不敢面对我刚才遇到的那些事情。
休息到积攒了点力气,让我终于有力气勉强扶着墙壁往外面走,踉跄着,连大衣的扣子都系不上。
会所门口的门童看出我的醉意,伸手过来想要扶我。
我却觉得外面的男人手都很脏…应该是刚才受了刺激,我心里别扭着,躲开门童的手,往大门外面跑。
几层台阶,我低头看过去,好像在天旋地转,刚才威士忌的后劲儿现在统统往脑袋上涌,一个控制不住,我的身体便朝后面直直倒下去。
我以为我肯定脑袋朝下这就摔死了。
死了也好,反正一了百了。
但我没有摔在地上,有人忽然出现,抓住我的胳膊,把我用力拖起来。
我眼前一片黑,头昏脑胀地,很不舒服,胃里头翻江倒海的,想吐。
我捂着嘴巴,抬起头来看,迷迷糊糊看了很久才看清楚来的人是谁。
“彭……”
我想叫他的名字,可刚叫一个字,我就忍不住,后退两三步开始狂吐。
彭皓白天生那对桃花眼,一身深灰色的正装,他身上还有陌生女人的香水味道,衣服有些乱,看上去,好像赶出来很匆忙。
我就这样扶着树干忍不住吐起来,吐着吐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像个神经病,彭皓白至始至终没管我,冷眼旁观站在旁边。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投来目光,指指点点。
我终于吐干净了,泪流满面带着笑意起直起身子,看到彭皓白的递过来的纸巾。
接受他的冷嘲热讽:“你不要脸随便你,收拾干净,别再这儿丢人。”
我看着彭皓白,他还是那么一尘不染,西装干干净净,和我也保持着一定距离。
我点点头:“对对对,我好歹是香坊的少夫人啊。”说着,我随便拿袖子抹了把脸,扶着树干站的比直,虽然忍不住有些摇摇晃晃,但脸上还是装的一脸端庄大方。
不远处,开过来一辆车,停在路边,彭皓白没动,伸手指了指路边的我。
“送夫人回去。”
于是乎我就被几个彪形大汉塞进车里。
彭皓白在窗外逐渐远去,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夜幕中。
我靠着柔软的椅背,舒服的要命,枕着夜色,就这样睡过去。
直到醒过来,我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
浑身黏糊糊难受的要命,我抬眼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睡了几个小时,神志也算是清楚了点,昨晚的事情只能回忆起个大概,唯一的结论就是,估计这代言人的比赛,我是比不下去了。
惹了投资人,惹了导演,我肯定混不下去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去洗个澡比较重要,我现在浑身都是臭味。
热水从头顶浇下来,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呼——”
还是洗澡舒服。
水声哗啦啦,不多时浴室就被热腾腾的雾气包围,有些闷,我随手把门开了一个小缝,用来透气。
反正家里除了负责家务的赵妈,也没别人了。
我刚打开,忽然就有人直接把门推开。
我赤裸着身体,被热腾腾的雾气包裹着,我的目光接触到彭皓白那张阴沉沉脸色时,忍不住浑身一震。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不动神色地用毛巾把自己裹紧。
“刚回来。”
彭皓白目光深邃地看着我,不避不闪,不仅如此,他甚至脱了西装外套,然后是衬衫……裤子……
最后在我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同样赤露着走进了浴室。
因为门开着的缘故,热气一点点散去,彭皓白的身体渐渐的迷蒙的雾气中变的清晰,让人忍不住面红耳赤。
“我洗完了。”
回神过来,我随便扯了旁边刮着的浴巾,匆忙裹在身上,迈步要出去。
绕过彭皓白的时候,手腕却忽然被他抓住。
我心口一沉,听见他说:“陪我洗澡。”
声音很稳,根本不是提议,而是命令。
“我说了我洗完了。”我有点慌。
身上的浴巾忽然被他一把扯掉。
我面对门口,浴室里的热气已经全部散开,卧室里凉凉的风吹进来,我忍不住全身颤栗。
我想走,彭皓白抓住我的手臂不让我动。
“关门,还是这样站着到你感冒,你自己选。”
身后传来他冷冰冰的声音。
我喉咙里泛起来一点点酸楚。
浴室门这样打开着,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上,落地窗外满是郁郁葱葱的院子,如果有人路过,我很容易看到里面的我。
没办法,我只能咬咬牙,抬腿,被门踢上。
“乖。”
他终于松开了我,然后丢给我一条毛巾。
“帮我擦身体。”
我听话地帮他擦拭身体。
彭皓白站在那里,我从他的脖颈,擦到后背,擦到胸膛,擦到小腹……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女人的痕迹。
吻痕,咬痕……
我的手一直在颤抖,指尖颤动着,却要把心里的委屈努力吞咽下去。
彭皓白用这种方式羞辱我,他成功了。
毛巾一路擦拭着向下,我的身体越来越低。擦到大腿根部,我浑身都烫得厉害。
手也抖得难以自控。
“怎么。”
头顶忽然传来他的声音,我抬头看过去,那张垂首看着我的脸,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我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安迪。”
他忽然就叫出了我的艺名。我心口一紧,他原来是因为知道了我背着他参加选秀的事情,才会这样羞辱我。
我低着头,没给他回应。
时光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听见头顶有声音传来,没来得及抬头看,我就感觉到迎头浇灌下来的冷水。
我浑身猛颤,连手上的毛巾都握不住,掉在地上,我也一并摔倒在地上。
冷水还是在继续,我迎着冰冷迎目上去,眼波被水冲的混沌模糊,我看见遥遥中似远又近的目光,诡异,戏谑,带着恨意。
彭皓白凉凉的嗓音满满都是冷意“怎么,你可以为了接近慕淮南参加这种肮脏的比赛,帮我洗个澡,就他妈的这么困难?”
他以为我参加比赛是为了接近慕淮南。
我心如死灰根本懒得解释。
余光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湿透着坐在地上。
而彭皓白呢,他的恶意越发浓烈,但不似儿时生气闹脾气时那般锋芒毕露,但仍旧具备伤人于体无完肤的锐利,刺得我浑身疼。
他幽幽地笑:“你伺候我,伺候我,让我开心了,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的,明白吗?”
此时此刻的彭皓白,温柔里带着最锋利的刀,他就是一个笑里藏刀的恶魔,一步步朝我毕竟,他手上的喷头已经被丢在一旁的地上,水花四溅,冷水喷射的到处都是,镜子也混沌一片,整个浴室,像电视里的水帘洞。
看着这样的他,我是真的害怕了。
身子往后缩,双手往后挪动,手背碰到从台子上摔下来的肥皂盒,我发疯似的就拿起来,朝着他砸过去。
我和他,差不多都失去了理智。
彭皓白不躲不避,继续朝我靠近,肥皂盒打中他的额头,红肿一片。
他越来越近,靠着我,那张脸一点放大,就想看见黑暗里慢慢变清晰的恶魔的脸。
手边所有能摸到的东西,我都毫不犹豫扔向了他。
我不停后退,躲避,直到身体撞在身后的玻璃门上,无处可退。
我含泪望着他,浑身狠狠地颤着:
“彭皓白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那个恶魔,嘴角噙着笑意,仍旧朝我靠过来。
“对,我就是疯了……是谁把我逼疯的……你不知道么?”
我浑身冰冷,答不上来,只用一双空洞绝望的瞳孔,悲伤地看着他。
“你要我嫁给你,我嫁了,现在,你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