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撇了我一眼,轻蔑的笑道,“什么事,你自己最清楚。曹爽说她是你女朋友,鹏哥还一直不信。毕竟像你这样的小白脸,满大街都是,可鹏哥这样的伟男子却是世间少有的。”
虽然俩人从头到尾都没睁眼瞧我,还一脸不屑,可我听到这话差点喷出来。
那男生瞪了我一眼,继续道,“可曹爽刚才来找你,我们哥俩看到了。作为鹏哥的兄弟,我有必要提醒你几句,不管你跟曹爽是什么关系,以后都特么离曹爽远一点。曹爽是鹏哥的女人,听明白没有?”
我冷眼看着他俩,就是不说话。
见我不配合他们的表演,俩人自顾自的站起身,还拿手指点了点我,“行!话我已经说了,你要是想死,那我们鹏哥就成全你!”
说完,俩人特装逼的回望了周围一眼,吓得旁边的同学全都缩着脖子低下头,这才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
“白哥,怎么回事?”
俩人刚走,郑晓他们就端着饭盒跑了过来。
我笑着摇摇头,“没事。”
“这帮孙子,最近是越来越嚣张了……”
王继海话说半截,见于祥朝他眨眼,立马闭口不语了。
我扫了兄弟们一眼,蹙眉问,“怎么回事?哥几个还有事忙着我?”
看到我脸现怒色,于祥犹豫了一会才告诉我,自打血战后,魏天鹏的确没怎么找过我麻烦,可他大三那帮小弟私下里碰到兄弟们却总爱装逼,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干净。
“白哥,兄弟们都没当回事,想骂就随他们,反正他们也没动手。”于祥笑道。
我看了大家伙一眼,连郑晓和王继海这俩遇事就冲动,一心求干的人也很赞同的点头,心中就明白了。
能让郑晓和王继海都忍而不发,那只有一个理由,至上!
兄弟们都知道,校外的刀疤和至上比魏天鹏重要太多了!而我们,既然已经开始对刀疤动手了,就真的没时间跟魏天鹏在校内争斗。
想通后,心中对魏天鹏那俩小弟的怨气也消了大半。
兄弟们都这么明事理,识大局,我这当老大的要是再想不通这点小事,未免显得太没气度了!
只是被曹爽当枪使,还是让我很不爽。老子又不是没女朋友,知道需要保密而已!而且要是被俞纾听到了风声,再信以为真,那还有我江小白好日子过吗!?
“行了,管他怎么着呢!都坐下吃饭!”
见我这么说话,兄弟们松了口气,嬉笑着坐了下来,好像怕我一言不合就去干魏天鹏似的。
吃完饭,一看表快到一点了,我就叫兄弟们回宿舍睡觉,准备自己去小树林。
路过操场时,我心血来潮,“反正时间还早,去早了没准又撞见老鸨和鸡哥那啥,还是先在操场等等吧。”
大热天的,中午头操场都没几个人,只有几对情侣在看台阴凉处你侬我侬。
走到空气蒸腾的跑道上,我唏嘘不已。
我还记得第一次来操场,是我大一入学不久。那时,我跟李哲这帮势利眼的舍友彻底闹翻,打了一架后无处可去,孤零零的在操场坐了一夜。
第二天,我没去上课,离开学校沿着街道,一家店铺一家店铺的走进去问人家需不需要兼职。
那时候,我只有一个心思,无论如何,我江小白也要在这所野鸡学校待下去。不受舍友待见,那老子就搬出宿舍,自己住!身上没钱,那老子就去找兼职,自己赚钱!
从学校步行到佳缘宾馆,最起码要三十分钟。那天我就是凭着两条腿步行,凭着一张嘴一家家店铺的问,愣是走到了佳缘宾馆,被周姐收留。
从那以后,宾馆就是我的家。除了有课来学校,其他时间我都在宾馆呆着,也再没来过操场。
第二次来这,是大二开学第一天。那天我把杜志高、李哲他们暴揍一顿,还朝俞纾怒吼,满心以为再在学校呆不下去,在校园里失魂落魄的瞎逛,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操场。
第一次来操场,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吃多大苦,受多少委屈,我江小白也不能离开!我江小白要在这所野鸡学校混出个人样来,回老家告诉那些瞧不起我的人,我江小白不是小祸害!
可第二次,我只想离开,离开这所仿佛已把我抛弃的学校。
后来,我有了郑晓这帮兄弟,也经常带他们来操场商量事情。那时的自己,再不是学校小透明,而是这所大学里的一方诸侯!
不知不觉中,我走到了看台。抬头一看,我顿时笑了。
有对正在看台上聊天的情侣,正是我第二次来操场时,学着周星驰电影《大话西游》里的经典台词,笑我是一条狗的那对。
这对情侣恰好在看我,只是见到我后脸色有些难看,很快别过头去,不敢直视我的目光。
我想了想,苦笑摇头。血战后,整个学校都知道了我江小白的大名,这对情侣恐怕也认识我,更没忘记当初对我的嘲笑,现在是害怕我秋后算账。
“现在,我江小白不是一条狗了吧?”
我在心里无声的问着他们,嘴角挂着淡笑。
但当我无意间看向操场入口时,笑容凝固,喃喃自语,“安然……”
在操场的入口,一个长发飘飘,身穿一袭碎花长裙的女生,正站在那看着我。
我快步走过去,笑着问,“这么热的天,怎么来操场了?”
安然眼眸布满血丝,像是昨晚没睡好,“快要离开学校了,再回来就是半年后了,所以想到处转转。你怎么也在这?”
“跟你一样,随便走走。”
我和安然一边说,一边散步。
什么都聊,从高中同学到大学生活,甚至到安然即将要去的上海大都市……只是我和安然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及俞纾。
走了半个多小时,安然就要走了。
只是临走前,安然突然问我俞纾怎么样了,把我问愣了。我只当她是关心我跟俞纾的感情,就没多说。
米琳说俞纾家里有事,不让我给她打电话,到现在我也没打。倒是QQ上给俞纾留了几次言,但她一直没回复。
我目送安然离开,待她走出操场时,安然突然回眸,唇角翘起,只是眼角有泪光闪动,“谢谢你,小白!”
谢我什么?我江小白又有什么值得你感激的?我心中愧疚,朝她大喊,“明天我去送你。”
安然朝我点点头,回过头去,一步一步,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凝望着她的背影,我愣在那,一动不动。
过了好久,我才掏出手机,“我擦,都快一点半了!”
跟老鸨约好一点见面,我赶紧从操场翻墙爬到小树林,一路小跑往第一次见到老鸨和鸡哥的地方赶。
可等我快到那时,一阵靡靡之音隐约从前面传来,臊的我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