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啊？”于祥脑瓜比孙盛好，可也没明白我意思。
“卧底这种活，是最难，更是最危险的。要不然电视里怎么演间谍、卧底的，全是主角？这钱没别的意思，是当老大的给你们的一点心意。”
我装作随意的笑谈，可等我说完，这俩人竟然都不吭声了。
“咋滴了？”这次换成我懵了。
于祥和孙盛互望一样，不约而同的起身，朝我深深鞠躬，凝声道，“老大，谢谢。不过，这钱我们不要。”
当我看到俩人抬起头时，那双目中泛起的泪光，我更说不出来，“这……”
“老大……谢谢，真的谢谢。兄弟们都以为我俩在至上吃香喝辣，花天酒地，可他们不知道我俩在至上受了多少委屈……可是这钱，我跟孙盛真不能要……”
于祥抹了把眼泪，要把钱塞给我。
可我不答应，好说歹说，他们才收下。
老实说，自打交了这帮兄弟后，我大多数时间都跟郑晓、王大路、胖子还有王强这几个在一块，甚至可以说，跟新兄弟焦挺、焦帅玩的时间都比这哥俩多。
我打心里，是有些对不住他俩的。同样是一块追随我的哥们，我天天带郑晓他们吃喝晚乐，却忘记了，这两个兄弟，整日整夜的游走在刀尖上，天天提心吊胆，生怕被刀疤的人发现，背后捅一刀。
现在看到俩人的样子，我才明白，这种苦，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晚上夜迷和至上两个场子都得过去，所以我让于祥给兄弟们打电话，让大家都过来商量一下。等兄弟们的时间里，我跟俩人聊天。
于祥和孙盛平时话也挺少，可这次我可能真把他俩感动了，跟我说了不少心里话，还讲了在至上卧底时的遭遇。
被客人喝骂甚至挨打，这是常有的事，也在我预料之中。可俩人吃的苦，有些我都难以想象。
被其他服务员奚落、排挤，被刀疤的手下呼来喝去，被经理羞辱，甚至被醉酒的客人逼着喝酒……
有很多次，俩人一晚上能喝两项啤酒。而且为了接近刀疤的手下，俩人还陪着那帮混蛋赌博。不到一个月时间，俩人生活费全赔进去了。他们两个，家庭情况都挺一般，这段时间天天背着兄弟们吃馒头咸菜……
“兄弟，是当老大的对不起你俩！”
说到最后，我怅然道歉，想要再拿出钱补偿。可俩人这次死活都不要，说什么老大就敢在人前风光，他们在背后拼死拼活，没有怨言。
听了他俩的话，气氛有些沉重起来。
趁兄弟们没来，我就提前把至上的事告诉他俩了，让他俩开心开心。
“二十万？！”
“白哥，怎么这么多？我、我没听错吧？！”
……
俩人听完，眼都瞪直了，直呼这一个月的哭没白挨，心情也好了许多，甚至商量着分到钱后要给自己女朋友买什么礼物。
等兄弟们都到齐后，我把消息告诉了大家，大家也都特别激动，全都嚷嚷着要喝酒。
我可不能答应，晚上还得去看场子呢。而且，一下就俩地，人手本来就不多，兄弟们再喝酒，太耽误事了。
只是兄弟们虽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憨货，可能替我分担的精明人却也没几个。而且我跟兄弟们商量怎么分配人手时，刚才还兴奋狂喜的他们立马焉了。
等我再三逼问，这些货全都说听我的，一个出主意的都没有。
胖子在医院照看郑晓他们，好在王大路来了，于祥脑瓜也比较灵光。有他俩分忧，我也轻松了不少。
除了还在住院的，我们有三十五个人。最后决定，王大路领着十五人去夜迷，剩下的人都跟我去至上。
毕竟夜迷梁珊的名头在城郊很响，很少有人敢打夜迷的主意，更别说闹事了。这要不是刚得罪了魏天鹏和他老爹，怕他们父子俩找龙哥和梁珊的麻烦，我都想只派五个人过去。
“于祥、孙盛，你俩的想法呢？是跟我去至上还是陪着大路去夜迷？”一切谈妥，我特意问道。
他俩在至上受了不少委屈，好像因为找女朋友的事，得罪了几个男服务员，经常被他们挤兑。我怕他俩去了至上，再想起曾经在那吃的哭，心里难受。
于祥和孙盛互望一眼，齐声道，“老大，我们要回至上！”
于祥还特意加了一句，“今天老子要以至上守护者的身份回去，让那些曾经瞧不起我们的人看看！”
“好！”
我拍了拍他肩膀，然后就跟兄弟们讲了下到酒吧后的注意事项。
大家都是新人，混社会是新人，看场子也是如此，都两眼一抹黑。好在今天在夜迷，我跟梁珊和钱快来聊天时套到话了，多少知道一些。
不能跟客人起冲动，更不能跟酒吧的员工起摩擦……
系无巨细，该说的我都说了，正准备给兄弟们鼓鼓劲呢，王大路这货突然冷不丁的戳我脊梁骨。
昨天本来安排鸡哥带着几个兄弟去夜迷的，结果出了一连串的意外。今天好不容易安顿好了，我正准备过过嘴瘾，在兄弟们跟前装回逼呢，这王大路，平时挺精灵，怎么关键时候不看事呢？
“干嘛？”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跟兄弟们吹牛逼。
可这货竟然还拿手指戳我，我刚想埋汰他几句，却见他小眼睛往门口撇着。
我顺着他目光看去，愣住了。
曹爽这小蛮妞来了。
“师姐！”
“师姐好！”
“师姐今天穿的太劲爆了，小弟弟们都受不了了呢！”
……
草……我一直背对着门，所以没看清。我说怎么刚才自己装逼时兄弟们一点反应都没有，结果全都看着曹爽呢。
这帮家伙，一个个两眼放光，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前几天老子还带你们去春野潇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