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还在睡梦中,大街上就传来一阵刺耳的鸣笛声。惊醒后,我心知是闫文,可一看表才四点半。
心里暗骂,但我还是老实起床,连脸都没顾得上洗,跟前台值班的兄弟打了个招呼便出门而去。
天色尚早,昏昏沉沉的宛如黑夜,细眼看去,门口停是一辆JEEP牧马人,硬派越野,硬汉风范。闫文正坐在主驾驶上,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拍着喇叭,笑呵呵的看着我。
“闫大哥……你要酒驾啊!?”我说道。
闫文说道,“酒能让我时刻保持清醒!抓紧上车,咱先去个地方,然后出发!”
我撇撇嘴,上车一看,刘奎和丁卫正窝在座位上眯眼,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的。刘奎脚底,还放着一个公文包。瞥眼看去,后备箱也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放了些什么。
见他们没说话的意思,我也没开口,安安静静的坐在车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也许在我内心深处,早已对这次神秘的集训充满了期待。就连一向爱抱怨的我,无奈提前半小时出门,都没埋怨什么。
四五点的清晨,光线昏晕,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
闫文开着牧马人在街上呼啸而过,走大街串小巷,十分钟后,进入一片砖瓦房城中村,停在了一座破败小院旁。
他瞥了眼刘奎和丁卫,没说话,眼神示意我下车。
咚咚咚!
闫文带着我来到院门口,扣动门环。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响彻,回荡在阴窄的小巷里。
响声过后,依旧是死寂。闫文却旁若无人的打开酒瓶,再次泯了口酒。静止的牧马人,沉睡的刘奎和丁卫,荒无人烟的小巷,还有这墙壁都显得极其斑驳作古的破败小院……
这一切,突然让我有种不真实甚至是阴森的感觉。
忽然间,我感觉到背后有人在偷窥着自己,我猛回头看去,除了牧马人外,便是对面的旧宅,连个鸟都没有。
见我脸色紧张,闫文却笑道,“别紧张,友军。”
友军?我小心刚一突,这意思……刚才还真的有人在背后窥伺?
闫文把瓶盖拧紧,又低声感概,“不得不说,小白,我真的挺好奇了,无论是力量还是感知,你都太强了。那位爷,可是暗行高手。我是老早就知道,可你……第一次竟然就发现了……”
而就在这时,不等他说完,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可见到开门之人,我心脏都提到嗓子眼里。
开门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看不出年纪,可她那宛如树皮一半褶皱斑驳的苍老面容,却让我不寒而栗。
尤其是那双黑的渗人的眼睛,被她一看,我顿时觉得后背发凉。
我眼神躲闪,看向闫文,没说话,无声的问他,“这他娘滴也是友军?”
闫文微微点头,旋即正色看向老妇,“针婆,好久不见。”
老妇的目光这才从我身上移开,她面无表情,眼神极其空洞的看向闫文。片刻后,才移开身子,示意我们进去,整个过程,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这才发现,这名为针婆的老妇,大夏天的竟然穿的很是厚实,外套就跟棉袄一样,而在她手中,还有一根看似是普通树枝作成的拐棍,只是用了很多家,枝干泛黄。
“谢了!”闫文恭敬致谢,随后拎着我走进小院。
和寻常农村房屋没什么区别,很正常的四合院,小院不大,中央位置长着一颗老槐树,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扫视一圈,我正准备继续跟闫文前行,却是一愣。在北屋门外,赫然站着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女子。这女子穿着一身纯白纱裙,手捧做旧的蓝皮书卷,好像没看到我们一样,低头看书,不时还走动几步。裙摆微动,隐约袒露出她那白皙纤细的长腿。
也许是察觉到我目光,那女子香颈轻动,抬起头来,一张柔美清秀的面孔,顿时浮现在我眼前。
这城中村的阴窄小巷里,竟然藏匿着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这是我见到她的第一个想法。我在心里拿她跟俞纾等女神对比,心中惊异更甚。我突然发现,这美女的美色,竟然跟俞纾、伊娜等女神有得一拼。
只是她的美,很是出尘,一身洁白纱裙,配上那古代女子的梳妆打扮,还有那黑发上的银钗,宛如古画中走出的女子一般。
这跟院门口的境遇真的是太大相径庭了!清晨空荡的窄巷,死寂无声的小院,眼神渗人的老妇……我总感觉自己置身于惊悚电影里似的,生怕下一秒就真见到鬼。
可没想到,自己竟然见到了她,这个有着如仙女般出尘气质的美女。这种落差,就好似从惊悚片里一下跳到了穿越剧里。
“咳……”
闫文见我有些失神,小声轻咳,旋即看向那女子,“依依,这么早就读书了啊?”
那被换做“依依”的美女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礼貌却又不失温柔的笑靥。不过她只是微微点头,并没说话,和那名为针婆的老妇一样,侧开身去,把北屋的木门让了出来。
我跟着闫文继续走,却发现这美女一直在盯着我看,眼神灵动,却又颇为好奇。
闫文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笑着解释,“江小白,武师考核时咱们分会的队长。”
“哦!”这美女点了点头,声音宛如清晨百灵,天籁般的脆鸣能将尘世万物复苏。
只是听得闫文解释,这美女看向我的目光却更加好奇,就算我跟闫文进了北屋,我都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
闫文没多说,我也没问。本该是五点集训,四点半却把我叫到这来,显然是有事要做。
我以为是带我来见什么人,可让我诧异的是,北屋中空空如也,除了一桌一椅外,只有四面白墙上挂着的山水字画。
闫文向前几步,来到桌椅旁,双手伸出,挪动椅子。
瞬间,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响起,我凝眸细听,目光多了几分震撼。
却是随着闫文挪动椅子,北面墙壁上竟然从中间一分为二,如一扇大门般被打开,露出一条通往低下的台阶。
仔细看去,台阶两侧,是砖瓦堆砌而成的砖墙,每隔几米就有一盏熄灭的油灯。
“走吧!”闫文朝我招了招手,带头走了进去,我也只能颠颠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