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懵逼,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更诡异的是,丁卫和伊娜却都是一脸笑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我已经觉得撞邪了,见他俩这平淡无奇的笑容,顿时冷汗直冒,甚至觉得他俩下一秒就会张开血盆大嘴,跟闫罗一块把我吃了。
“呵呵,江兄弟有些内秀呀!”见我不接茬,闫罗露出绅士般的笑靥,旋即伸手向我探来。
我草!?老子可是知道,自己最近想什么,老天爷就给我安排什么。这……真他娘滴不会是撞邪了吧?
“妈呀!”一想到这,我失声惊叫,起身就要往外跑。
可我臆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丁卫没张开血盆大嘴,伊娜也没变成红粉骷髅。
定眼看去,闫罗已然起身,左手扶腰,右手伸出,却是标准的绅士握手礼。而且他眼神真诚,笑脸温和,就跟林家大哥一样和蔼可亲。如果不是胖成球体,没准这家伙会是个英俊小生。
扑哧!
我愣在那,还没反应过来,伊娜却忍不住笑出声。瞥眼一看,丁卫也好不到哪去,脸都憋红了。
我彻底无语了,“你们……到底在干嘛啊?给老子来个痛快得了!”
奇葩或者说神经病这年头都能传染了?丁卫和伊娜平时是多正常的人啊,怎么一见到闫罗,俩人也跟鬼神附体似的,搞的我都糊涂了。
“江老大,额,怎么说呢……是我不对,没提前跟你解释……”
丁卫起身,却被闫罗拦下了,他笑道,“师弟,还是我来说吧。”
伊娜也投来鼓励的眼神,让我稍安勿躁,坐下慢慢听他解释。
看这架势,闫罗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隐疾啊?我心想着,但有点纳闷了。丁卫知道不奇怪,毕竟他跟闫罗是师兄弟,学武时朝夕相伴,现在又都在城郊,关系铁着呢,可伊娜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强压疑惑,听闫罗娓娓道来。
喝酒前,闫罗说自己一喝酒就犯神经病。可压根不是那么回事,这家伙喝了酒比不喝酒正常多了。
说起话来有条不紊,逻辑清晰,口条好着呢,敢跟没喝酒前似的,聊一句话,他能从喜马拉雅山扯到东非大裂谷去。
足足用了十多分钟,闫罗才讲完。而听完后,我更是不敢置信的脱口惊呼,“不会吧?!”
闫罗却用他那包含真诚的眼神看着我,诚恳点头,“事实,就是如此。”
“没错!”丁卫也跟着附和。
我看向伊娜,她虽然没说话,可那眼神已经在告诉我,闫罗之言,皆是真话。
“这么说……闫大哥,你……你有双重人格?!”我还是忍不住再问。
闫罗一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种事情的确少见,但却真实存在。我也并非个例,江兄弟不必奇怪。”
我默然点头,脑海里不禁想起方才闫罗所说的故事。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更像是故事的真实经历。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闫罗自己,或者说,是闫文。
跟谭飞给我讲述的有些相似,闫文自幼家境贫寒,父亲早逝,母亲体弱多病。只是谭飞不知道的是,闫文其实也并非完全健康。而且,他的病是精神层面的问题,简单点将,就是精神有点问题。
这个问题倒不算大,闫文平时很正常,很少犯病。而且就算犯病,只是看上去有些神经兮兮,思维和理解能力有些跳跃,就像刚才他进门时那样。
那时候,闫文他妈马翠芬也没当回事,只是碍于家贫,不得已打发闫文远游,拜在金刚门门下。
一晃将近十年过去,闫文在金刚门苦修武功,增强体魄,原本就不怎么发作的病症,竟然也减缓,甚至有消失的迹象。以前一个月发作一次,但可能跟闫文练武有关。到了后来,竟然一年才发作一次。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可不幸的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这个意外,便是谭飞说的拆迁,马翠芬羊癫疯发作,死在了大混子怀里。
得知消息后,闫文悲痛欲绝,告别金刚门,准备回家服丧。离开时,闫文还很正常。可当他回到城郊,见到了马翠芬的尸体后,一年多都没犯的老毛病,出现了。
众目睽睽下,闫文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前一刻还扑在她妈尸体上悲痛哭号,下一秒却癫狂大笑起来,搞的当时在场的人都以为马翠芬借尸还魂了。
后来提携闫罗的那位老警局局长当时也在场,他以为闫文是悲伤过度,想上去劝说。可不等他走近,闫文便飞一般扒腿就跑,瞬间蹿出家门,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小时后,老局长接到警局电话,大家才知道,闫文是去找大混子寻仇了,而且差点灭了大混子满门。
等老局长赶到时,闫文竟然没跑,反而拿着那柄尚在滴血的匕首,在大混子家院子里独自坐着,周围则是躺了一地的伤者。
“从此,我叫闫罗!”见到老局长,闫文大吼。
随后,他就晕了过去。这一睡,就是一整天。了解闫文的邻居都知道他有病,满心以为等他醒来就会正常。可当闫文睁开眼时,却大吼大叫,异常亢奋,完全不知疲惫,甭管认识不认识别人,就主动搭讪,跟平时判若两人。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闫文,而是闫罗。
当时,不少警员都主张将闫罗绳之于法。而老局长觉得事有蹊跷,力排众议,特意请来本市的精神科医生查看,才知道闫文并非精神病,而是有双重人格。
医生解释说,可能是父母双亡,家院被拆,触动了闫文发病的锲机,让他的第二人格占了上风。也就是说,以前一直是闫文压制着闫罗。但从那开始,闫罗却开始压制闫文。
就像芸芸众生,每个人心中都有两面,甚至多面,有善有恶,有喜有怒。
闫文的双重人格,平和正常的是闫文,癫狂不着调的就是闫罗。
到最后,因为他本身就有病,再加上老局长力保,闫文不但没成罪犯,反而成了立了大功的警界英雄。而当时伊娜还是一名记者,全程跟踪了这件事,所以也是知情人之一。
没几天,闫罗跟同事喝酒,刚喝一杯,立马变得正常了。这把同事们都吓坏了,再次请来那位医生,得到解释却很玄乎。一般人看病都是吃药,可闫文不一样,他的病得靠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