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道,“怎么着?来讨工资还是砸场子来了?”
胖厨一怔,旋即苦笑,张张嘴,没说话。
倒是他身边的一个服务员,忍不住道,“还老大呢!我们是跟了丰子哥投奔您的,结果您还不知道?”
我擦!?
我瞬间懵了,招揽刘大秃头旧部和安排丰子的事,我全都交给王大路处理了。
今天事特多,忙活到现在我都没顾得上跟王大路或者丰子细谈,结果竟然摆了乌龙。
看着胖厨他们一个个失落的样子,我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都怪王大路那家伙,到现在还瞒着我呢……”
“这样吧,等会我自罚三杯,给兄弟们赔罪!”
听到这,胖厨他们脸色才好看了许多。
胖厨说道,“江哥不用这样。心意我领了,现在兄弟们都是在您手下混饭吃,还希望江哥别介意大家的过去。”
“啧!可以哦,都成哥了!”
这时,俞纾在一边揶揄,把我搞了个大红脸。
我白了她一眼,打起精神跟他们聊了片刻,这才拉着俞纾进了酒楼。
临走时,瞧见他们一个个感激的眼神,我都觉得骚的慌。
在道上,连自己小弟是谁都不清楚,我怕是城郊独一份了。
但老实讲,我比刘大秃头要强许多的。我只是没事先得到消息才摆了乌龙。可刘大秃头就不一样了。额,现在已经没有刘大秃头,只有刘大军了。
刘大军当初眼里那可是只有丰子的主儿,甭说是这帮服务员了,连胖厨这种核心帮众,他都爱搭不理。
单是我那一个“对不住”,就足以让胖厨他们感激涕零。
好久不见周姐,俞纾很是兴奋。俩人见面后,压根就没看我一眼,就聊的热火朝天起来。
借这个功夫,我连忙联系了王大路,问清状况。
在他跟丰子的努力下,刘大秃头原班人马,有近半被我收入麾下。至于另一半,并非不是不想跟我。现在城郊已是我跟龙哥的天下,什么小鱼小虾在我跟龙哥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他们并没有这么不识时务。
而是他们想加入我们,是王大路和丰子不要。原因也很简单,这些人黑历史忒多,手脚也都不干净。说难听点,他们以前就是刘大秃头的蛀虫,现在想换个宿主,结果被人嫌弃了。
我对王大路的决定很满意。周姐那边正在进行产业交割,急缺人手,收入麾下的新兄弟正好都是那些产业原本的管理者。让他们各司其职,对谁都没坏处。
特意嘱咐王大路给胖厨点好处,我才挂了电话。
这倒不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对胖厨有亏欠,而是简单接触,我觉得这人还是很精明的。起码这东升酒楼,在他管理之下,比龙哥的鸿运楼差不了多少。
不过让我没想象的是,王大路的办事效率挺高,前脚挂了我电话,后脚就跟胖厨新任务了,好像是东升酒楼后面,还有一个小餐厅,让胖厨身兼两职,以示重视。
结果,我回到房间还没多久,胖厨就又带着那帮服务员进来了,死活要敬我酒,说是要感谢我的再造之恩。
我酒量差,但新小弟拜码头,我也无法推辞。三杯酒下肚,脸就立马红了,顿觉头晕脑胀。
喝了酒,我话也多了。当着周姐的面,我给胖厨承诺,日后兄弟们有聚会,甭管大小,一概来东升酒楼,这让胖厨他们更加感激涕泣,差点当场就哭出来。
道上混的兄弟,感动时没别的示好方式,无外乎两种,一是拜把子认兄弟,二便是继续喝酒。俗话说的好,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有,全靠酒。
大家伙敬酒,还是刚投奔我的新兄弟,我更不好推辞。
嘴里说着自己酒量差,我还是尽量满足兄弟们的要求。这时候若是漏了怯,鬼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编排我。
可谁能想到,他们竟车轮战,胖厨唱罢服务员上。服务员唱罢胖厨又是一番吹捧。
饶是有俞纾拦着,可最后我愣是喝了足足半瓶白酒,这才把胖厨他们给轰了出去。
三杯白酒,就已经头晕目眩。半瓶下肚,我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幸亏给王大路打完电话后,我就偷摸给周姐发了短信,说明了这次吃饭的目的。
眼见我即将酒醉睡去,周姐也顾不上跟俞纾叙旧,当着我的面劝俞纾去帮她。
说的感人肺腑,没俞纾不行,就差眼泪齐流了。但效果很明显,俞纾都没怀疑什么事,就答应下来。
她的意思倒也简单,速达物运那边,一应下属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她一个老师去当管理者,本就尴尬,再跟原先的学生接触,自己也不自在。
而且,周姐的产业都是从刘大秃头手中交割得来,
等梁珊把产业全都接手,周姐最先要干的便是大刀阔斧的改革。壳子还是原来的壳子,但运营的绝不能是以前的洗浴一条龙。而这,最需要俞纾这样曾在国外做过商业案例的人才。
俞纾倒也干脆,答应周姐后没一句废话,直奔主题,在餐桌上就跟周姐探讨起未来的发展方向,完全不顾我的感受。
那我能怎么办?只能傻愣愣坐在那干瞪眼,到最后都迷迷糊糊睡着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等我醒来时,头晕脑胀,整个人还有些轻飘飘的。
可睁开眼后,我却愣住了。
因为这里,我再熟悉不过。这是俞纾跟泽子举办婚礼的那家五星级酒店。而这间房间,正是我当初迷醉后跟俞纾意乱情迷的地方。
而且跟那一夜一样,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无光。窗户半开,阵阵清风吹拂而来,瞬间把我的酒意散去。
看着熟悉的香床、简单却奢侈的陈列,我懵了,旋即吓出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熟悉的夜晚,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酒后味道……
难道说……难道说……一切都是梦境?一切都是我江小白的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