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金一笑2017-06-07 09:5514,133

  女大学生赵妍被人拐跑了!

  赵妍曾委托樱霓寻找她的男朋友钟立。在林元素的帮助下,樱霓顺利完成业务。

  谁知钟立在自己开的酒吧内卖新型兴奋类药物,当警方调查到他时,他带着赵妍一起跑了。

  现在赵妍的父母找上门,要和寻人公司算账。是他们帮助赵妍找到钟立,才有后面一串事情!

  追究源头,寻人公司要负责。

  而且,眼下赵妍和钟立不好找,寻人公司却跑不掉,所以赵妍的父母大哭大闹,非要丘陵还他们女儿。

  林元素、樱霓、周期、夏骨朵、丘陵五人围坐在会议桌前,整体气氛低沉。

  丘陵剥开大白兔奶糖的包装纸,往嘴里扔进奶糖,嚼了几口后说,“最近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先暂停营业比较好,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休息。”

  夏骨朵双手环抱于胸前,“是暂停营业,还是,关门大吉?”

  丘陵没答话,他合上笔记本,拉开座椅坐了下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说话。

  周期左右看看,暗暗有些着急,“就……就没人说句话吗?”

  没人搭理他。

  周期提高声音,“说句话好不好?我们得直面这个问题,不能逃避啊。”

  林元素把玩胶片,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我也不靠这个活。”

  夏骨朵接口,“我也无所谓。从开张到现在,基本都靠别人投资。那些商人,不过想做做慈善,整整情怀,今天可以投我们,没准明天就投别人去了。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这就是人。”

  周期不愿相信这个结果,看向丘陵,“大叔,你呢?你舍得吗?”

  丘陵摊手指向夏骨朵,“不否认夏骨朵刚刚说的话,拿人投资,还得看人脸色。”

  夏骨朵说,“你也没给人好脸色啊。”

  周期激动,“不能这样,咱们是一个TEAM,TEAM!现在只不过出现一点小小的挫折,难道就因此而放弃,解散吗?”

  他的话没有带动任何人的情绪反应,其他人仍然淡漠。

  周期站了起来,“我爸说过,人生起起伏伏,有高潮有低谷。这个公司是我们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不能因为一次失误,就全盘否定我们之前创造的所有价值。咱们还没关门大吉呢,一切都能挽回的!我相信,只要过了这一关,以后咱们就一帆风顺了!”

  他走到林元素身边,楚楚可怜看着他,“林帅,你说是不是?”

  林元素不置可否,避开他的目光,“天真。就算过了这一关,以后呢?”

  周期语塞,过了会他坚定地说,“以后……总之,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很多人都需要我们。”

  夏骨朵说,“万一又一次引狼入室呢?”

  周期看向樱霓,“以后,以后咱们多注意点就好了,把人调查清楚一点……”

  樱霓突然起身,一言不发离开了会议区。

  周期担忧地看着她离开,林元素、夏骨朵、丘陵还坐在原位上,各有所思。

  林元素端了杯子走进茶水间,他走到饮水机前接水,突然听见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他循声看去,樱霓蜷坐在角落里埋头哭泣。

  林元素端着水杯,边喝水,边走到她跟前。

  樱霓稍稍抬头瞥了一眼又把头深深埋下。

  林元素又喝了一口水,“顾客提要求,我们完成。找到人之后,这段关系自然解除。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如果每件案子的后续发展都要我负责,那我早就累死了。”

  说是这么说……樱霓不理林元素,仍然抽泣着。

  林元素索性在樱霓身边背靠墙坐下,“那女孩要找她男朋友,你给她找到了,事情到这儿就结束。我们不是婚介所,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不需要了解,这不属于我们的服务范畴。”

  樱霓看向林元素,“可这件事确实是我间接造成的,如果我不帮她找人,那么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她现在就应该在她学校里好好读书呐。”

  林元素回看了一眼,随即避开,“她是个成年人,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就是完全行为能力人,没人需要为她的行为选择买单。”

  樱霓翻了个白眼,“冷血的中年人。”

  “这叫责任分明。”不是自己的,不用硬扛。

  “我懒得跟你说。”

  樱霓甩过头不去看林元素,他偏头看了樱霓一眼。

  “内疚改变不了什么。自己手上弄丢的人,自己找回来。”

  樱霓有所触动,沉默着没说话。

  林元素叹了口气,“行了行了,算我倒霉,陪你。”

  樱霓看向林元素,眼神中透出希望。后者低头喝水,躲避樱霓的眼神。

  林元素、樱霓、周期围坐桌前,丘陵站在大屏幕旁。

  大屏幕上是一张报纸消息的图片,标题为“妙龄女子车祸身亡,疑死前服食过大量兴

  奋类药物”。

  丘陵指着图片,“那个……”

  周期叫停。

  所有人望向周期,他硬着头发,“等等夏骨朵?”

  林元素冷笑一声,“依你对她的了解,她还会来吗?”

  周期有些发虚,低头看着桌上的花纹,“应该……应该不会……”

  丘陵敲了敲大屏幕,“咱们继续。”

  整件事情的起因是这场车祸。

  法医方面确认,死者体内确实含有某种新型兴奋类药物,经警方追踪调查,发现魅影酒吧是酒吧街最大的散货点,也就是赵妍男友钟立的酒吧。

  丘陵按了一下遥控,大屏幕切换成赵妍和钟立的照片。

  林元素从小刘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根据道路监控的时间,钟立是四天前带赵妍离开的,距离车祸仅两天时间,也就是说,车祸发生之后,他们就意识到警方会查到魅影,开始计划潜逃。

  周期惊讶地瞪大了圆眼,“这么说,钟立真的是个毒贩?”

  “不会的,我见过他,他不可能是毒贩,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樱霓急急地说。

  “也许是他藏得深,你没看出来?”周期猜测着,毕竟谁额头也没贴着毒贩两字,樱霓这种小姑娘比较好骗。

  林元素摇头,“都别猜了,真相,找到他们就有了。”

  丘陵想了想,看向林元素,“你还查到什么?”

  “他们开的是私家车,查不到车牌信息,车牌是张假的。”

  丘陵思考,自言自语地说,“四天的行程,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应该出省了。”

  周期紧张地问,“那……那我们要跟上去吗?”

  林元素说,“那倒不用,估计警方已经跟上了。但是我想再去求证一件事。”

  他手抵着下巴,细细摩挲,眉头紧皱。

  “我想看高速检查站的监控录像。”

  小刘说,“不可能。”她说完又吃了一口,赶着吃完回局里干活。

  林元素递给她一杯水,“那行车轨迹?”

  “往南。”

  林元素还要说话,被老板李安打断了,他体贴地给小刘送上酸奶,“烧烤不能这么吃,当心上火!来,赶紧喝口酸奶。”

  林元素说,“你应该给她弄两罐凉茶。”

  李安很自然地反对,“那不行,吃烧烤又吃凉茶,准拉肚子,还是酸奶好,养胃。”

  小刘抽了张纸巾擦嘴,抬头冲李安笑了笑,“还是老板体贴。”

  李安回以笑容,“慢慢吃啊。”

  等他一走,小刘看向林元素,“还有事吗?”

  林元素想了想,“高速检查站的监控录像上一般都有显示车辆过秤的重量,你帮我看看,然后把数字报给我,行吗?”

  小刘不解,“你要这个干嘛?”

  林元素狡黠一笑,“没什么,论证一个猜测而已。”

  故弄玄虚。

  小刘不满地努了下嘴,低头继续吃。

  不满归不满,她还是帮他找了数据。

  林元素将U 盘插入电脑,操作了几下,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一张表格,一列为地点,

  一列为数字。

  樱霓、周期围坐在会议桌前,看着大屏幕,都有些不解。

  周期问,“林帅,这是什么?”

  林元素拿起电脑旁的遥控器,走到大屏幕前开始解答,“他们是向南走的,这边是沿途要经过的高速检查站,这边是这辆车过称时候的重量。”

  大屏幕上,前面的数据稍有出入,但基本持平,但在近二分之一的地方,数据骤减八十公斤,之后的数据再无明显变化。

  周期率先发现,兴冲冲举手,“那儿!少了八十公斤!”

  樱霓不解地看向林元素,“你想说什么?”

  林元素一笑,“车的重量是不会变的,会变的只可能是车上的人。”

  樱霓这才反应过来,“所以,他们在中间下了车!”

  “而车子继续往南开,是为了混淆视听!”

  林元素打了个响指。

  樱霓问,“那他们到底在哪儿?”

  林元素按了一下遥控,大屏幕切换成一张省市地图,“这两个高速检查站中间只隔了一个村子,他们肯定在这儿!”

  他指向省市地图上的一个点。

  散了会,林元素私下找樱霓,“要不你就别去了吧?”

  樱霓抬头看着他一笑,林元素避开她的目光。

  “担心我啊?”

  “嗯,担心你拖后腿。”

  “我拖后腿?!”樱霓正要发作,她突然想到了林元素这么说的缘故,态度一下变妥协,“好吧,我尽量不拖你后腿。”

  这回怎么不受激了?林元素诧异,但还是要劝她,“万一你出什么事,我也不好过。”

  “还说不是担心我!” 樱霓乐得大笑,摆摆手说,“好了好了,知道你口是心非。”她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人,我不怕。你说的,在自己手上弄丢的人,得自己找回来。”

  自己挖的坑自己跳,林元素挑眉,无话可说。

  路边停着曹大奔的专车,后备箱是打开的,林元素在安放行李。

  周期站在离专车不远处的地方打电话,一副要哭的样子,“你们在家里都要好好的啊,我不在的话,你们都要好好的……”

  林元素关上后备箱门,直接走到副驾驶位置,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樱霓从专车里探出头来,“走不走?”

  一个大男人,唧歪个没完了!

  周期匆忙回望一眼,“走走走!好了好了不说了啊,拜。”

  他挂断电话,跑到专车后座,开门上了车。

  专车开动。

  周期想了想,觉得还有一个人必须得告别一声。他捧着手机,解锁,打开短信编辑页面。

  “我走了,你别担心我,好好照顾自己,该吃吃该喝喝,别一天到晚盯着体重。你那高跟鞋也少穿点,专家说,高跟鞋穿久了脚骨会变得很难看的。”

  但他始终没等到回复。

  樱霓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这条短信是发给夏骨朵的,但让人家说什么呢?一句“一路平安”?有些话不必说也知道。她自己昨天在孟姑娘那里吃的晚饭,叮嘱孟姑娘多穿衣多喝水,多吃水果,注意身体,别感冒了。

  孟姑娘说可真不像她,她也这么觉得。

  曹大奔开着车,深情地唱着《滚滚长江东逝水》。

  倒是把周期的离愁别绪、紧张刺激给消除不少,他默默凑上樱霓,偷偷问道,“我怎么感觉不太好?”樱霓保持着坐姿,小声说,“我也感觉不太好。”至于前面的林元素,反正唱出朵花来,他也不会觉得好。

  曹大奔一口专业美声,唱完了只觉此处应有掌声,可惜在座的几人并不捧场,只好嘎然而止,“这是我第一次载你们出省吧?怎么都忧心忡忡的?又是大任务?”

  谁也没理会。

  周期属于“冷场就感觉有责任要热场星人”,见气氛尴尬立马鼓掌,强颜欢笑地说,“大奔,你唱得特别好,特别好……我们就是有点累。”

  坐在副驾驶的林元素伸手打开车载收音机。

  收音机放出歌曲《驼铃》: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路漫漫,雾蒙蒙。

  革命生涯常分手,

  一样分别两样情。

  ……”

  唉,周期猛然瞪大双眼,快速眨了几下,免得泪水滚落下来。

  到了地方,大奔把他们放下。

  三人一身背包客打扮,站在村口。

  樱霓看着前方,“怎么分?”

  林元素说,“你跟我,周期自己一队。”

  周期诧异,“为什么啊?”

  他的意见不在林元素考虑范围,“命令,走!”

  林元素率先抬步向小村里走去。樱霓拍了拍周期的肩膀,跟上林元素。周期认命地叹了口气,也跟上。

  小分队开始行动。

  林元素和樱霓向一个中年大叔问询。

  樱霓举着手机,一下、一下地划着屏幕,是赵妍的各种生活照,“您好好想想,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儿?”

  中年大叔摇了摇头。

  周期独自举着手机让一个老伯看,“您见过这个女孩儿吗?”

  老伯眯眼细看,“这不是老李家那孙女吗?”

  周期无语,“这不是老李家的,她叫赵妍,是个大学生!”

  老伯再看了一眼,责怪周期,“胡说,你还想骗我?欺负我老人家眼花啊。”

  周期:……

  欲哭无泪。

  樱霓举着手机追着小孩子们问询,“来,你帮姐姐看一下……你最乖,你帮姐姐看看,有没有人见过这个姐姐?哎,你有没有见过……来,你看看……”

  林元素站在一旁,叹了口气。

  小孩子们嘻嘻哈哈,无视樱霓。

  樱霓火都吊上来了,“都给我安静下来!”

  小孩子们倒是都停下看着她了,突然一个小孩子大哭起来,接着所有小孩子都哭了。

  樱霓手足无措,抓狂地看向林元素。

  周期被两个大娘困住。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结婚了吗?有女朋友吗?”“一个月赚多少啊?”“有车吗?房子呢?”“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打算生一个还是生两个?”

  难怪有人说喜欢做媒是大娘的天性……周期强颜欢笑,伺机逃跑。

  村里的小饭店面积不大,只摆了四五张圆桌,十分简陋。林元素和樱霓早在圆桌前坐下,周期大汗淋漓地赶到,坐下就连抽好几张纸巾擦汗,直喘大气。

  “热死我了。“

  樱霓殷切地看着周期,“有消息吗?“

  周期摇头,“问了,没人见过赵妍。你们呢?”

  樱霓摇摇头,十分失望。

  周期安慰道,“别着急,还有好多地方没问到呐。”

  林元素的手机铃响,他掏出手机接通电话。

  这时三个青年走进小饭店,他们在林元素那桌的旁边坐下,老板娘递给他们一张菜单。

  林元素挂断电话。

  樱霓问,“丘大叔?”

  林元素点头,“嗯,他说他查到,‘魅影’其实是一个合资酒吧,除钟立以外,其他股东都是市里头出了名的富二代。”

  樱霓想了想,“钟立不是富二代,他怎么会认识他们,还合资开酒吧?”

  “一个洋酒高级销售推荐给他们的。那几个少爷又想赚钱又不想管事,恰巧有人介绍钟立过来,说他会管理酒吧,但也想参一小股,他们一合计觉得还行,就同意了。他们也没想到钟立会把酒吧当散货的场子搞。”

  “钟立主动的?”

  林元素称是。

  周期愁眉苦脸地说,“完了,这肯定是有预谋的。”

  樱霓微微生气,“别这么快下结论好不好,不是还没找到人吗?”

  周期不敢相信,“都这样了,你还觉得他是无辜的?”

  “我见过他,他不是那样的人,他……”

  樱霓话音未落,他们旁边那桌的一个青年突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三人被吓到,赶紧起身站在一旁。 老板娘也被吓了一跳,她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另一个青年冲到老板娘面前,掐了电话,“你干嘛?”

  老板娘被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住了,“叫……叫人啊。”

  “不用,老毛病,回去躺会儿就好。”

  两人一起将吐沫昏迷的青年架起,匆匆离开。

  看着他们的身影,周期走到林元素身边,凑近他低语,“林帅,我觉得那三个人有问题。”

  “走。”

  他们仨也跟着离开了小饭店。

  跟踪那三个青年人来到一处农家小院外,他们看见那三个青年走进农家小院。

  樱霓疑惑地看向周期,“为什么这三个人会有问题?”

  周期得意,“你想想,赵妍和钟立涉及的案子与毒品有关,刚刚那个昏迷的人的症状,很像香港电影里那些毒贩发病的样子,他的两个同伴又那么紧张,更加说明这三个人是有问题的。”

  樱霓惊讶,又有点紧张,“那……那赶紧报警啊!”

  林元素按住她要拿手机的手,“别冲动,抓了他们未必能找到赵妍和钟立,万一打草惊蛇,我们再要找人就难上加难了,而且还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处境。”

  樱霓点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林元素神情坚定地说,“等。”

  只是这个等也不容易,烈日炎炎下,三人汗流浃背,口干舌燥,精神有些崩溃。

  周期问,“多久了?”

  樱霓喘着气,摇头。周期以掌为扇,轻轻扇着,“我去买水。”樱霓点头,她快渴死了。

  林元素一动不动地盯着农家小院。

  樱霓凑到他耳边,“还要多久啊?我好累,好热……”

  林元素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示意樱霓看农家小院。那边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阻止老板娘的那个青年。他打量了一番周遭的环境,低头疾行。

  林元素和樱霓赶紧跟上。他们跟着来到一条小巷,那人走进小巷,林元素和樱霓只能躲在小巷外偷偷看着小巷里。

  樱霓看见了钟立,连捅了林元素几下,他一把抓住她胳膊,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那个青年把钱交给钟立,钟立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交给他。

  眼看人要从小巷出来,林元素赶紧拉着樱霓躲到一旁。

  那俩接连走出,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林元素一边拉着樱霓,示意她跟上钟立,一边拿出手机拨打周期的电话。他要周期站在原地不动,“我们见到钟立了,现在正跟着他。我给你复述我们走的路线,只说一遍,你仔细听,一会儿跟上。”

  周期脱口而出,“好的,老爸。”

  林元素和樱霓跟踪钟立走到了村公路上,还在与周期通话中,“第五个交叉口,右转直走,前面有一条土路,上到土路往左。”

  樱霓看见钟立上了一辆摩托车,她连忙去拉林元素,“怎么办,他上车了!”

  林元素匆匆告诉周期,“钟立现在上了一辆摩托,估计是去他们藏身的地方,你先别动,回头我找到地方就给你发定位,你直接报警,带人过来。”

  林元素挂断电话,伸手开始拦车,“放心,人丢不了。”

  接连经过几辆越野式的摩托车,速度很快,但都不搭理他们。

  樱霓越发着急,“怎么办、怎么办,人要跟丢了……”

  林元素也暗暗着急,眼前一亮,一辆破旧的踏板式摩托车向两人驶来,骑车的是个老大爷。

  他咬牙直接冲上去,把老大爷吓了一跳。

  老大爷急急刹车,刚要破口大骂,又被拉下车。

  林元素说,“大爷,不好意思,借你车一用。”

  老大爷立马大喊起来,“来人呐!抢……”

  樱霓急冲冲地跑来,撞开老大爷要去拉林元素的手,跨上摩托车,坐在后面,“大爷不好意思,我们真的有很急、很急的事,用完还你!”

  老大爷还想去拦,林元素说得飞快,“再送你一辆新的。”

  这摩托太旧了,第一下没法动起来,他又发动了一次,终于跑了起来。

  钟立进了半山腰的小院,林元素和樱霓躲在一棵矮树后,遥遥观察着小院。

  小院大门紧闭,传来两声狗叫。

  樱霓看向林元素,“确定是这里吗?”

  林元素指了指地上示意她看,地上有一条比较明显的车辙,一直延伸到小院门口。

  樱霓催道,“还等什么,赶紧通知周期!”

  然而林元素刚拿出手机,一声闷响,他翻眼晕倒。

  他身后的位置站着一个手持大棍的中年人。樱霓转身就跑,中年人举起大棒砸向她,她应声而倒,晕倒在地。

  中年人捡起林元素掉落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冷哼一声,把两人双手反绑,拖进小院。

  见到樱霓,赵妍吓了一跳,“炳哥你相信我,他们不是警察,真的不是警察!我……我在学校里见过他们,他们跟我一样,只是学生而已。”

  她情绪激动,眼里含着泪,钟立担心地扶着她。

  打翻林元素的人叫杜军,“学生?学生怎么会来这儿?还有……”他扔出林元素的手机,“还好我及时发现,不然这定位早就发出去了。”

  钟立帮着赵妍,“可能……可能是迷路了,发定位通知同伴吧。”

  杜军冷笑,“如果是迷路,他为什么不上门问路,而是站在离咱们不远的地方发定位。”

  赵妍焦急地看向钟立,钟立同样十分焦急,但也没什么办法。

  杜军看向被赵妍叫做炳哥的麻油炳,“炳哥,我看他们就是警察,赶紧解决,不然就麻烦了!”

  赵妍怎么能看着樱霓死在自己面前,“炳哥,不要啊,他们,他们真的不是警察。”但她也知道自己说话不管用,不由大哭起来,转身埋入钟立怀中,而钟立紧紧拥着她。

  钟立的好友郭嘉勇,见状赶紧站出来,嬉皮笑脸打哈哈,“炳哥,我觉得,甭管他俩是不是警察,咱们只是求财,没必要害命吧?”

  这话麻油炳听进去了,“先把他俩关起来,之后……之后再说。”

  赵妍慢慢止住哭声,和钟立一起道谢。

  麻油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林元素和樱霓被关了起来,这边周期还不知道,在没接到进一步通知前握着手机,在小卖部内乱窜,坐立难安。小卖部店主看一眼电视,又看一眼周期,被他晃得眼花,终于忍不住开口,“我说,你那朋友什么时候给你信呐?这都晚上了。”

  周期也不知道啊。

  店主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打个电话吗?”

  “不能打,万一害他们被发现了,那就惨了。”周期紧紧张张地说。

  ……,店主无语。

  “就你在我这儿待的时间,都快可以出省了!照我说要出事早出事了。”

  周期愣了一下,他想了想,“还是打个电话吧。”

  电话里一阵忙音,周期疑惑,挂掉电话又再打一个。

  电话里还是忙音。

  这下周期紧张得不行,他赶紧拨了另一个电话,“喂,小刘姐吗?我是周期……”通知完小刘,他又给丘陵打了一个电话。至于夏骨朵,周期怕她担心,想了又想,还是按住没去烦她。

  丘陵在会所门外焦急等待夏骨朵,接到周期电话他就赶紧行动,还叫了她一起。

  夏骨朵来得很急,“怎么回事,人怎么会联系不上了呢?”

  丘陵带着她匆匆往里走,“现在没时间多讲,周期只说让我们赶紧问出那几个富二代开酒吧的原因。” 夏骨朵非常不解,丘陵解释,“他说要追本溯源,人不会无缘无故做出决定的,背后一定有个契机,或许富二代和钟立都是被人利用的,那个提出开酒吧的人才是幕后黑手。”

  半夜,库房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吊在顶上。

  林元素和樱霓靠在一起,昏迷着,头垂了下来,手脚皆被绑住。

  库房的门被轻轻打开,钻进一个瘦小的身影。

  赵妍回身看了看,见没人赶紧合上门,匆匆走到林元素和樱霓跟前,用力摇晃两人,“醒醒,快醒醒。”

  林元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被反绑后尝试挣了挣绳子,但绳子绑得很紧,没有丝毫扯动的意思。樱霓也慢慢转醒,她无意动了下脖子,立马疼得龇牙咧嘴,还有强烈的晕眩感,十分想吐。

  赵妍朝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我现在救你们出去。”

  林元素挣扎坐起,稍稍挪动让自己背对着赵妍,好让她帮忙解开绳子。

  但还没成功门一下被撞开了,钟立被踹了进来,冲着走了几步,重重摔在地上。

  赵妍赶紧停下手上的动作,扑到钟立面前。

  杜军大摇大摆走进来,“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赵妍扶着男朋友坐起来,钟立捂着胸口,抬眼狠狠地看着杜军。但也就是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很快,满眼恳求地看着杜军,“杜哥,我求求你,你就放了他们,放了我女朋友吧,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是吗?”杜军上前几步走到钟立跟前,躬下身子逼近他,瞥了一眼抽泣的赵妍,态度很是挑衅,“如果放了你女朋友,你还会专心替炳哥做事吗?”

  钟立连连点头,“会的会的,一定会的,杜哥你相信我!”

  杜军冷哼一声,他直起身子,抬手扇了赵妍一巴掌。

  赵妍捂着被打的脸颊,眼泪直落。

  杜军居高临下看着他俩,“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再有下次,就不是打一巴掌踹一脚这么简单了。”钟立伸手去抚赵妍的脸,嘴里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眼泪也落了下来,吓得赵妍直摇头,伸手帮他抚去,两人的额头抵在了一起。

  半山腰的小院里,钟立房间里,两个过去的朋友动了手。

  钟立一拳打在郭嘉勇脸上,郭嘉勇一个踉跄后退,嘴角微微血痕。

  钟立气喘吁吁地说,“你害死我了!”

  郭嘉勇用拇指抹掉嘴角的血痕,手指摩挲了一番,“还有新鲜的词吗?”

  见他说得不轻不淡,钟立暴怒起来,“我就应该留在那儿让他们来查,就应该让他们彻彻底底地查,我怕什么,我又没做过!难道白的就真的可以被说成黑的吗?”他上前揪起郭嘉勇的衣领,“郭嘉勇,我跟你十多年的朋友,你竟然利用我!”

  郭嘉勇一脸痞样,“如果不是你急着要钱,会被我利用吗?”

  钟立气得,“你!……”

  见他眼里的血管都充血了,郭嘉勇转过头,“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出事,按照原来的计划,再有一个月我就能把场子全部撤出来,魅影酒吧不会有事的。钟立,我没想害你。”

  钟立松开郭嘉勇,他心中愤恨,但又碍于与郭嘉勇多年的感情,几番欲言又止,最终

  咬牙说道,“你就不该碰这些鬼东西!”

  郭嘉勇苦笑,“我也不想碰,可我需要钱,大把、大把的钱。”说到过往,他神情伤感,“当年我从小山村考到了市里最好的中学,本以为就此一帆风顺,没想到一场泥石流就毁了我,我爸被埋,我妈彻底疯了,祖父母双双病重,我不得已选择退学。这些年我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白眼,渐渐发现,原来只有钱才能给我安全感。没有钱的日子太可怕了。”

  钟立既同情他,又恨他,“挣干干净净的钱不好吗?”

  “钱就是钱,没什么干净不干净的,在我的世界,钱只分两种,我的钱和不是我的钱。”

  钟立连连摇头,“郭嘉勇,你没救了。”

  郭嘉勇手一摊,“我早就没救了。”

  樱霓远远地看着钟立和赵妍的举动,眼中充满了感动的泪水,“我说吧,钟立不是那样的人。”

  对这种时候她还能被别人感动,林元素着实有点无语,大姐,还是先想想我们自己的事……

  他闭上眼,深呼吸,努力思索脱身的办法,“一般情况下,如果他们没有当场把我们杀了,之后也不会了。”

  樱霓眼中燃起一点希望,“你这么知道?”

  “我猜的。”

  “那……那他们会放了我们吗?”

  林元素摇头,“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的藏身地点了,你觉得他们会放心让我们回去吗?”

  樱霓一紧张,心差点蹦出喉咙口,“也就是说,我们回不去了?”

  “不一定。”

  樱霓不吭声了。

  林元素轻笑道,“你不是就放弃了吧?”

  樱霓低着头就是不说话,他努力往她身后挪去,“来,你先帮我解开。”

  “什……什么意思?”

  林元素强行拉樱霓与自己背对背,“解绳子,会吗?”

  但这绳子很难解,根本解不动。

  林元素出主意,“那你就用牙咬。”

  樱霓赶紧躺倒地上,正准备用牙咬的时候突然停下,“凭什么是我给你咬?”

  “你快点!”

  等林元素双手重获自由,转身面对樱霓,发现她口鼻处有血迹,“你流鼻血啦?”

  樱霓的牙都快被绳子扯下来了,半张脸疼得火辣辣,已经感觉不到。

  “不是给我咬绳子咬出血的吧?”林元素轻柔地给她擦鼻血,“好了,转过去,我给你解。”

  他低头开始给她解绳子,樱霓回过神,不知为什么心情有些失落。

  给樱霓解开绳子,林元素拉着她起来走到门口。

  他拉了拉库房的门,发现门是从外面上锁的,回头对她摇摇头。

  “那怎么办?真的要死在这了……”樱霓有点怕。

  林元素打量着库房。

  库房比较封闭,角落里堆着很多草织麻布袋,还有一些柴禾和干木屑,除了大门,只有房顶那扇小窗。

  “什么办法都不想,当然会死在这里。”

  “你就不能说些有用的东西吗?”樱霓忍不住抱怨道。

  “能。”

  他指了指顶上,樱霓跟着看屋顶的小窗,“你不是说从上面爬出去吧?”

  “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林元素也不想啊。

  他俩面对面站在墙边,慎重地看着对方。

  “准备好了吗?”

  “如果你真的只有九十斤,那我准备好了。”

  樱霓翻了个白眼,“快点!”

  林元素扎稳马步,做好托举准备动作。她扶着他的肩,一只脚踩上他的手,由他奋力托起,她再扶着墙伸手去够房梁。

  “够……够到了吗?”林元素在下面上气不接下气,脸涨得通红,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往上,再往上点……”

  林元素将樱霓往上抬了些。

  “我发誓你肯定有,一百,一百二十斤!”

  “别废话,再上来点……”

  林元素咬牙坚持,又往上送了点。

  樱霓单手勉强够到房梁,“够到了!”

  林元素已经到了极限,闻言一下松开手。

  樱霓没抓稳,直接掉下,还无意踹了林元素胸口一脚。她倒在地上表情十分精彩,张牙舞爪的无声呐喊都是“痛!”。

  被踹的也好不到哪,扶着墙,捂着胸口眉头紧皱。

  “你干嘛,我还有一只手没上去呐!哎哟,硌死我了,什么东西啊这是……”樱霓从屁股下捏出压瘪了的礼花弹,“这是……”她又从屁股底下摸出六七粒礼花弹。

  林元素缓过疼痛,看向樱霓。

  “礼花弹!”那个傻瓜捧着礼花弹兴奋地跳了起来,“只要我们把礼花弹放上天,就能求救!”

  林元素走到樱霓身边,“确实是个好主意,可是,哪儿来的火呢?”

  樱霓,……

  林元素正在“钻木取火”,樱霓在一旁蹲着催,“怎么还没好?”

  “有本事你来!”林元素头也不抬。

  樱霓自知理亏,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钻着、钻着林元素怒吼一声, 木屑微微冒出火星。

  樱霓跳起来,“好了吗?!”

  动作太大,隐隐燃烧的火,直接熄了。

  林元素扭过头,无比忿恨地瞪着樱霓。

  樱霓默默地起身,走开。

  林元素拿起木棍,继续“钻木取火”的浩大工程。

  这次再有火星,他小心翼翼护着来之不易的火苗。而闯祸胚樱霓站在离他五六步远的地方,伸长脖子望向这边,“好了吗?”

  林元素拿过干木屑继续烧,火旺了些,“你离我远一点,它就能继续烧。”

  樱霓听话地向后退了一步,“那我们怎么把礼花弹打上去呢?”

  因为怕说话声太大带来气流,她是压着嗓子轻声说的。

  林元素看向那堆柴禾,眼睛搜寻很久,“有头绳吗?”

  “你要干嘛?”

  林元素转回头看向樱霓,“愤怒的小鸟,玩过没?”

  樱霓点头。

  林元素做了一个粗糙的弹弓:绳子是几根头绳弄断开后,重新接成的,木叉也扭曲得不成样子。 樱霓看着弹弓,连连摇头,“根据我多年打小鸟的经验,这个弹弓打不远的。”

  林元素瞥向樱霓,“你还能做个更好的?”

  “我是担心好不好?!万一没打出去,炸的是我们好不好?!”

  林元素捏起一颗礼花弹,“唯一的一条路,要不要试?”

  樱霓想了想,“你先扔个没点火的。”

  林元素将没引燃的礼花弹直接用弹弓掷了出去。

  樱霓拍手,“太棒了!咱们赶紧开始吧!”

  一颗礼花弹在天空中爆炸。

  这一晚,周期也很忙。

  白天他们守过的农家小院,门外停着三辆警车,红蓝交替的灯光在夜间特别晃眼。院外拉起了警戒线,小村群众站在警戒线外指指点点。新闻媒体的摄影师扛着摄影机,记者正站在摄影机前做事件报道。

  记者:现在是由都市新闻为您发回的现场报道,今日凌晨,警方成功捣毁一个中小型吸毒场所,共抓获吸毒人员八名,查获毒品……

  周期离现场远远的,站在一个安静的角落。

  手机铃声一响,他迅速接通电话,丘陵那边来消息了。

  丘陵和夏骨朵急急从会所里走出,“问到了,怂恿他们几个开酒吧的人是那个卖洋酒的高级销售,叫郭嘉勇,我和夏骨朵现在回公司继续查。”

  小刘从小院里走出去,她张望一圈找到了周期,钻出警戒线走到他身边。

  见周期刚刚挂掉电话,小刘问,“有新线索?”

  周期转过身面对小刘,“是。我们查到,原来怂恿富二代们开酒吧的人,是那个洋酒高级销售。”

  小刘回忆了一下,稍稍点头,“那个人我有点印象,他说是钟立主动找他的,要他帮忙搭线和那些富二代一起开酒吧。”

  周期着急地说,“恐怕钟立和富二代们都是被人利用了,那个洋酒高级销售才是罪魁祸首!”

  小刘思考,微微点头,“这是个新情况,我得汇报给队里面。”

  “如果钟立确实是无辜的,希望你们还他一个清白。”

  “当然,我们警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周期想了想问,“有村镇地图吗?”

  小刘给他找了一张,铺在车前盖上。周期仔细查看地图,手指在地图上慢慢移动,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最终周期指着村土路的位置,“先去这里。”

  小刘凑上脑袋,看着周期指的位置。

  黑夜还没完全褪去,天空泛起微微亮光。

  周期领着小刘和几个警察走到土路上,他们站在路中间,前后四下打量。

  小刘问,“接下来往哪儿走?”

  周期回忆,“他说到了土路后往左。”手机铃声响起,他接电话,“丘大叔,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嗯,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周期告诉小刘,“大叔说那个洋酒销售在村外的山上有座宅子。”

  小刘转过身交代其他警员,“你们两个跟我走,你回去告诉队里,让他们加派人手过来增援。”

  周期领着小刘等人继续往前走。

  麻油炳与杜军正在吃早餐,听见声响,忽地一震。

  “怎么了这是?”

  杜军立马起身,“我去看看。”

  他还没出去,郭嘉勇已经火急火燎跑了进来。

  “库房那两个不知哪儿来的礼花弹,现在已经惊动附近的村民,咱们怕是藏不住了,炳哥!” 麻油炳霍然站起,他稍微想了想,“收拾东西,走!”

  第一次投掷成功后林元素一脸得意,樱霓拍手叫好。

  “快快快,接着来!”

  樱霓赶紧递给林元素一颗礼花弹,林元素点火,迅速用弹弓掷了出去。

  一声爆炸声。

  “太棒了!”樱霓再次给林元素递上礼花弹,一边指挥他,“再往后拉点,能打更高。”

  林元素点燃礼花弹,往后拉弹弓。

  头绳接驳处断裂,点燃的礼花弹掉在地上,炸了开来,引发别的礼花弹接连爆炸。

  林元素、樱霓躲避着,忍不住大叫起来。

  好不容易礼花弹终于炸干净以后,整个房间弥漫着硝烟味。

  两人扇着烟,直咳嗽。

  “你礼花弹为什么要放地上?”

  “我拿不了。”

  林元素问,“那你为什么不揣回兜里?!”

  “我……人家忘了嘛……”樱霓受了惊吓,还被问责,很有些委屈。

  见樱霓如此,林元素也不忍再指责她,无意瞥向草织麻布袋,发现麻布袋已经烧了起来,他大叫起来,“快,快灭火!”赶紧冲上去拉去开麻布袋,没想到火势竟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麻油炳、郭嘉勇、杜军、钟立、赵妍五人从楼里走出,每个人都或背或提着行李。

  赵妍看见库房直冒浓烟,心急如焚,往那边跑了两步,“他们还在里面呐,救救他们吧!”

  郭嘉勇拉住了赵妍,他看向麻油炳。

  麻油炳沉着脸,“烟这么大,已经惊动其他人了,咱们必须马上离开!”

  钟立也看着麻油炳,“炳哥,这可是两条人命呐!”

  杜军推了他一把,“放心,一会儿会有人过来救他们的。快走!”

  杜军拉着钟立,郭嘉勇拉着赵妍,五人匆忙离开小院。

  等周期和小刘等人赶到山下,他们看见山上烧起浓浓黑烟。

  周期激动地指着,“肯定是林帅在向我们报信,他们一定在那儿!”

  他们向山上跑去。

  整个库房弥漫着浓烟,林元素和樱霓被熏得直咳嗽,樱霓拼命拍打着库房的门。

  “有人吗?有人吗……”

  林元素捂着口鼻,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么大的烟,附近的人看到,一定会过来救我们的。”樱霓急得快哭了,“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你就是个不靠谱的人!”

  她连咳两声,“我可不想今天就英年早逝啊,还要死在你手里!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然而不要也不行,现在没有选择了,樱霓失望地靠着库房门坐下,目光略呆滞,“我不想死……”呜呜咽咽地哭了。

  林元素听见后转身看去,他走到樱霓身边蹲下,语气霸道,“你抬头看着我,看着我。”

  樱霓泪眼婆娑地看着林元素。

  “再信我一次。”

  樱霓想了想,点头。

  林元素坚定地说,“好,那我告诉你,我们都不会死。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

  樱霓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林元素轻轻抚摸她的背,但是神情严峻,他也没有很大的把握。

  现在的话,只是安慰她的。

继续阅读: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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