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莫司爵也来了?
他不是向来最讨厌这种酒会的吗?
江蔓茹脑子里一阵晴天霹雳,有种往枪口上撞的感觉,脸上表情说不出的悲壮。
但只是转瞬的工夫,她又一脸笑意,一抹算计从她清流澈的孔里稍纵即逝。
“我没跟他一起是因为刚刚……”江蔓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从酒店内走出来,她瞬间眸光一亮,拔腿就向那人直奔过去,亲密的挽住他的臂弯,撒娇般的控诉道:“司爵,不是说好等我的嘛,怎么就自己先跑来了?我知道我换衣服时间是久了点,但也不能这样撇下我就走呀。你看,我都差点被保安当成居心不良的狗队了……”
江蔓茹边说,眼角余光边向身后保安的方向瞟了瞟,见他愣怔了一下,然后就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江蔓茹不由松了口气。
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江、蔓、茹!”
就在这时,一道冷冽而充满愤怒的声音自江蔓茹头顶上骤然响起来。
江蔓茹刹那间背脊一僵,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然后才慢慢的抬起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莫司爵,装傻道:“真巧啊!”
“巧?!”莫司爵低头,目光冷冽的往手臂瞥了一眼,看江蔓茹紧紧的挽着她的手臂,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莫司爵眉头紧拧,面色阴沉得吓人,张嘴就是冷嘲热讽,“我看是有人死皮懒脸的跟来才是真的吧。都说人至贱则无敌,说的还真没错。”
江蔓茹,“…”
她贱?
他居然骂她贱?
她不就是利用了他一下,消除保安对她的怀疑,他有必要这么羞辱她吗?
江蔓茹错愕之余,说不出的愤怒。
好,既然他这么认为,那她就贱他给看。
江蔓茹做下决定,原本打算松开的手,刹那间挽得更紧,身子也微微向莫司爵身上倾斜过去,让人远远的看着十分亲密。
“江蔓茹,你最好立刻给我松手,不然我定让你后悔。”
莫司爵扭动手臂,试图想要把江蔓茹推开,谁料看上去身材纤细的人,力气却那么的大,莫司爵当下黑沉着张脸,满脸厌恶的发出警告。
“要我放手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威胁我?江蔓茹,你也配?别以为有我奶奶给你撑腰,我就真的不敢对你怎么样。”
“还真让你说对了,我就是仗着莫奶奶的势。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要求的话,我现在就去找莫奶奶告状。哦,对了,前几天在医院跳楼的事我还没有告诉莫奶奶呢。听说莫奶奶现在的身体是受不得刺激的,不知道要是让她知道她最疼爱的孙子差点逼死她看中的孙媳妇,会不会血压暴涨,血管破裂。”
莫司爵听这话,脸色顿时阴鸷得十分吓人,杀人般的目光就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的笼罩在江蔓茹身上,看得她那个心惊胆颤。
“江蔓茹,你这是在找死。”
莫司爵冷不防的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十分的用力,俨然要把她骨头捏碎般。
江蔓茹皱了皱眉,忍着手上的剧痛,没有说话。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找死。
拿他最在乎又是唯一的亲人来威胁他,简直跟自杀没两样,但为了救夏梦她别无选择。
“莫司爵,不用你提醒,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说吧,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江蔓茹,放眼整个丰城还没人能以任何的条件威胁到我。你真觉得你自己有那个能耐?”
莫司爵冷然嗤笑,瞪着江蔓茹瞬间又冷了几分,看得她一阵毛骨悚然,对于她的要求更是问也不问,显然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向她的威胁妥协。
纵是被他看得心慌意乱,江蔓茹也没有要打算轻言放弃。怎么说夏梦当初也是因为她的建议才踏入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的。今天,她说什么也不能看着她恶魔欺凌而置之不理。
“我有没有那个能耐你应该清楚的。在医院的时候,你不就妥协过一次吗?”
明知那件事对莫司爵来说是一种耻辱,极有可能让他火山爆发,江蔓茹还是不怕死的提醒道。
不过她说这事并不是为了显摆什么,而想让莫司爵明白,她有那个和他敌对的胆量,希望他能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惜,她的话在莫司爵耳朵却是一种赤果果的挑战,让他忍无可忍。
只见他扣住江蔓茹手腕的手又重了几分,刹那间,痛得江蔓茹是泪眼盈眶。
“莫司爵,你恃强凌弱算什么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吗?”莫司爵冷笑。
江蔓茹,“…”
“江蔓茹,我再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要是敢让我奶奶有个闪失的话,我不仅会让你生不如死,还会拿你们江家来陪葬。不信,你试试。”
面对他如狼似虎般冷厉的眼神,江蔓茹心头一窒。
和莫司爵相识相处那么久,这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实在是太渗人了,让她不免感到恐惧。
看她呆若木鸡的,莫司爵冷冷一哼,厌恶的拨开她紧缠着不放的手,转身准备走回酒店。
“莫司爵,你知道女人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莫司爵不知道江蔓茹为什么突然问出这样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但是迈出的步伐还是微微一顿,他转过身,拧眉看着江蔓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一哭二闹三上吊。”
“所以呢?”
“莫司爵,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带我进酒会。这事对你来说再简单不过了,我们实在没必要因此在这里闹得不可开交。”
其实经刚刚那么一闹,她也看出来那保安已经没有再怀疑她了,她要进去简直轻而易举。问题是如果她独自进去的话,到时要找寻夏梦只怕就没那么方便了。但若有莫司爵当掩护,各方面情况就会顺手顺脚得多,就算出了什么差错,有他当挡箭牌,就算是李建树本人想追究也不敢不给他面子。
可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摆平莫司爵,让他心甘情愿的充当她的掩护。
莫司爵看了看江蔓茹,剑眉斜挑,似笑非笑道:“你说得很对。”
“这么说你答应了?”
“答应?江蔓茹,如果是别人我兴许会考虑,而你,就算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答应的。”
莫司爵不知道江蔓茹为什么非要进酒会不可,但是他相信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的,再加上她刚刚那盛气凌人的威胁,让他极度不爽,当下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江蔓茹闻言,怒火直冲脑门,有种想要暴打莫司爵的冲动。
她深呼吸口气,皮笑肉不笑的说,“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莫司爵,你要么就带我进去,要么我就在这里大吵大闹,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都给做足了,让你们莫家还有GK彻底的颜面扫地。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但是你奶奶在乎。你要知道,自青城的事后,关于你我的新闻就漫天飞扬,如果再加上今晚的闹剧的话,我相信GK还有你莫司爵一定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再次名扬国际的。”
“有胆你试试。”
莫司爵怎样也没料到,面对自己刚刚那么凶狠的警告,江蔓茹居然还敢贼心不死,再度威胁他。
说真的,除了已逝的云浅,到目前为止,也就江蔓茹敢这样。
但话说回头,这江蔓茹的变化还真大。这换作以前,巴结讨好他都来不及,怎么会有胆量敢像现在这样和他叫板,逼他就范。
像这样的事,一向只有那个胆大包天,天不怕地不怕的江云浅才会做的。
想到云浅,莫司爵心头一窒,说不出的悲痛。
如果他没有告诉他的归程,没有让她去接机,也许她就不会出车祸。
是他害了她。
是他!
对不起,云浅。
对不起。
一切都是我的错。
江蔓茹不知道莫司爵想到了什么,为什么转瞬间,那么冷厉的眼神突然看起来有些悲凉。但她知道肯定和自己的前生有关。
想到这里,江蔓茹心里一阵百味杂陈,态度也不由自主的松软下来。
“莫司爵,就当作我求你了,行不行?我真的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才来到这里的。”
“十万火急的事?江蔓茹,你这种向来玩世不恭,不务正业的人,还能有什么紧要的事?”莫司爵嗤笑,眼中的悲切恍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满满的讥诮和讽刺。
“我再不务正业,也总会有牵挂的人,记挂的事。说吧,你到底带不带我进去?”眼见到达的宾客越来越多,而且大多是男士,江蔓茹心里开始急躁起来。
听她这话,莫司爵刹那间有种莫名的触动,他没有说话,凝眉看了江蔓茹片刻,转身就走向酒店。
江蔓茹愣了愣。
他这是什么意思?
答应了?
想到这个可能,江蔓茹心中一阵窃喜,拔腿就跟了进去。
“江、江小,你怎么也来了?”
刚进门,江蔓茹就和林阳迎面碰了个正着,看他满脸错愕,难以置信的表情,江蔓茹微微一笑,算是跟他打招呼。
林阳看了看自家BOSS,十分的纳闷。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刚刚江蔓茹是跟着他家总裁进来的。
难道总裁迫于老太太的威逼,选择让步了?
天啊。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