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浅一脸好笑的看着她,“我当然知道,因为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成功嫁给司爵。谁知道最后没把你整死,反而让你占尽便宜。”
说到这事,她心里就堵得慌。
若不是阴差阳错的和江云浅换了身体,只怕她现在早就是莫家的孙少奶奶了,哪里还有现在这么多麻烦的事。
“你什么意思?”
尽管江云浅的话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但江蔓茹还是想从她嘴里得到证实。
“怎么,你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江云浅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悠悠地说,“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原来也不过如此,这么简单的事居然还看不透。不过你既然问了,那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当初那场车祸可是莫老太太,也就是司爵的奶奶找人做的。目的嘛,自然是送你归西,免得你成为我嫁进莫家的绊脚石。”
什么?
车祸是莫奶奶让人做的?
听完江云浅的话,江蔓茹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颤抖着身体,不停的摇头低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知道莫奶奶看不上她,也不喜欢她和司爵来往,可是她除了给甩脸色外,从没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
江云浅说车祸是她所为,这怎么可能?
那场车祸死的、伤的有那么人,她可是信佛的人,她怎么可能做出这般狠毒,残酷的事来。
江云浅一定是在撒谎,一定是。
“怎么,你不信?”
江蔓茹直勾勾的看着江云浅,手中拳头紧握,咬牙道,“我没理由相信你,我们现在可是死对头,谁知道这会不会是你的挑拨离间之计”。
“江云浅,我看你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相信才对吧。也是,这对你来说可是件残酷至极的事,一旦证明了莫老太太就是要害你于死地的幕后元凶,你该怎么面对司爵?怎么面对看起来那么慈祥却背地里对你使阴招的莫老太太?可是再残酷你也得面对。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在车祸前,我抢了你手上的玉镯,你为了夺回那只玉镯被我推了一把的事。”
江蔓茹没有说话,默认了她的话。
当时在车上江云浅确实推了她一把,她原本以为那只是意外情况,不过现在听她提及,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江云浅见她没说话,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她知道不管江蔓茹怎么否认,其实她心里清楚的很,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是故意的,我之所以那么做就是为了让你避无可避,一击即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没把你给撞死,反而和你互换了身体,让你得到了原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当然,为了能和司爵继续纠缠你也可以选择装聋作哑。但是你否认得了这事,却否认不了小娇、阿贵等人的死。”
前一个噩耗江蔓茹还没有消化完,江云浅又迫不及待的再砸了一下,惊得江蔓茹整个人都失了魂。
其实一直以来所有的一切,她心里都有条模糊的线,只是因为莫司爵所以一直不敢触碰,就怕自己一旦越了界,她和他就回不了头了。可是现在江云浅赤果果的把所有的事摊在明面上,让她避无可避。
江蔓茹咬紧牙根,心如刀割。
江云浅把她痛苦的神情尽收眼底,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就是要让江蔓茹知道所有的真相,让她痛不欲生,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司爵和她成双成对,让她知道哪怕她有了孩子在莫司爵心里也没有她来得重要。
“江云浅,四条人命,你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用她们的命换来的幸福吗?难道你不会夜夜梦到她们来找你索命吗?”看江蔓茹脸色惨白的吓人,江云浅依然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只见她迈步逼近她床边,语气阴冷的说道:“江云浅,你不是很善良的吗?难道你不想为他们回公道?李雪、肖琳娜、小娇还有阿贵,他们死得可冤了。你真能天天面对杀她们的凶手无动于衷吗?”
江云浅的话就像紧箍咒一样,不停的在江蔓茹脑海里回荡,逼得她几乎透不过气。她紧紧的捂住耳朵,使劲的摇头,试图隔绝那些烦人的声音,可是不管她怎么做,江云浅说的每字每句都像烙铁似的,深深的刻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猛然松手,狠狠的瞪着江云浅,伸手就推了她一把,咬牙切齿的说,“闭嘴……你给我闭嘴……”
江云浅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手,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坐在地,幸好及时扶住一边的椅子,才幸免一难。
她看着江蔓茹,冷然嗤笑,“就算你再否认,也改变不了这个板上钉钉的事实。”
“滚……你给我滚……”
江蔓茹指着门的方向,怒吼道。
江云浅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也没有想要继续留下来的意思,转身踩着高跟鞋,傲慢的离开。
随着江云浅的离开,病房里就剩下江蔓茹一个人。
回想着江云浅刚刚说的每句话,每个字,她的心就像一丁一点的被人拿着刀给一片片的割下来,鲜血淋淋,痛得她快要窒息。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怀疑过莫老太太,必境放眼整个丰城,整死人如整死只蚂蚁那么简单,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了她之外,很难再找出第二个人来。
可随着和司爵的感情越来越坚固,最初那股坚定的信念也一步步的被瓦解,哪怕她心里真的很想查明真相,也没了最初的勇气。
但现在一切都被揭穿,被摆出来,她还能继续欺骗自己,心安理得继续争宠下去吗?
很明显,是不能的。
江蔓茹将头埋在掌心里,泪水瞬间泛滥的河堤,澎湃而汹涌。
怎么办?
她要怎么做?
莫老奶奶是司爵唯一的亲人,真相若是一旦被揭开,身败名裂是其次,一旦她被抓进监狱,只怕会老死狱中。
司爵他怎么接受得了?
怎么接受得了?
可若放弃,她又做不到。
正如江云浅所说的,那可是四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她怎么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用他们换来的幸福?
江蔓茹越想越痛苦,泪也越流越凶,哭得身体都颤抖起来了。
“蔓茹,你怎么了?”
苏晨音从外头打水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江蔓茹哭得声嘶力竭,她忙放下手上的水壶,快步走到江蔓茹身边,忧心忡忡的问。
听到她的声音,江蔓茹缓缓抬头,继而抱住她的腰,继续哭。
苏晨音被她哭得心都慌了,忙不迭询问,“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是说身体哪里不舒服?”
江蔓茹摇摇头。
苏晨音见此,心里更加着急,用手轻推开她,慌张的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给你叫医生去。”
江蔓茹见她真的要去喊医生,她忙伸手位住她,声音低哑的说,“晨音姐,我没事,真的没事。”
“没事你哭成这样子?我不信。”苏晨音转身,盯着她那肿红的眼睛,一脸的不信。
江蔓茹自知瞒不过她,但想到车祸的事事关重大,现在又只有江云浅的一面之词,实在难以说服人。最重要的是,谁能保证得了她不会随时反口,无奈下江蔓茹只好随意捏了个借口说道,“我真的没事,就是想着司爵现在对我的态度,心里难受。”
说到这事,苏晨音忍不住责备她,“谁让你那么傻,居然把自己撞桌子的事告诉他。人家做坏事都拼命的掩盖,你倒好直接摊开。换了我,我心里那道坎也过不去。何况你以前还有黑底,就算你不记得了,当事人可是记得清呢。”
“我那样做也是为了让他看清江云浅的为人。”江蔓茹抹了把眼泪,声音暗哑的说。
“那你觉得他现在看清了吗?我告诉你,就算你想让他看清江云浅的为人,你这计策也太烂了。莫司爵是什么人,你真当以为你们的小伎俩他心里会没有数?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怎么阻止你们,所以选择无视。你倒好,都摊开来说了,逼得他无路可退。你这么做跟把她往江云浅身边推完全没区别。”
听苏晨音这么说,江蔓茹顿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举动确实是太冲动了。
看她一脸失落的表情,苏晨音轻叹口气,拍着她安抚道,“不过还好,莫司爵这几天也没去江云浅那天。而且我也听林阳说了,莫司爵让他给江云浅找酒店,还让你搬回别墅说是照顾起来方便。看来在他心里你还是比较重要的。”
“他让林阳给江云浅找酒店?”江蔓茹诧异道。
苏晨音重重的点头,“是的,行礼都已经搬过去了。对了,我刚过去了一趟,她今天出院,莫司爵都没来接她。我想他应该是照顾莫老太去了吧。显然,莫老太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有没她的支持可见差别有多大。”
江蔓茹嘴角微扯,万分不是滋味。
是啊,有没有莫奶奶的支持,差别确实是很大。
她原以为她是幸运的,必竟占着江蔓茹身体的势,现在又有司爵的孩子。
可是江云浅的话却硬生生的粉碎了她所有的幸运。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莫老太太。
怎么去面对司爵。
“怎么了?”
见她不说话,苏晨音不由问道。
“晨音姐,我记得医生说过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随时可以出院的对不对?”
苏晨音点头,“医生确实这么说过,不过莫老太太特别交待过让你多观察两天,必竟之前你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