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样做？”莫萌萌闭上了双眼，她害怕自己看到这么一张清纯的脸，会忍不住泼她一身的水。
顾念也没有想到话说到这里莫萌萌竟然还没有动手。
她以为，当莫萌萌听到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和她恩断义绝。
“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遇到的每一个杀人犯你都要去问他，问他你为什么要杀人？多幼稚啊，做了不就是做了么？杀了不就是杀了么？为什么还要去问她原因呢？问了，你就可以原谅她们了么？既然不能原谅，为什么还要问那么多为什么？这不就是多此一举么？”顾念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
她以为，当这个消息传到了莫萌萌耳边的时候，她的眸子里除了失望还会有别的神情。可眼下除了失望，也就只有震惊和痛心了。
“莫萌萌，你问的这些，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那什么是有技术含量的？”莫萌萌反问她，说，“因为有技术含量所以才可以问么？那我们又为什么要对你好呢？因为你是顾晨的妹妹，我们就必须对你好么？你之前总说，我们对你好，是因为你是顾晨的妹妹。可除了这个呢？如果仅仅是因为你的身份，我们不是可以随便敷衍么？可不论是我还是安安，我们从来都是正视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就算你是顾晨的妹妹，我们也不可能会对你好。”
顾念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不，这不可能。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是哥哥的妹妹。安安对我好，也只是因为北师哥哥在乎我。你们都不是因为我才在乎我的。你们都只是因为我哥哥还有北师哥哥。”
不，这跟她想得完全不一样，她不要相信，也不想要去相信。这就是她的真相，真相就是莫萌萌和安安只是一个伪君子。
莫萌萌却慢慢走向了她：“是，你说的也没有错。”
顾念抓住了这句话，勉强一笑说：“看，你自己也承认了，你自己也觉得你是我说的那样的人对么？既然这样，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我有这个资格，因为我对你好，也只有一半是因为顾晨。”莫萌萌离她越来越近，痛苦也退无可退，“因为顾晨，我们才会认识。因为顾晨，我才会对你有其他想法，这是我们相处的原因。如果你不是顾晨的妹妹，我这会儿也不可能会跟你在一起说话了。但我对你好，最大一个原因是因为我觉得你很善良。”
“善良么？”这句话为什么她听起来是那么的可笑呢。
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差一点让她们都死了，可她告诉她，她曾经觉得她很善良？
“是，善良。”莫萌萌走到了她面前，看着这张一眼望去全是善良的脸庞，“无论是谁，看到你的第一眼，也只会觉得你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子。我也觉得，这应该会是我妹妹的形象。对于我而言，你不仅是顾晨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应该也跟你说过，我和安安都没有妹妹，所以我们两个人也是真的把你当成，妹妹在疼爱。这就是后来，除了顾晨之外的原因。”
莫萌萌知道今天是说话的唯一机会了，也是她给顾念最后一个机会了。
顾念愣在了那里。
这些话和她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样，她还没有办法去解释。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解释什么，我也不觉得我应该要解释。顾念，你不是孩子，你有自己的判断力，我们对你到底是好还是坏，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那又怎么样？”顾念朝着莫萌萌哭喊，“就算我现在跟你们说，我好像做错了。就算这个时候我跟她说对不起，她又会原谅我么？你又会原谅我么？你每次看见我的时候，你又会不会想起你的孩子？想起我们发生的车祸？莫萌萌，你说的再好听，你也不可能会原谅我。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现在才说！你以前没有说的，你现在说出来又有什么作用？没有用的，你说出来做什么！”
“为什么没有用？”莫萌萌呵道，“是，我承认，孩子着方面我确实是没有办法做到原谅，那是我第一个孩子，是我跟顾晨充满期待想要生下来的孩子，可她就这样没有了。你觉得，你做了这些事情，为什么要来跟我说原谅？”
“那你想要什么？想要我一命换一命么？”
莫萌萌看着滩在那里的顾念，闭了闭眼睛又睁开。
“换了又能够怎么样？换了孩子也是回不来了，我要你的命，又能够做什么？顾念，你该回头了。你应该要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也应该要自己承担后果了。你不能够每次都想着你还是一个孩子，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要无条件的原谅你，这是不可能了。你应该要知道，你害两个母亲都失去了孩子了，哪怕是因为爱情，你也应该收手了。”莫萌萌缓了缓语气。
顾念蹲在那里抱着自己也哭了起来。
“我曾经和我自己说过，我要做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可自从有了执念开始，我就做不到了。我知道，我的执念太重了，这也是我改变不了的事实。我对上官谨晨，已经到了没有办法回头的地步了。”顾念失魂落魄的蹲在那里，看着莫萌萌的眸子全是愧疚。
“我爱他，我想要跟他在一起。哪怕我知道，他并不爱我，这也没有关系，我相信，给他时间，他就能爱上我。从前是你，后面是安安。我以为，当你们都没有了的时候，他就能看看我。可就算安安不要他了，你也不要他了，他也不会接受我。”顾念靠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如果不是她还在说话，大概人民都会以为她死了吧。
上官谨晨就是这么一个人。从她认识他开始，他也只把自己在乎的人放在心上。至于其他人，他向来是不想管就不管的。
莫萌萌看着这样的顾念，本应该在最美好的年纪里意气风发的少女却在她面前痛哭，她哭的是那样伤心，她却没有办法同情她了。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如果你们没有缘分的话，就算怎么强求，也是没有办法。他不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够放手，找一个爱你的人。门外等上官谨程不是也很好么？”莫萌萌轻声说。
文倩抬起头看着她，一脸都是泪。
“你说的这些谁都懂，但能够根据道理活着的人却很难存在。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觉得我为了谨晨什么都愿意做。你们也没有想错，只要能够跟谨晨在一起，就算是把你们杀了，我也觉得无所谓。也的爱情观一向都是这样，你就听听吧，哥哥要是听到了我说这样的话，大概会不要我了吧。。”
好不容易不哭了，莫萌萌也就听到了这样的话，脸色也是很不好。她知道，再怎么劝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说这些了，你不配合的情况下，我们也没有办法再去聊其他的了。我们还是说说，我要你帮忙的事情吧。”
顾念擦了擦眼泪，说：“好。”
莫萌萌也是一笑，把自己的打算都说了一遍。
顾念看着莫萌萌，表情严肃。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如果这当中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不会负责。”
“我也从来不指望你能够复杂。”莫萌萌淡定的说。
等顾念消化完他们要做的事情，顾念也从惊讶变成了了解。
他们两个人很快也就商量好了要怎么做，这正在准备些什么不惊动顾晨的顾念也是惆怅。
“这个事情是你说的，所以不顾怎么样，对你身边的人幸福一点吧。”
莫萌萌看了看时间，再不回去顾晨也应该到家了。
“我要说的都跟你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想结婚了就打电话给我？”莫萌萌这才让自己的语气好一些。
她出去的时候也看到了周围都是警察。一想到顾晨现在是光明正大的监视顾念，她也是心疼他。
明明最疼妹妹得人是他，他却为了她，只能是让自己假装不在乎了。
顾念做出了这么多事情，顾晨作为哥哥，也是不能袖手旁观了。
顾念也是看着莫萌萌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上官谨程也走了进来，顾念看了看他。
“莫萌萌还让我要珍惜眼前人。我身边的人好像也只有你还喜欢我，可你和谨晨长得这么像，你又为什么不是谨晨呢？如果你是谨晨，这还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啊，我也会很幸福。只是，你不是谨晨，你只是他的替身。”顾念怔怔地开口。
上官谨程皱了皱眉，还是温和的说：“不管你是把我当作谁，我还是依旧很喜欢你。只要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我也会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出现。”
多么深情的告白啊，可惜，告白的那个人并不是她爱的那个人。
“帮我联系一下文倩吧，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顾念吩咐上官谨程。
上官谨程也只是笑笑，并不介意。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帮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