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锦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下去了。
他转身抬脚想离开这里,却对上了四双熟悉的眼睛,原来此刻趁着他失神凝望的时候,这洞中已经又走进了俩人,他们此刻正站在温泉的门外,好在温泉旁的花草阻隔了他们的视线,他们看到的应该不会很多。
因为杜千娇的受罚要等到回朝时才执行。所以这几天她对江凌越的纠缠越发的火热起来了。江凌越趁着今天太阳,便随便寻了个借口,绕到后山,不想却在后山中发现另一个人。
他就是司徒昊,俩人小时候也曾玩过一段时间,后来江凌越和司徒锦走得近了,便跟他反而渐渐的淡了下来。
这次俩人相见,一路走下来,倒是没有说几句话。却走进了这个洞中,这个洞他们小时候也是一起在这里玩过,现在算做故地重游。
只是俩人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般的情景。心月在池中躺着,司徒锦却失神的站在那边看着,连他们俩人进来都没有注意到。
司徒昊皱眉,透过婆娑的花草望去,心月的那张脸看得隐隐约约,并不十分清晰。但是却让他再次想起了那个叛逃的女人,他感觉自从现在躺在温泉里的这个女人每次的出现,总是会让他的情绪不受控制起来,他的心会很急躁起来。可是她明明就是自己弟弟的女人。
江凌越还没说什么,司徒昊已经率先开口了:“六弟好兴致!”只是话里的语气却冰冷了几分,好似透着几分的怨气。
“要不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司徒锦却是没有注意到他话中的语气,他倒是害怕司徒昊俩人看到刚才他看到的那春光,他告诉自己,这样的美景只能是自己得。
江凌越转身抬脚离开,司徒昊微微皱眉,司徒锦跟在他们后面。到了离温泉很远的地方后,司徒锦这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对着司徒昊抱拳,恭声说到:“三哥,凌越,你们怎么来了?”
司徒昊瞥了他一眼,周身还是散发着冷气,并没有打算去接下他的话语。司徒锦面色一僵,心里有些害怕心月刚才被他瞧到。
他到现在都没有问过心月,她和自己的三哥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但是他能感觉心月那段日子并不是很好过。
“我们是在后山碰到的”江凌越刚想开口,却听到了花草后面传来的水声和穿衣声,心月似乎被他们三人的说话声给吵醒了。
她就那样慌张的闯入三人的视线中,垂着墨发,赤脚,戴着面纱。从花草背后走了出来,一双眼睛像是受了惊吓的迷鹿一般。
就在她快走到司徒锦身边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角,身子马上往前倾,还好司徒锦眼疾手快,猛地上前,扶住了她,才没有让她摔到地上。
司徒锦并没有顾虑到旁边还有俩人,他一个拦腰横抱,直接抱起心月。然后又回到了温泉边,把她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
然后便直接撩起长袍,蹲子,兀自的抓起她的小脚,小心翼翼的给她穿好鞋子。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大毛巾给她擦了擦湿润的头发,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微笑。
“你记住了,以后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头发都湿成这样,鞋子也不穿,这样等下回去要是病了,你可不要在埋怨药苦了。”司徒锦边擦边给叨唠着,活活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婆一样。
心月坐在那里,看着他给自己穿鞋,擦头发,脸微微的发红起来。可是当她的余光看向远处的那抹身影时,她却是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等心月头上的墨发不在滴水的时候,他这才收住大毛巾,让心月站起来。
再看门口那俩个,此刻早已成了黑脸成包公了。
司徒锦轻轻的牵着心月的手,朝洞边走来。
司徒昊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给这个女人穿鞋,擦头发,而且还是手牵着手走过来,心里早已扭曲成难以控制的怒火。
他现在心里满是那个逃跑的女人,他感觉他被一股冲天的怒火给包围了。为什么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那么相似,而他心里装得那个死女人此刻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会不会也有别的男人给她穿鞋,然后他们俩人这般的亲近
越想越生气,他一甩袖,大步的离开了这岩洞。
江凌越因为知道心月的身份,知道她既然戴了面纱,所以肯定有什么想隐瞒。所以他只是在对上心月的时候,微微一下,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心月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惊恐的看着司徒锦,正好碰到他看过来,俩人目光相对,司徒锦柔和的目光却像是在安慰她。
三人收拾了一番,离开了岩洞,却在洞外看到司徒昊。原来他并未离开这里,于是来时俩个人,回去却成了四个人。
一路上,谁也没有多说话。
心月却能感觉到司徒昊经常微微侧目看向她,让她颇不自在起来。不知道他刚才到底有没有发现什么。
回到了营房,看着司徒锦他们俩人离去的背影,慕容皓嘴角微微上扬,眼眸里快速的闪过一抹轻蔑的目光。
从洞口到洞外的距离,短暂,却发生了一件事情,让他改变了本来要独自回去的意思。
吃完晚饭,心月便愣愣的坐在床边,她心里忐忑着,猜不透司徒昊当时的眼光到底寓意着什么意思。只是心里越想,她的情绪便越乱,他害怕哪天司徒昊撕开自己的面纱,然后指着司徒锦的面说。
“这个女人,只是我的一个奴隶。然后现在我要把她抓回去。”
她这一回去,司徒昊怎么会放过她。
“在想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司徒锦的那双有力的手臂已经从背后抱住了她。他今天晚上好像喝酒了,淡淡的酒味混合着他身上本来的青草味,让心月精神一松,稍微的放下心来。
“你喝酒了?”心月背过身躯去抬眉看向他。
“嗯。喝了点。”司徒锦低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温柔的气息扑向她光洁的脖颈间,弄得她脸色微微的泛红。
“以后别喝酒。”心月嘱咐道,不过又想到上次自己只是喝茶,也会被下。心里也就有些窘迫起来,脸上的红潮越就越是大片起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连忙转过身子,侧脸,避免司徒锦。
“月儿,我我”司徒锦怕这个时候开口,会让心月误会他。
心月的心此刻却泛着酸涩的疼痛,原来自己也可以被人这样爱着,被这样宠着,这样在乎着,自己不是只作为别人的替代品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