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即使心月不想再听到有关于司徒昊的消息,可是听到他被雪狼鳌给抓伤了。她突然又想起了司徒锦。
曾经有个男人,为了医治好她的病,傻傻的跟雪狼鳌这种凶猛的动物博战。
结果,他却丢了她。
现在又有一个男人,为了医治她的病,还是傻傻的上山,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结果,他差点丢了自己。
“杜姑娘,听一起回来的士兵们说,王爷他不顾命似得冲到最前线,虽然最后是猎到了,有俩只哦。但是因为雪狼鳌狡猾,谁也没有想到它们会那么的狡猾,装死。”
讲到这里,小草拍了拍胸部。有些后怕的继续说到:“它们趁王爷回身之际,其中有一只猛地从扑向他的背部。当时王爷身边没有其他人。所以王爷虽然最后亲手杀了那只雪狼鳌,但是身上也受了很重的伤。”
“而且,王爷在昏迷之前,还嘱咐士兵们,要把肝脏迅速的送过来,给你配药。”小草讲到最后,早已泣不成声了。
即使在怎么无情的人,听到这里,心里还是会有一些感动。但是这只是感动,不是爱情。心月心里这样告诉自己,挣扎着起了身。
“小草,我们去看下他吧。”虽然她心里是恨他的,但是现在他是为自己受得伤。出于情,出于理,她都必须去。
小草收拾忙活了一阵,把心月包的严严实实,俩人这才要出屋。只是刚要迈出房门口,守在门口的俩个侍卫,便阻挡了她们的去路。
“姑娘,王爷有命要属下们护卫姑娘的安全。”
“既然护卫我的安全,那么你们就跟在我们呢后面护卫吧。”心月打量着俩个侍卫,发现他们的脸上都是没有什么面目表情似的。看来他们这样的侍卫,只听命与司徒昊。
“可是姑娘现在要去的地方,有可能给您带来危险。”另外一个侍卫接口回应到。
“那你们说下,王爷有没有让我不能踏出这个房门口。”
“没有。”
“对了,他交给你们的职责是护卫我的安全。但是如果我总呆在安全的地方,还要你们护卫什么。”心月看了他们一下,顿了一下,“所以,我今天一定要走出这个房门口。”
显然她这句话,让俩个侍卫也颇觉得意外,他们俩个互相交流了下眼神。眼神中似乎已经有了些妥协。
心月瞅准他们眼中的那抹妥协的眼神,抬起脚,拉着小草往司徒昊的卧室走去。
路上也曾遇到几个下人,但是当他们看清楚来人的容貌后,都只是做出很恭敬样子,给心月行礼。他们当然知道,现在整个王府最得宠的人,应该算是这位和青夫人有着相似容颜的杜姑娘了。
据说上次后院要对付她的几个侍妾,这些日子里,却莫名的在整个王府里消失了。
大家都是在这府里做几年的下人,心里明白的很,谁还会多为难她呢。
心月推开司徒昊的房门口,房门的吱声马上吸引了屋内众人的眼光。大家目光齐刷刷的向她看来。那目光里有嫉妒的、有艳羡的、有仇恨的……
“你来干什么?”为首的青儿连忙上前一步,她对杜心月这个女人的恨意在今天知道司徒昊受伤后,已经累积的要爆发出来了。
俩个长相相似的女子,此刻却彼此互相对峙着。
心月淡淡的看了面前跟她有同样面孔的女子,她的容颜比当日初见她时,多了几分光滑。看起来,她过得不错。
心月心里冷笑着。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她才做了别人的替代品。她嘴里只是淡淡的说出来:“我来看王爷。”
“你怎么还有脸来呢?”青儿瞪着她,眼里几乎快要冒火了。
“夫人,请记住。我们俩人有张相似的脸。我有没有脸,还要先问你有没有脸。”心月看着她歇斯底里在那里咆哮着,脸上依旧淡淡的。
她知道,这整间屋子里的女人都觉得她是害了司徒昊的罪魁祸首,而现在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不要脸的跑过来在她们面前试威。
这里面哪个女人不想马上要了她的命。何况现在,在昏迷的司徒昊面前,她们可以肆意的凌辱她。因为到时司徒昊追究起来,她们大可直说,是担心王爷,所以才做成这样的举动。
抬脚,刚要走到床边,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心月被人使劲的推了一把。整个人堪堪的摔到地上。她抿嘴,要起身。迎面却被人吐了一口唾沫。
“不要脸的狐狸精。”还好唾沫只是吐到她的大衣上。
“狐狸精……”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下面的人,变得越发的大胆起来。
小草在一边看得急,想要出来帮心月。却被其他然死死的抓住。刚才一起跟过来的,俩个侍卫,因为不合礼仪规矩,刚进门时,便被人请到了门口等候。所以现在的心月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狐狸精,如果我是你,现在就该自己撞墙去死得了。”青儿解气般的朝心月吐了一口唾沫,而那唾沫不偏不倚的正好吐到心月的右脸上。
“谢谢!能当狐狸精,也是种本事。”心月用仇视的目光看向她。慢慢的起身。
一边的小翠邀功心却,难得逮到这么一个机会,立马窜了上去。两手并用,向心月扑来。
心月闭眼,可是预期的疼痛却没有到来。此刻有人用手正坚定的扶住她。忽然间,她的身体莫名的颤抖起来。因为,在她身后的这个气息,竟然是这么的熟悉。就连扶着她的那双手所传递出来的温暖也是那么的熟悉。
是他!
心月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司徒锦那张温和带着些许疑惑眼睛。
她的心再一次不能自抑的颤了起来,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在那一刻涌上心头,眼泪忍不住盈满了泪眶,透过已经被泪水模糊的视线怔怔的看向司徒锦。
司徒锦眉头微皱,眼中的疑惑越来越大,最后扩展到整个眸子。看着她流泪,他的纤手忍不住的伸进袖子里,掏出了一方手帕,递了过去。
“先擦下吧。”声音还是那般的温柔,却少了往日的那般情绵。
低头看着他递过来的手帕,心月的眼泪早已滚落了下来。嗓音里已经开始透着忍受不住的哽咽声,他递过来的这方手帕,是以前她给司徒锦绣得,上面还有一丛郁郁葱葱的竹子。
没想到他已经忘记了她,却仍然带着这方手帕。
小草趁众人微愣的片刻,猛得挣脱束缚,直接冲了过去。心疼的为心月擦起来脸上的污秽之物。
“狐狸精!”青儿看着俩人这般,嘴里低低的骂了一声。
“各位夫人都是跟着三哥有些年头的。现在三哥他仍然在昏迷中,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该等他醒了再说。更何况,大家在病室里这样大声喧闹,不怕坏了他的病情吗?”司徒锦几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让场中刚才准备收拾心月的众侍妾们噤如寒蝉。
就连青儿看在司徒锦的身份上,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别过身子,不在看这边。
“王嫂,你可以去看看三哥。”司徒锦温和一笑,把刚才搭在心月手上的那只手抽走,很是真诚的说到。
对于他突然的抽出自己的手,心月明显的有些不习惯。可是当他触到那双带着迷惑的眼睛时,她抿嘴,这才狠心的告诉自己。
司徒锦已经失忆了!
但是这不代表他不爱自己了!这是她内心里赶紧补充的一句话。
“谢谢六王爷。”心月咬着嘴唇,哽咽的说到。
“月儿……”一个极低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打断了整间房间人的思绪。
司徒昊居然在这一刻,醒来了。
小草急切的把心月扶到床边,心月站在那里,眼睛怔怔的,也许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什么。
“月儿……”司徒昊伸出他那只带着厚厚老茧的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用力的,仿佛在害怕着什么。带着厚茧的大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指腹,粗糙而又干涩。
“月儿……”司徒昊又低低的呼唤了一声,心月这才收住自己的失神,看着他。
司徒昊躺在那里,双唇发白而干涩,脸上也失去了旧日里的那种飞扬跋扈的神情。让人看着反而觉得有些可怜。
旁边伺候的侍女拿了一碗水过来,小心翼翼的喂了他一口。他这才又抿了抿嘴,声音稍微恢复了些昔日里的声调。
他虚弱的伸出自己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的帮她擦干流在脸上还来不及擦干的眼泪。眼里充满了难以控制住的疼惜。
他的手顿了下,在扫视到站在屋里司徒锦的存在后。
“月儿,我们回小木屋好不好?”他抿嘴,带着低低的乞求。
而满屋子里的人因为这句话都把目光再次得盯向心月,那些女人的眼中有着来不及抑制住的妒忌。
心月淡淡一笑,她今天来这间房子,只是因为司徒昊的伤,害她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司徒昊现在说得这句话,很明显的,是在说给屋里的司徒锦听得。
即使他已经完全得不记得她了,司徒昊却依旧要在司徒锦的面前展示出他们俩人之间的那份所谓的“恩爱”。
“你好好养伤吧。”有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地步。
“月儿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不肯去的吗?”司徒昊的嘴角上扬,却扯出一抹极为难看的微笑,来掩饰着自己已经陷进死角里。
“就算,是吧。”心月勉强的点头,这便要抽回自己的手。看来正如那俩个侍卫说的,这里真的很不安全。可是在那一刻,却又被他牢牢的抓住。
接着便听到司徒昊用极为洪亮的声音,“六弟,她是你还未过门的三嫂!”
六弟、还未过门的六嫂。这句话放出了后,它所带的杀伤性不亚于万箭向心月齐射过来。满屋子人的目光这次又齐刷刷的看向心月。
她们当然知道,司徒昊这句三嫂里面包含着什么寓意。这王府的王妃之位已经空置了许多年了,恐怕这句三嫂,便是要把这个王妃之位给了这个来历不明的人。
虽然都是王嫂,但是分量却不同的。
想不到她们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最后居然便宜起了一个外来的人。
这些人之中,属青儿的脸色变得最为难看。以前,这个王府之位是她唾手可得之物,可是这只是个闲散王妃的称号,她不稀罕。
现在司徒昊手握重权,他却说,王妃之位是一个很自己长着相似女子的了,她心里有多少的不甘,却只能把目光狠狠的瞪向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恭喜三哥!”司徒锦抱手,语气里有着说不清楚的复杂感情。
心月眼里的泪水又一次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噼里啪啦的掉下来,这个时候她要是还说出拒绝的话,恐怕这些人中包括司徒锦,也会觉得她矫情。
“小草,带你家姑娘回去吧。”司徒昊仿佛已经用尽了全力,闭上眼睛,此刻他看起来好像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