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就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下来,心月虽然买了很多菜,可是做下来后,真正摆在桌子上的却只有两道,一道家常豆腐,一道炒青菜。
阿黄蹲在桌子上,嘴里“呜呜”的叫着,想来它也必定是饿了。心月装门给它一个碗,然后盛了些饭再加些菜汤,便喂给它吃了。
阿黄见到吃得东西,便马上围了上去。一碗饭,很快的便被它解决了。它吃完饭,舔舔自己的嘴唇,又是“呜呜”的跑到厨房,然后又从那里跑了出来。似乎在说,那个鸡呢?
心月看它这举动,不禁的莞尔一笑,放下手中的碗,蹲下去,抚摸着它的毛。“乖,那个要先给床上躺得那位吃的,等他吃完了,我们也就可以吃了。”
汪汪汪……
阿黄似乎很是不理解主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它明白了一点,这个床头躺着的男人抢了它的好吃的。就是它的敌人。
“谢谢你!”早已经醒来的桃花男本来是要自己起床吃饭得,可是他走到饭厅的时候却听到心月对阿黄说了这句话。于是他拖着还病弱的身体,坐到饭桌上。
“不用!我只是希望你早点好!”心月抿嘴,起身准备到厨房里给他端鸡汤去,突然她又顿住脚步,回身说到:“希望你喝完鸡汤,能离开我这里。”
宫恒傲看着心月进了厨房,他嘴角微微一笑,拿起桌子上小竹桶里的筷子,夹了快豆腐,不慌不忙的吹了吹,然后才送到嘴边。
“很好吃!”心月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宫恒傲一副完全把自己当做这里主人的样子,她抿了抿嘴,把手中的鸡汤端了过去。“既然你还能自理,那么赶快把这汤给喝了。然后就离开这里吧。”
宫恒傲接过她的碗,他捧着白瓷碗,手指纤长白皙,如上好的骨瓷,莹润透亮。
汪汪汪……
阿黄甚是不满意的看了宫恒傲一眼。
“你很会做菜!”宫恒傲一口气把鸡汤喝完了,把已经见空的瓷碗又递给心月。“对不起,我还要一碗。”
心月皱眉,抿嘴,这才又复起身,往厨房那里去了。她想不通,他这一个病人,怎么还这么难缠。
宫恒傲纤长白皙的手一扫过桌子上的那两道菜,空气中便有些微小的白色粉尘,飘落到菜上面,然后跟这些菜溶为一体。
汪汪汪……
阿黄是严重的抗议!
宫恒傲桃花眼一挑,倒是没有对它生什么气,只是用食指轻竖,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汪汪汪……
它阿黄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毕竟现在这个男人害得可是她新主人啊。
“它怎么了?”心月回来的时候,便见阿黄围着自己一直转,然后又是凶狠狠的对着宫恒傲,看他似是极为的不爽。
“没有什么?”宫恒傲挑花眼一挑,朝那阿黄努嘴了。“你也坐下来吃饭吧。”
“我想问你,你现在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请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离开。”心月坐了下来,抿嘴,等着对面这个男人给她一个确切的日期。
“谁说我……我病还没好……我后背还很疼!”宫恒傲捂着胸口,极为痛苦的喊到。心月抿嘴,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人要耍什么手段,他现在只是在装病而已。
心月不理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放到自己的碗中。
汪汪汪……
阿黄盯着那块豆腐,眼里满是担忧。
“阿黄乖,等下我就给你几块鸡肉吃。鸡汤给他喝,鸡肉我们自己吃。”心月俯身,摸了摸它的头,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快吃吧,菜要凉了。”宫恒傲很是热心的提示到,顺便把菜往她的面前移近了一番。
心月抬眉,放下手中的碗,“谢谢,不过你什么时候可以走?”
“我跟你说过,我现在的伤还没有好。一出这里,就会被这里的官差给抓住,所以只好在你这里多赖几天了。”宫恒傲浓密的眉毛下桃花眼一挑,双手摊开,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
“你是朝廷要犯,我可以去官府报告。你还好意思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吗?”心月起身,端起那两盆菜,往厨房走去。
“怎么?你不饿?”宫恒傲斜靠在椅子上,一副很虚弱的样子。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你比我清楚。”心月边走边说到,阿黄叫得那么的奇怪,她怎么会不知道菜里面有没有东西。她好歹也是那种见过一些小市面的人。
汪汪汪……
阿黄又是得意的叫了俩声,然后回头十分鄙视的看了宫恒傲一眼,便扫着尾巴跟在心月后面离开了。
坐在椅子上的宫恒傲,看着这一人一狗,红润的嘴唇上一抿,嘴角的微笑愈来愈甚。
待到心月把厨房里的事情收拾好后,她回到饭厅里的时候。宫恒傲还是一副病弱的样子躺在椅子上。
心月并没有理会她,她径自的去锁了门。然后又抱了一床棉被,放到饭厅里,“你晚上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上吧,希望明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这里了。”
宫恒傲看了那薄薄的被子,“你不能这么对待一个病人。”
“你根本不是什么病人!”心月刚想转身离开,留下他一个人。只是这个时候,门外却突然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夹杂着一群人唧唧喳喳的声音,有个流气的声音说到“小娘子,快开门!”
心月顿住脚步,很是不悦的皱眉,那个孔武晚上真的又来了。
“小娘子,如果你今晚不开门的话,可不要怪我了。”孔武因为昨晚的事情被心月拒绝了,今天他的这些朋友硬是取笑了他一番。如果今晚他要是在攻不下这扇门,他就不姓孔。
“怎么?需要帮忙吗?”宫恒傲坐在椅子上,慵懒的说到。
心月抿嘴,咬着牙,“有什么条件?”她可不会那么傻,这个男人肯定不会就这么的放过她,肯定会趁机敲诈他一笔。
“你跟别的女子,真得有些不一样啊。”宫恒傲抬起稠密的眉毛,慵懒的看了她一眼,“这样吧,如果晚上我帮你的话,你就让我在你养段时间的伤,怎么样?”
“好!不过你伤好后,要马上走。”心月抬脚离开,到屋里拿笔写了一张契约,然后递给宫恒傲:“如果没有什么意见,我希望你能按下手印什么的。因为你这个人让人不是很能放心的。”
宫恒傲抿嘴轻笑,红润的双唇更是妖冶无比。“这条件开得很好。”说完他便把手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后,便在那张纸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印记。
“小娘子,如果你以后不想在这条街上混了。你可以不用开门。”孔武见敲了半天门依旧没有反应,他也慌了些,不能让后面的这些兄弟看他的笑话啊。
“老子最后给你说声,你乖乖开了,以后我会照着你。如果不开,就不要怪我用强的了。”说完孔武取出他今天晚上特地带过来的武器一把锋利的杀猪刀。想要直接劈开那木门。
汪汪汪……
屋里的阿黄显然也忍不住了,它此刻警惕的看着那扇门,耳朵边的毛全部竖了起来,随时准备着等下那人要是真把门给劈了,它就直接扑上去,狠狠的咬他一口。
“怎么?你还不动手!”心月抿嘴,看着依然懒懒的窝在椅子上的宫恒傲。说实话,他这副慵懒的窝在椅子上的模样,真像一只欠揍的水蛇缠在椅子上,她很有想冲上去揍他的冲动。
水蛇懒懒的抬眉,说到:“你必须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会帮你。”
“快说!”心月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婆婆妈妈,真小气。
“对不起,我还是病人。希望你能体谅我,把床让给我吧。”宫恒傲噼里啪啦的把话说完,然后又开始窝在椅子上。
心月抿嘴,心里琢磨着这个男人应该也只要再过俩三天的模样便会好,所以她淡然的回答到:“好!”
宫恒傲听到她的这个好字,这才从椅子上起身,然后才肯开始工作。
“孔武,我看你还是不要在劈了,名声是小,这明天万一这婆娘到县衙把你给告了。你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孔武身边的一个朋友劝到。
“怕什么,老子今天一定要把这个臭婆娘搞到手。我就不信了,她明天还敢去县衙去告我。”孔武甩了这一句,那刀便又往门上劈了一下,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
就在他准备劈第二刀的时候,屋里的门突然开了。孔武一喜,连忙抬头。
门口,宫恒傲半斜着身子靠在门框上,懒洋洋的看着他们几个人。“几位,这么晚了,来我家这里是要做什么的?”
孔武一见宫恒傲的模样,再看看自己,顿时心里觉得自己矮了半分,不过他嘴上依然叫嚣着:“这是你家,笑话。那个婆娘搬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别的什么人。你是她什么人?”
宫恒傲抿嘴,轻笑,这个问题问得好。问到他的心坎里了,“我是他丈夫,你说她是谁?”
屋中的心月抱着阿黄,听到他这么说,双眉不悦的皱着。这个男人的脸皮还真是厚啊。
“我不信,她搬来的时候。还跟人家说是单身的。”孔武双眉倒竖,他还记得。心月搬来的那天,隔壁的几个大婶问个她的相公呢,她当时就说没有。这个是他亲耳听到的。
“你不会是看上了这个婆娘吧。然后才这样说得。”孔武瞅了眼宫恒傲身上的衣料,皆是那种上好的料子,说不定是哪家的纨绔子弟,“要是这样的话,你可要给我们哥们几个钱,我们就会放过她了。”
宫恒傲前一刻还在拨弄着手中的指甲,后一刻,就从后背上拔出一把剑,架在孔武的脖颈上。红润的双唇一努,慵懒的说到:“你们是要我给多少钱给你们?”
几个人吓得面色一白,他们这几个人皆是粗人,平时也是仗着自己手中的杀猪刀,吓吓人。可是这回他们看见宫恒傲拔剑的速度,便可以知道,这位才是真得练家。
“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啊!”孔武更是抖索的把身上的荷包都拿了出来,“大侠,这是我的钱,大侠饶命啊。”
宫恒傲一挑眉,看了眼后面的几个,那几人立刻很明白的把他们身上的荷包也一并的交了出来。
“我今天告诉你们,她是我过了门的媳妇。如果以后还敢到我门口这里撒野的话,你们就不要活了。”宫恒傲说完,长剑一指,孔武的头发马上被削掉一半。“滚!”
几个人吓得连忙跑掉,宫恒傲斜靠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一勾,对着站在身后的心月问到:“怎么样?你准备怎么谢我!”
心月抿嘴,放下手中的阿黄,淡然的说到:“关门放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