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了出来,守卫顷刻间都聚了过来,鬼火缠着蓝色火焰映得两座山斑斓奇幻,我刚准备打开杀戒,火焰竟全部消散殆尽,身体一股无力和恨的坠了下来,然后一双手铐拷在了我的手上。
这个手铐,为什么,好像身体内某种东西狠狠的回应着它,然后滞的我身体无法动弹,体内的这个东西曾经也有所感觉,但总是稍纵即逝,便不曾留意,可此时它叫嚣着它的存在,这究竟是什么,竟然封住了我所有的魂息。
我被关进了牢房,双手拷在身后捆绑在铁桩上。看着眼前的铁栏杆,回想起那地狱般的二十年,冷汗不停地流,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每天依旧有膳食,并且由操控碎蚁的女孩儿亲口喂我。平静的度过了一个月的光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真的只是想,困住我?
今天监狱格外冷清,没有一个守卫,甚至,也无人送膳食,一直过了午时,我饿得难受,可这地方像空了一样,了无声息。
“咔”我抬头,一个陌生男人劈开了监狱栏杆向我走来。转到我的身后,看到了我的手铐“撒旦帝土”他喃喃道“好东西呀”
“你是谁”我问他。
“带你走的”
“你是离国的人?”
“哈哈”他笑了笑并未作答。
他将手铐脱离了铁桩,可我的手还被烤住,身体无力得很。
“你再不卸下手铐,我叫要死了”我看着他。
他笑了笑。
“怎么会”几乎毫不思考我的语言就否定了我的话。
“切”我感觉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而且,只有我不知道。这种一头雾水的感觉,着实不爽。
他拎着我走了出来,出了牢狱,我第一次在白天看到屋外的景色,这里很美,但是,却好悲伤。
他突然驻了足。然后又转了方向,我无奈的被他拎着到处走。
“今天真是收获大呀”
他破了门,两爪火印烧坏了结界。
他是……撒旦的人!
我惊讶的望着他,他并没有看我。
“施者的精力早不在这结界上,这结界早是一堵纸墙”他向屋里走去。
屋正中的平台上有一个镂空盒子,发散着缕缕金光。这金光好似熟悉,像极了金色蝴蝶。
走进了,我不禁倒吸一口气,里面,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佩服佩服”他摇了摇头“这该是一颗多么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心”
我提脚横踹了那盒子,盒子被踢飞,男人显然没料到我有如此举动,连忙去借,无奈他用火鞭拴着我的手铐,他一向外用力,手铐嘣的裂开了。
我抽出手,后退了几步,魂息缓缓蔓延在我体内,力气逐渐恢复。
男人手持着心脏,看着我,有些气急败坏,我看着倒好笑。
恢复了些力气,我跃起去夺那心脏,他却辗转避开,看他生怕伤了心脏的样子,我更是要夺了那心脏,又是对撒旦帝国重要的东西,我越是有抢来的必要。
几分纠缠,在屋内缠打了良久,突然有人环住我,将我纳入他的身后,我看着前面的背影,此刻的我好似大树遮阴下的小草,是犬牙。
对面的男人看到犬牙显然是吃惊不止一点两点。
“怎么,需要我动手?”
犬牙伸出手掌。
“哼”男人哼了一声“在下告辞”然后放下了心脏。
“那心脏,可不是你有资格去毁的”到了门口那男人回头对我说“你承担不起”然后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这就,走了????????我看了看犬牙,或许他现在在江湖中的地位,是我无法想象的。
“这是谁的心脏?”我问犬牙。犬牙没有回答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这里的人呢,之前好多人呢”我又问向犬牙。
良久。
“我带你去个地方”犬牙看着我。
他抚了抚我的头。
“本不该带你去”顿了顿“但你理应去,会让你成长不少”
“恩”我点了点头。
此刻的样子,好像犬牙是我爸。算了……爸就爸吧……
利箭,刺刀,撞炸的魂息与噬……制造了这只能看见地平线的碎裂之地,每一个落脚处唯一能听到的,就是阵阵的脆响和亡灵的悲鸣
离国战兵不满200人,五一不金戈铁马视死如归,一声声吼叫震破天际,一个个身影刚强不屈英勇无畏。
这不是两个帝国的战争,这是国家尊荣的战争。
撒旦帝国选择以最高的敬意回敬离国的战士,所有掌权皇子皇女均全副出战,各领域霸主分形进攻,撒旦领兵在兵马的中前方,没有一件兵器不是囊中宝物,没有一个人的脸上露出不屑和嘲讽。
撒旦帝国的人知道,他们对战的,不是200个人。而是一个国家最后的尊荣和英灵,与他们战斗,无上荣耀。
没有放水,更没有求饶,所有人使出了浑身解数。撒旦帝国三百万精兵对战离国不到二百人的普通战士。
安平驯、芢柔和操控碎蚁的少女杀在战场前方,我咬了咬嘴唇,离国的良兵猛士早已魂丧鬼火,现在的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这几百年的时光,他们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日日夜夜盼着这场战役,盼着这离国的尊荣。
战争是压倒性的,不过一刻钟,大半的离国战士命丧黄泉,但能站着死,没有一个躺着死,能笑着死,没有一个哭着死。
没有一个撒旦帝国的士兵砍倒站着的离国英将。
离国战士不足四分之一,我盯着他们的战袍,看着他们在战场上厮杀。眼睛落到控制碎蚁的少女身上。
突然,碎蚁全部反爬到少女身上,几秒种后少女被啃食的分毫不盛,我才恍惚,她不具备驾驭魔兽的能力,她只是,用生命做交换罢了。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场短暂到稍纵即逝的两国战争,又是一场冗长到无法扼制的两国之争。
我的眼睛锁着安平驯和芢柔,诺大的战场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离国战士。可他们的脸上,却是肆意的张狂,好似这场战争,他们胜利在握。
十几把勾刀刺穿了安平驯的身体,喷溅的血花好似溅到了我的心里,不等我反应,发现脸上溅满了鲜血。那颗心脏,爆碎了。
那是安平驯的心脏。
安平驯倒下的下一秒,芢柔也倒在了血泊中,好像,她一直逼迫和勉强着自己陪安平驯战斗到最后一秒。
这场战争,结束了。
从此,离国彻底覆灭,并非被突如其来的鬼火焚毁,而是覆灭在了战场上,离国的子民,是战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