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是什么样我不清楚，但是泰阳学武从来都不是为了打人，他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去伤害别人的人！”
话到这里向天歌便不想再说下去了。
无论陈学飞再给她发条几条讯息，她都没有再回的意思。
门外响起些微动静，她打开门出去的时候，正听见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
知道是他出来洗澡了，从餐厅前不欢而散到现在，他们已经超过五个小时没有好好说话。
试着拧了下浴室的门锁，带着狂乱的心跳，她没想到就这样把门给打开了。
开门时，浴室里蒸汽升腾，雾蒙蒙的一片，可她还是一眼就在这些雾气中，发现了他的背影。
莲蓬头从上空开始喷水，泰阳双手撑于墙面，任水流从他的头顶而下，浸润全身。
他其实一向机敏，云南多年，已经养成习惯，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反应。
可是，向天歌进来的时候他却浑然不知，耳边除了水声，便是乱到极致的“嗡嗡”声。
后背一点温热，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小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身，任水打湿了她跟他的身体，直到紧紧将他抱在怀里。
……
还是不得不叫陈学飞出来约法三章。
只是这次，除了向天歌外，泰阳也在场。
“基本上我不反对你一周见一次泰平，但前提是，在她十八岁生日之前你什么都不能对她说，且每次见她的时候都必须有我在场。”
陈学飞唇角抖了抖，先是去看说话的泰阳，才转向向天歌道：“什么意思，我见自己的女儿还要他来批准？凭什么！”
“凭你当初扔下她们母女一走了之、背信弃义、狼心狗肺，我今天坐在这里就不是来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这就是我们的决定！”泰阳眼神坚定。
“我的女儿，我的老婆，我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用不着你来决定！”
“你把户口本掏出来看看，到底谁是你的女儿谁是你的老婆？你说出去看有没有人相信！”
“……”
“陈学飞，我给过你机会去爱她和保护她，是你自己不要，那就不要来怪别人！我珍而又重之地放在心上，疼和爱都来不及的女人，你凭什么伤害？”
“你知道什么？我当初离开并不是想要抛弃天歌，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她，我只是让她等我三年，现在不过是晚了两年，我并没有忘记当初的承诺，真正忘记的人是你，是你们！是你鸠占鹊巢抢了我的位置，才害我没了老婆和女儿！”
气氛忽然有些僵凝，就在一触即发的时候，沉默了半天的向天歌终于开口道：“就在我刚刚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曾经给你打过一通视频电话，而你在视频的那头做什么？”
陈学飞浑身一震，好像时光倒流，回到那个她给自己打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视频电话的时候。
向天歌没有恨也没有怨，只是平静地道：“陈学飞，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但我仍然要你知道，我跟你之所以会走到今天，不怪泰阳，也不怪任何人。这是我们人生的选择，既然已经选了，就要承担后果。”
向天歌和泰阳离开以后，陈学飞才狠狠摔了桌上所有的东西。
杨美丽在咖啡厅的角落里找到陈学飞时，后者正因为摔了东西而剧烈喘气，周围都是围上来看热闹的人以及战战兢兢的服务生。
“都散了吧！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待会儿赔你们东西就是了！”杨美丽一边驱散人群一边上前去问陈学飞，“怎么样，什么个情况？他们是不是要离婚了？准备什么时候离啊？”
“你来干什么？”
“我听天歌说，他们今天约了你啊！你是不是已经搞到他们要分手了啊？陈学飞我可告诉你，你没出息了一辈子，可千万别在这件事上怂啊！”
陈学飞根本懒得理她，冷静了一会儿后转身欲走。
杨美丽不死心地又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质问他：“什么意思啊？你花了这么长时间，我也帮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干成，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陈学飞忽然转身一把箍住杨美丽的下颌，在接收到后者惊恐的目光后，慢慢收紧手掌，“我跟自己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允许别人对我说‘没用’两个字！”
他双目暴戾，周身那股狠劲，好像分分钟就能将她的脖子给拧断似的。
杨美丽被吓得不轻，一边用力捶打他的手，一边赶忙拼命点头，以示对他的赞同。
“还有，我和天歌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来质问我？”
陈学飞又撂下些狠话，才松开了箍住杨美丽的手。
他一松手，杨美丽顿时失去重心一般摔坐在地，后者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抚着心口对着他的背影喊：“你怎么这么傻，光挑拨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有用吗？这丈母娘就算再不喜欢你，可你毕竟是她孙女的亲爹啊！”
陈学飞的身影顿了顿，还是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出了来，坐上停在门口的车子，他才用力捶了一把方向盘，靠在上面剧烈喘气。
他不是没有想过以群众包围之姿去将向天歌拿下，只不过那是下策，攻心才是上上之选。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场攻心的大计才拉开一个序幕，就被泰阳横插一脚进来给打断了，也似乎，要从破坏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开始这件事，并没那么容易做。
……
与陈学飞见完面后，泰阳跟向天歌去逛街看电影还有吃饭，总之把恋爱中的男女所能做的事全都做了一遍。
特意打过电话叫向爸去接小泰平放学，再帮忙照看着等他们来接，等两人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向天歌忽然拉住泰阳的手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们没做。”
她说话时怯生一点粉红，看上去份外娇羞。
泰阳忍不住就在漆黑的楼道里一把搂住她的腰，刚要动作，向天歌已经急道：“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