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谁？”
向天歌的小脸微红，挣扎了一下低下头去，“我不知道是谁。”
她声音如蚊蝇，他却还是在听到的一刹那忍不住笑了起来，拽着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用双唇轻点她的发间，“小傻瓜，你明明知道是谁。”
向天歌的脸更红了，这时候才注意到还在旁边的杨美丽，赶忙将泰阳给推开。
泰阳自不避嫌，又凑上来同她边走边说：“我现在只希望你尽快处理完《真爱》的事情，好来谈一谈我们的事情。”
“我们有什么事情？”
“关于恋爱的事情。”
“……你能要点脸吗？”她真是没有想到他能当着别人的面跟自己说这样的事情。
“我要脸干嘛？我只想要你。”
向天歌实在是被腻歪得不行，可是当着杨美丽的面却又不好发作，只能一次次地将泰阳推开。
两个人先将杨美丽送到楼下，才准备转身回自己那栋，就在转身以前，忽听她叫道：“天歌，司徒锦条件那么好，你就真不打算挽回了吗？”
向天歌没有想到杨美丽会在这时候提起司徒锦，回身的时候冷静应道：“我跟他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是吗？可是我记得之前你们很合拍啊！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他是你的真爱。”
泰阳就在身边，眼前的场面简直要尴尬到爆炸了。
向天歌沉着应对：“没错，我们不论是兴趣爱好还是工作职业全都能聊到一块儿，这种合拍给我一种错觉，让我以为那就是真爱。可是，在我妈生病以后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的有些真爱其实不一定要很合，就像她跟我爸吵吵闹闹了一辈子，可到关键时刻，能够温暖彼此的还就是对方。我需要并且渴望这种真实的温暖，未来的日子里，我想跟泰阳在一起，不想再折。腾了。”
“那么陈学飞呢？他不是让你等着他回来吗，难道你就不等了？”
向天歌摇了摇头，“不等了，也从来没有想等过，因为从他丢下我跟泰平一走了之的时候，我跟他就再没任何关系了。”
杨美丽的唇角一抽，还没来得及说话，泰阳已经一把将向天歌搂在怀里。
“我不会再丢下你。”
……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起床上厕所时，向天歌就碰见向爸端着一个小盆从洗手间里出来。
“还没睡？”
“你妈脚抽筋。”
“是不是又不好了？我去看看……”
“不用，”向爸将向天歌拦下，然后挤眉弄眼的，“没事，她就是撒撒娇，想让我伺候她来着。”
向天歌对向爸做了一个服气的手势，才道：“您总这么惯着我妈，她早晚无法无天。”
“不是已经无法无天了吗？”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我听泰阳说你们杂志社最近遇到一些事情？”
“这个世界上的孩子跟父母得有多大仇，才会在自己爸爸生病住院的时候都不来看，光想着抢财产？”向天歌挺疑惑的。
“利益是最能催生人心底欲望的东西，而这种欲望往往容易使人迷失，让人看不到也感受不到除了利益以外的任何东西。”
“生前的事情也就算了，可这些人怎么好意思、怎么敢用这么恶劣的手段来破坏自己爸爸经营了一辈子的梦想？”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会有梦想，准确的说，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尊重别人的梦想，因为在切实的利益跟前，大多数人都会把别人的梦想看作是痴心妄想。人一旦有了痴心妄想，就会六亲不认。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天然就跟父母有仇的孩子，大概只是曾经都被伤过心吧！”
向天歌低下头来，一声不吭。
……
临搬办公室之前，老杜的子女又来闹过几回。
向天歌不厌其烦，想要把钱就这么还回去的时候，是泰阳点醒她道：“老杜交给你的钱既是为了你的梦想，也是为了他的。因为他相信你，一定可以使《真爱》东山再起，如果现在把钱交出去的话，你不只辜负了一个老人对你的期望，还会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我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
“听从自己的心声，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然后的然后，他们又来了，这次的恶劣程度，是直接趁夜作业，撬了门锁进来捣乱，几乎把能打能破坏的东西全都给撕了砸了。
上午上班的时候所有人进来都尖叫，纷纷开始检查起自己的财务损失。
向天歌第一个冲进老杜的办公室，入目一片狼藉。
小白也跟着追进来的时候，正见前者在一堆“垃圾”中翻箱倒柜，才把已经被撕成碎片的老杜曾经珍藏的宝贝找到——那些关于他与桂兰回忆的相片，还有《真爱》从创办之初就开始做的简报。
“他们怎么能这样！”小白快步上前拿起那些碎片就哭。
向天歌转身立刻给那位遗产律师打电话，要求他再把几位当事人约出来见一面。
可那几位大都是因为惹了事情，拒绝出来见面。向天歌又给王和平打了通电话，直接带着穿着警服的后者找上门去。一个一个，把他们都约了出来。
日光正浓的午后一群人往咖啡厅里一坐，向天歌不由分说便开始大骂。
碍于王和平等警察在场，那些人们都有些蠢蠢欲动，但也没谁敢真的冲上前去把向天歌怎样。
等到骂完，她才问他们这件事想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当然是要你把钱给我们吐出来才能解决！”
“对对对，你当我们是傻子，我们的钱就这么好骗是吧？”
“不要脸！反正你今天不把钱给吐出来这件事就解决不了！”
几个人吵吵闹闹一番，多是指着向天歌鼻子骂的，谁知道人向天歌也不恼，只是双手抱胸坐在位置上点头道：“你们做这么多事情，就是想要钱对吧？”
“少废话，赶紧给我们把钱拿出来！偷了别人的钱你晚上也能睡得着觉？！”中年男人一拍桌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