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亲自跑了一趟“天旅”,一进门就把手里的文件往陈学飞的办公桌上摔,“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投诉,说你的导游在自费项目里面谎称喝茶,带参团的男人去参加性。爱派对?!”
陈学飞拿起桌上的文件翻了翻,“性病?这绝不可能,我手上的妞都很干净,她们定期会做身体检查。”
向天歌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陈学飞你组织性旅游?!”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天歌,现在做生意,尤其是做旅游,都像携程那样搞正规的怎么赚钱?有需求自然有市场,我提供的不过是各取所需的服务罢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了成功为了赚钱,你这样不折手段,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陈学飞了。”
“你所认识的陈学飞是什么样?”陈学飞走到向天歌的跟前,居高临下地与她对视,狠狠指着她的鼻子道:“你所认识的陈学飞,又穷又没出息还胆小怕事,如果你怀念的是这样的我的话,那么抱歉,我永远都不会希望回到过去。”
“你现在做的都是犯法的事情!”
“在国内是,可我组织的都是境外业务,这不犯法。”
“你害那么多人都得了性病,现在他们全部都跑到《真爱》来投诉!”
“哦!那你就怪不着我了,我的公司有严格的管理体系,经手的每个姑娘都要定期做身体检查,一定是你那边的人本身有病又不注意做防护措施才会生病,所以这事儿怪不着我,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向天歌简直被刷新了三观,连连斥道:“你无耻,下贱!破坏别人的家庭!”
陈学飞冷笑,“你跟泰阳同居五年,上上床也很正常,可你非要在我面前装得那么清纯无辜,不是更无耻更下贱?”
她大叫一声狠狠给了他一记巴掌,却在半空中被他抓个正着然后甩向一边。
向天歌气息不稳,在原地剧烈喘。息,陈学飞已经一个旋身,也不知道从哪取来一只牛皮纸袋,狠狠摔在她身上。
“这是什么?”她颤抖着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证明你下贱的证据!”他看着她微笑。
向天歌拆开牛皮纸袋,入目全是文字资料,连一点实锤都没有,就列着根据谁谁谁的口述,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到她跟泰阳都干过些什么。
“这是什么?你查我?”
“你好好看看你手里的证据,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一些人的空口白话?!”
“还不够吗?嗯?向天歌你好好看看,这上面有多少人说你的坏话,如果你平常知道羞耻检点一点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说你?”
“我做了什么他们要这样说我?他们瞎说你也信吗?!”
“谁他妈闲得蛋疼没事就光说你?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同我挣扎,我劝你不如回家好好反省!”
向天歌抄起手里的东西向陈学飞砸去,“陈学飞,你不是人!你污蔑我也就算了,可我跟泰阳清清白白容不得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你清白?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干柴烈火,我就不信你们不会干点啥!”
“别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你以为我是你吗?连我身边的好朋友都不放过!”
还是不得不把一切拆穿,哪怕尽力伪装,尽力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最终,还是不得不撕。破脸。
向天歌大声斥责陈学飞的无耻,然后抓起自己的背包转身就冲了出去。
一路走一路哭,她抬手揩过自己的脸颊,告诉自己没事,一切都会过去。
她痛心的不是陈学飞,而是那些年少岁月里所有美好的感情。
……
“如果要给所有因为这件事而受害的人进行赔偿的话,我相信把我们整个社卖了都未必够,所以我建议我们也加入到受害一方,向‘天旅’提起诉讼,要求它承担所有受害人的经济赔偿,这样我们也能得到补偿。”
《真爱》的会议室里,向天歌就坐在上座,听自己手下的几名主笔讨论因为“性旅游”而触发的一系列解决方案。
“我想知道如果这些活动都发生在境外,好不好举证,以及举证对于我们来说有没有用?”向天歌淡淡扫视过在场所有的人。
“我跟那些事主谈过,他们在参加自费项目时给的都是现金,所以没有刷卡记录,没有人能证明他们到底去干了什么。”小白无奈地道。
向天歌沉吟了一会儿说:“你们都出去吧!”
会议室里的人陆续散去以后,小白才抱着文件夹上前,“向姐,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到底告不告陈总?”
“告他的话,我们手上有证据吗?”
“没有。因为这事儿不光彩,除了已经得病的,那些没事的根本就不愿意站出来作证,那些得了病的,根本不听我们解释,就一口咬定是我们干的。所以除了没有物证,我们连个人证都没有。”
“那我告他能赢吗?”
小白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因为你跟陈总的关系,外面很多人都不相信在事情爆发之前你完全都不知情。”
“所以他们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我跟陈学飞早就计划的,对吗?”
虽然有些为难,小白还是点了点头,“嗯。”
“告他,我们不一定会赢,因为我们手上没有证据,我和陈学飞还是夫妻关系,而且这件事一定会传出去,到时候对《真爱》的打击绝对足以将它摧毁。而不告他,以《真爱》目前的资金实力,完全背不起这个黑锅,更没钱去赔,结局仍然是一个死。”
“向姐,我们账上已经快要没钱了,因为这场火灾,我们要重新装修还要重建系统,虽然泰哥有赔钱,但那是按比例赔下来的,到我们手上根本就不够承担所有的损失。如果再给这些人赔钱,《真爱》就只能宣布破产了。”
向天歌低头笑了起来,特别无奈地笑。
她转头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对面就是《Mamour》所在的写字楼,此时夜幕已垂,那边却一片灯火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