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穴内传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那种声音比普通的蝙蝠尖利出N多倍。“叫吧,叫吧,趁现在还能叫……”
突然一股寒风扑来,一只大鸟从三人后面飞出,直扑火海,双翅一展,一扑,将燃烧的柴禾扑散开去,火势顿时减弱,邱黑子慌乱中掏弓射击,三声枪响,大鸟踉跄两步,又舍身扑入死穴,片刻之后再度扑出,那只血色蝙蝠匍匐在大鸟后背。
大鸟羽翅猛扑,一个俯冲,将三人扑倒在地,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继它而出,又扑出一堆狂风般的蝙蝠,对着站立起来的三人又是一阵冲撞,虽然没倒,但气顿时减去大半。
三人颓然的看着燃烧的火堆,仿佛刚从梦境中滑回。“我的爷,这世界还有这么凶悍的鸟……”
“我敢说,傻乎乎的郭靖都没见过……”
之前的狂妄被击得粉碎,三人颇像被一招致命的小公鸡,畏畏缩缩的退出黑沙洞,坐在洞口,这魂魄才真正回了心窝。
“我敢说,那只不是鸟,是鸟也是鸟精,妈的,今天算是拣了小命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那些衣服上还留着蝙蝠爪子的印痕,防护罩虽然没有损坏,但也好不到那里去,外层的挡板上还残留着血迹,自然是那些殉道蝙蝠的血,三人用布条将挡板擦干净,一边咒骂一边庆幸。
“除了一张老鼠皮还是一张老鼠皮……”邱黑子将老鼠皮平摊在地面上晒太阳。“话说虽然是惊险,也有不少美妙的东西,特别是那些萤火,天啊,我第一次看那么多萤火。”
说了些闲话,始终没有勇气再入洞口,再提屠蝙蝠的稀罕事,倒是五机想起答应高老头,帮他取燕子窝。
“时间还早,既然蝙蝠杀不成,不如去取燕窝吧!没准还能换些奖励。”
望天洞位于黑沙洞斜上方,是洞上洞,没有直接的路可以抵达,除了白生生的悬崖还是白生生的悬崖,四周也长满一种刺条,稍不注意就被挂在衣服上,如果是在后背的位置,则只能任由刺条肆虐,徒手攀岩已经不易,更不可能有空闲腾出手来去解刺。
邱黑子就是这样的牛人,一只手挂在岩石上,一只手伸到后背去。“刺不到肉,不要大意。”
“不是刺,是……痒……”
邱黑子自小有一种皮肤过敏症,会不定时的出来折磨他,就此刻的时机,那可是提着脑袋去拣芝麻的事。
“忍忍吧!”
“忍不住……”为了不让邱黑子出事,王虎和五机分局左右两侧,随时准备在发生不测的时候将邱黑子抓住,免得粉身碎骨,落成孤魂野鬼。
望天洞口,宛如一个奇怪的葫芦,三人站在葫芦底,仰望着中间突然收缩的部分,看着飞来飞去的小燕子,还有远处的崇山,到处弥漫的丛林之雾,突然有种身居仙境的感觉。
中间能够通行的只有一条滑道,滑道坡度很大,但两边有木藤可以利用,这种野生木藤在开花之际也会长出许多如同青苹果般大的果实,果实酸甜适中,五机已经忘记了果实的名字,只是依稀记得果实尚能食用。
三人就着果实和糯米糕,饱吃一顿,一气上了望天台。
望天台是洞口最宽大的主体,颇为宽敞开阔,三人坐在台中栖息,看着那一片纷飞燕子,想起那些恐怖蝙蝠,又将其咒骂一通。
过望天台入内,行约百米,渐入洞内,望天洞口如同天井,仿佛一个窥视苍穹的瞭望筒。“所谓坐井观天就是这副光景吧!”邱黑子顿了下脚步,“那我们岂不是成了蛙族?”
“宇宙浩瀚,有青蛙就有比青蛙更大的青蛙,无极无边…… 所以做青蛙并没有什么可耻的,可耻的倒是嘲笑青蛙的人目光短浅……”
“快看,燕子窝……”顺着邱黑子所指,看见那些灰色石壁上排着大小不一的燕子窝,时不时有燕子飞进飞出。
“可是没有高老头说的那种粉红色燕窝啊……”
“高老头素来疯癫,这方圆百里都是黑土,如何来粉红泥土构巢……”
即便有又有何用,燕窝高高在上,四周都是壁石,除非变成壁虎或者长出翅膀来,否则,只有干眼瞪的份。
洞内梯石,扶摇直上,仿佛天梯。
行至中部,豁然发现抬头几百米高的地方,生长着一个粉红燕窝,正是颜色的对比让它那么醒目。
“果真有?”
三人加速爬行,可是越往上,石梯的质量越脆弱,五机抓握的部分竟然生生断裂,五机一个后仰,剧烈的摇晃了几下,被邱黑子一把扶稳,细细查看一番,发现脚下的砖石居然也脆弱得很。
无法前行,眼看任务无法完成,三人颓丧之极,“我们根本不可能抵达那里,从这里跌下去,恐怕骨头都没得一根……”
“也许我们可以从外部考虑,只要从外部能到达洞口,洞口到燕窝的距离也就百十米,说不定会有可行办法。”想想也没其他办法,三人原道返回望天台,探索是否有新路。
外部虽然陡峭,但一路可以利用地形和滕须植物向上攀爬,明显可行。
三人甩开膀子,一路攀扶着奇异岩石,在悬崖峭壁之间纵横,过了岩石赤裸部分,生长在岩石上的树木越发粗大起来,而且四周有野葡萄藤可以利用,这一路,走得三人大爽,竟然开始攀比起来,都想第一个抵达顶部的葫芦洞口。
一路扑腾喧闹将山间鸟儿惊起,居然难分胜负,五机和邱黑子山地能力自然比书呆子王虎强大,但二人利用外物能力远远不敌王虎。
更让三人兴奋的是,眼前大约五十米远的一棵大松树上,似乎正横着一个大鸟巢。“呵呵,老鹰的窝都没有这么大把,什么鸟做这么大的窝?”
王虎一阵目测。“会不会不是鸟?”
邱黑子大笑,“没有翅膀的能来此仙境?”说完自知说错话。“有脚的比如爬行类也可能,或许如我们这样的。”
“但要说到巢,似乎只有鸟吧,你见过穿山甲树上筑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