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大表哥,现在可能吸血吸得正欢那还管你这个小表弟……”看五机面色不悦,遂又一转脸色“你怎么这么笨,这泉水不是用来做法式么,呵呵……”
五机会意过来,三人急冲冲的赶到智慧之泉。
智慧泉水已经较之先前浅了很多,短短几天从山上狂奔而下的泉水已经完全失去了新鲜活力,只有一股弱弱的水仿佛垂死老头一般有气无力的淌着。
三人将桶打满先是往桶中灌了几泡尿然后提着桶急冲冲的往庄稼地里面赶!
在这个危急的时期仍然有不怕死的人放心不下地里的庄稼,严格说来他并不是瓦当人,来到瓦当取了瓦当的媳妇在这里一种就种了五十多年的地,这个人就是瓦当当之无愧的第一肮脏邋遢之人——臭王曲天生。
曲天生的臭是与生俱来的,这和他不爱洗澡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据他患有智力障碍的媳妇说大婚之时给他洗了三盆子水睡到床上还是臭的。
“曲爷爷,辛苦了……”
“诶,五机啊,你们这是担水到哪里去呀!”
“曲爷爷,你辛苦了,我们不去哪里,给你担水洗洗脚解解疲劳。”
曲天生微笑的老脸顿时有些尴尬。
“曲爷爷,你这庄稼今年长得很好啊!怕是要大丰收吧。” 曲天生虽然搞不清楚这几个小鬼心里打的鬼主意,但自己是个长辈人,怎么说不管别人如何别有用心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尊敬。
“诶,这要看老天了,王虎啊,这庄稼人日子过得好不好只能看天呀!”
闲谈之中邱黑子和五机将曲天生手上的劳作工具取走放在一边,曲天生顺势坐在一条土坎上,慢慢的解开自己的鞋子。
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前面的王虎红肿着脸强忍着将水桶放到曲天生的跟前,五机和邱黑子站在一边半掩着嘴偷笑。
“你们都是好孩子,来,五机,邱黑子,来给爷爷揉个脚。”
“啊……”
五机和邱黑子无奈只好一改容颜弯曲身子下来捧了些水淋着曲老头干瘪瘦弱的小腿。
“啊……舒服,你们真是好孩子,呜呜……王虎,我这脚丫子里面有些痒,你给我搓洗搓洗。
三人这才发现当时的一个决定多么的愚蠢,但事已至此只能硬撑着头皮上了。
“曲爷爷,现在瓦当都在闹恐慌勒,你敢出来种庄稼,你不怕死吗?”
“哎……我这把年纪了,就这身子骨,怕是送到妖怪嘴里人家也不愿嚼两口吧,在我眼里,妖物也是精灵,也是有生命的东西,和这些庄稼一样,庄稼人嘛,照顾好自己的庄稼就好,其它除妖驱魔不是我的本分。”
给曲天生洗完了臭脚三人提着木桶准备离开,曲天生突然冷冷的说了句‘放下’
三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以为事态败露。
“这些水,可都是好的粪肥啊,你们何必那么辛苦直接浇灌这些庄稼多好,我敢说,两个月后我家的玉米会长得比那根小白杨还高!”
“曲爷爷,您慢慢锄草,前几天刚刚下过雨,这土还滋润着呢,我们准备提到那边去浇花圃里面的花,那些花都快枯萎了……”
三人疾步而去留下曲天生在那里懒洋洋的吸口烟将鞋子穿上,看着远处的智慧泉水嘿嘿笑了两声。
三人一路飞奔冲到大寨门口,王虎突然拉住五机和邱黑子“等等,我闻闻……”
“怎么了?”
“坏了,这水有臭味。”
两人凑下去一闻还真有一股淡淡的臭味“肯定是臭王留下的,呜呜……这人真是臭到家了。”
三叔已经从大祠堂走出来而且已经瞥见了三人正在门外。“五机,快点,做事别磨磨唧唧的。”
王虎急中生智跑到寨门外摘了两小片芭蕉叶放在里面,三叔从门里面冲过来将水桶提在手里往大祠堂赶。
“这水里面怎么会有芭蕉叶?”
“水打得太满,我们走得太快,怕洒出来太多。”
三人跟着三叔进了大祠堂又拐进圣龙殿,圣龙殿里面站满了身着黑白二袍的圣堂法式,他们手上拿着火烛,头上戴有杨柳,脸上画了油彩,穿过众法式三叔将水送到纪灵手上。
纪灵嘱咐他们站在一边然后提水上了圣龙坛,圣龙坛上端坐着一个老女人正是风生婆。
圣龙坛上摆放着一个草鸟人造型,一把红心桃木匕首,一个鸡蛋大的水晶球,还有一只被束缚在台面上的紫色蛤蟆。
风生婆念了一段诅咒文,将红心桃木匕首伸到提来的智慧泉水中去搅动半天,然后将紫色蛤蟆握在手上,匕首的利刃刺入蛤蟆发白的肚皮,一股黑血喷洒在草鸟人身上。
圣堂法式们开始高唱盛赞之歌,完美的和声将柔和的烛光充满,待蛤蟆黑血滴尽,风生婆突然二指幽出,生生插入草鸟人心脏。
草鸟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谁都不知道这声鸣叫是如何发生的,但是,草鸟人突然煽动了两下翅膀,风生婆的手猛地抖了一下,从草鸟人身上滑出。
草鸟人歪歪扭扭的站在圣坛上走了两步,又发出凄厉的两声嘶鸣。
只见它的身体慢慢的被一层血色笼罩,那些血色很快将它充满变成一只彻头彻尾的血鸟。
风生婆的咒语越念越快,她的嘴不自然的翕动着,身子也颤动起来,突然大嘴一张,两颗利牙从嘴里飞出径直插入血鸟身上,将圣坛上的血鸟生生逼退好几步。
再看那利牙已经将鸟身刺穿,血鸟一头栽倒在圣坛之上。
圣堂法式的诅咒法音突然一转变成了度法文,高昂起伏的超度之歌仿佛对死亡的礼赞曲。
风生婆颇感安详的眼神突然发生显微的变化,很快就整个面部都抽搐起来,因为那被诅咒之法攻击的血色鸟儿突然从圣坛上翻身立起,其身其形陡然之间翻了两倍,再看那血色竟然呈现沉着的暗红色。
血鸟一步一步走向风生婆,风生婆的咒语已经封锁不了它前进的脚步。
突然,它怪异的一个飞扑但没有扑向风生婆而是一头扎进了圣坛下面盛放智慧泉的水桶,这一突兀的举动恐怕就是风生婆自己也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