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机却从此陷入了实验的乐趣之中,他花了很多钱从市场上卖来各种水果,吃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则被自己单独放入酒葫芦,每次吸入一口真气,他的鼻孔翕动频率也越来越大,这把他完全吓坏了,因为不论何时,这鼻孔都和自己的呼吸一样,一张一吸非常明显。
他不得不停止了实验,生怕自己的鼻子也像工头那样,有一天暴了多恐怖,但到夜间,他和小胖墩拥葫芦而眠的时候,那种睡姿有多么的吓人就只有王虎深有体会了。
两人面面相对,鼻孔对着鼻孔,你张我吸,你吸我张,看着两个不断翕动的鼻孔,王虎面无表情,身体僵硬的走过去,抖抖索索的伸出手去摸了一下酒葫芦,走了两步倒头睡在床上,这个时候在外面花天酒地的阿正才从逍遥场所回来,他清洗了脸,走过去摸了把葫芦,耐着性子爬上上床,顿时呼声如雷。
此刻月色饱和,在这个临时工棚顶上,一条盘踞之蛇面朝星空,一吞一吐也是切合着呼吸规律,它已经在这上面盘踞多日,黎明到来的时候就蜕变成一个神秘老头,背着药箱去了城市,夜色笼罩的时候他就悄悄绕到工棚周围,摇身一变上了屋顶。
两个小家伙修炼的进度令他欣慰,这么快就进入了锁鼻,不过这锁鼻是最最难突破的功法,一般人就其一生也无法突破,不过它可以等,和它的修行比起来,时间是最为不足道的,只要突破锁鼻,开眼,顿耳,进入觉悟基础,那时候他就可以动用美色……呵呵,完成心中的意愿。
正想得开心的时候,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狼啸,低沉而悲伤,傲天心里暗想“地叉也太不要脸了,这块肥肉是他几百年道行能吃的么?闯他洞府的事早晚有得一算,但不是在这人气旺得撩人的城市。”
自从张五机停止试验之后,两人鼻孔扇动的频率越来越低,鼻孔越来越僵硬,干燥和瘙痒,两人整天用手挖啊,扣呀,那手上可还布满了泥巴灰浆,扣得整个鼻孔都烂了,还没有悟出其中的道理。
功法和减肥一样,不能持续就会带来反弹,但是两个屁大孩子哪里懂得这些门道,所以去医院开了很多的药,吃了也不见好,这可急坏了在暗中窥视着的傲天,于是他背着药箱来到工地,一边走一边叫“诶,最好的鼻炎草药,三分钟见效的鼻炎草药,快来买了。”
当时张五机和小胖墩正挑着灰浆往墙头上送,当下将担子一放,跑过来见是杏花村的老神医,想打个招呼却又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是挠着头叫了声‘神医’。
老神医一看两人那鼻子当即从药箱里面抽出两根药草“不用说了,这草须得和酒配,如此如此。”
老神医故意从身后取出一个酒葫芦,当着二人的面倒入一些清酒,将药草捣碎放入葫芦口,嘱咐二人抱住葫芦闻,两人感觉一股凉爽冲入鼻腔,心里很是感激,花了几元钱买了一把又道谢了老神医。
傲天笑了两声“这草如果你们用完,不要急,我会在这一带卖药,我住在城头郊外的土地庙里,如果需要,你们就去那里找我吧。” 说完,还没来得及走就被一群工匠围住,纷纷问起了傲天自己的鼻子是不是可以医治,傲天卖了一圈,收入了几百元,掂着药箱离去。
要说这个草还真不是一般的药草,这是傲天用来修炼的仙蛇草,此物人间少有,不从大地上生,只从蛇卵堆里面出,送出此草,傲天还有自己的打算,仙蛇草对妖的 心智修炼很有作用,但对人,则会迷惑形神,他傲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迷惑张五机的心神,怎么走好下一步的色诱呢,只有动色,破除张五机的入尘念,就可以割断他和仙物之间的宿命联系,转而控制仙物。
所以傲天什么都卖,清酒,仙草,唯独不卖葫芦,因为他这葫芦是寻常之物,根本达不到那种神奇功效,但张五机那葫芦就可以,所以目的达到,傲天转了几个弯绕到工棚后面上了屋顶,透过一个小孔,他看见张五机和小胖墩一本正经的将药草捣碎,将清酒倒入酒葫芦。
清酒进入酒葫芦的那一刻,葫芦里面发出剧烈的爆破声,傲天看得脸色煞白,他知道,也有感觉,自己放入清酒的蛇卵几乎全部被酒葫芦里面的睡力扫荡,看来自己的计谋并不如意,仙蛇草放入葫芦的时候更是反应剧烈,两个小人乐得眉毛都弯了,高叫着“反应了,反应了,这药效果真猛。”
酒葫芦里面串出一口白茫茫的气,两人将鼻孔凑到葫芦口,那气突然分成两股,尽数入了两人的鼻孔,那鼻孔顿时活跃了,轻轻的跳动起来,看来仙蛇草虽然为妖草,但还不至于一无是处。
没过两天,两人的鼻孔里面开始流出一种透明液体,微凉微凉,还是甜的,小胖墩是经过试验之后告诉了张五机这个结论的,至于为什么会分泌出甜的液体两人都说不清楚,只是知道,老神医出手就是不凡,一出手这些毛病都好了。
这一天工地的事情干完,张五机约了王虎和小胖墩去看老爹张天时,话说老爹来城市也半月了,不知道在云中书社做守门人还习惯不,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脾气又暴得不行,身上又有一股很深的敌对情绪,还真不知道,他过得如何。
三人来到云中书社,看到了大诗人叉叉叉题了名号,一个面容刻薄的老板娘形态和神情和蒋门神不是一般的相似,三人进入书店并没有表明自己的来意,而是假装看书心里纳闷怎么没有看见老爹呢?书店共两层,还有一个地下室,在一楼没有看见张天时,二楼的艺术类里面也没有看见,地下室是旧书,另一半是仓库,三人鬼鬼祟祟的跑下仓库去,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在把书一袋一袋的扛到仓库的另一堆码好,这个老人正是张天时。
不是说好做守门人么,张天时走的时候还留下了这份招工广告,一天八小时,工作悠闲,轻松,非爱书人士勿扰,工资每月一千,双修…… 现在都几点了,快晚上八点了,老爹还在这里背书,张五机鼻头一酸,泪就吧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