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丘遗留了一地的鸭骨头,张五机等人吃完了又觉得这个告别会太简单了些吧,此刻被拉到中心医院的唐帛湖还是没有从睡梦中醒过来,他的父母早早赶到,等候在医院外面。
在唐帛湖的大脑里面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在梦里,这个才子嘴巴都笑歪了,心里还一个劲的感谢这砸他头的人勒,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唐帛湖爱好艺术,此刻,一幕一幕大师级别的韵律组合一波一波洗礼自己的梦境,记忆如此清晰,唐帛湖感觉自己已经醍醐了,以至于遭受梦境的喜悦之后,两只瘦弱的小腿都笑抽经了。
又见那测试脑电波的波纹图出现了几个大巅峰,吓坏了旁边的医生,以她的医学常识来看,这似乎不大可能,就是说图都这样子了,这人还会正常么?
但其他测试显示这还就是个正常人,所以简单处理了伤口之后,就连这张检测是否脑震荡的脑电图被轻描淡写的夹在医疗夹中,第三天就安排唐帛湖出院。
这两天,唐帛湖在医院至少创作了两幅惊世骇俗之作,被摆在自己的床头,每次和画作对视自己的心潮如狂,这一天,白素珍居然来看望他了。
一进门就是听说你挨打了,我过来看看。尽管小白说话有时候会伤及人自尊,但唐帛湖还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毕竟小白心里还有自己。小白问他是否报警?他倒反而有些惊讶了,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可能只是个小误会,这一砸是将我砸醒了,做人都不容易。”
吓得小白格格直笑,这还是他唐帛湖的风格么?她知道唐帛湖这个人有才,但心胸么不会容得下一张纸船,此刻换做以前的嘴脸,恐怕是张牙舞爪都不足以泄愤的吧。
“谁会那么缺德专干这种袭击陌生人的事呢?” 小白来看唐帛湖其实心里是有个小主意的,她并不清楚这件事情会不会和她,或者和张五机有关,所以一来看望,二来探口风。
“这一带早就有这么一个疯子存在的,又不抢劫,又不杀人,就是爱好这一口,怪自己倒霉,不过,没受什么大伤,素珍,感谢你来看我,快过来看,你觉得这副画画得如何?”
白素珍望画前一看,自己都惊呆了,有些喃喃的说“这是你画的么?”
“是呀,这世界真是太神奇了,一觉睡来,大作一气呵成,从来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白素珍虽然惊叹画作,但看见唐帛湖头上缠着的一层一层纱布,此刻又见他这么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顿时明白这件事完全和自己,和张五机扯不上关系,公园里面的那个疯子自己也不少听说,经常从暗处偷袭人,但好几次都是用红墨水,想不到一遇到唐帛湖,竟然换成了大砖头。
所以她当机立断,将水果放下之后立马退出了医院,她心里隐隐觉得这唐帛湖和之前的人判若两类。
带着这个小心眼,她趴在外面的窗户边观看了差不多十几分钟,要在以往,出现这样的机会唐帛湖总会死死纠缠不放,可现在,你看他,就好像自己也不曾来过一样,专心临摹着另一副画作。
白素珍心里还隐隐有些酸,出来撑了小阳伞,踩着小凉鞋走在寂热的大街上,走着走着突然听见一群杂乱的唱歌声,这个和声说多难听就多难听,里面还混杂着女音,但有几个声音却非常的耳熟。
正在她驻足的时候,突然看见张五机小胖墩几个歪歪扭扭的向自己走过来,自然,流氓张五机的手还搭在小狐狸精的肩膀上。
几人也注意到了白素珍的存在,小胖墩特意站住和她打了招呼,白素珍冷冷的看着张五机说“唐帛湖同学被人袭击,正准备出院,有时间去看看他吧,毕竟同窗三年。”
张五机哈哈笑了两声“说来也奇怪,我和小胖墩也挨了人袭击,这世界可都乱套了。”一边说一边无视白美人远去,白素珍跺了两下脚“哼,就这个样子,到了一中怕也是个笑话。”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想不到臭流氓的听力如此之好,这么一句暗自嘀咕的话竟然被他听见,还转身抛了一个媚眼。
几人撇下白素珍径直去了张天时工作的地方,张天时老人正在大树下偷懒呢,此刻见他们一来,就开始指手画脚安排他们将自己的工作做完,大家乐呵呵的来到一家大排档,小胖墩跑到电话亭向奶爸通报再过三天就要进一中学习的消息,张天时老人也决定了,杏花村,他不回了,他要在这里监督孩子学习,看着他飞龙上天。
这个晚上张天时老人喝高了,大家将他送到出租房就直接去了网吧杀游戏,工地那边的钱算下来也差不多够学费了,不够的王虎也答应拿出一份来垫,纱墨也表示可以出一份,但是张五机和小胖墩拒绝了。
几人走出网吧的时候在街上看见一对熟悉的人,不正是杨深智和他的小恋人,张五机心里突然想起和大西瓜对视的那一瞬间来,心里洋溢着一种特别的味道,所以他开口叫了杨深智。
杨深智手上正抱着一个古代花瓶,他的女友大西瓜手上还拿着一条买来的活蛇,蛇戴了头套,张五机看看花瓶看看蛇问“这蛇哪里买的。”
杨深智表示徐家大哥最近做上了这行当,这蛇,据徐巫山说有两个头,说得几人来了兴趣非要将蛇的头套揭开看个究竟,大西瓜有些不乐意,将蛇握在手上揭去套子,果然一体二头,这两颗扁三角头怪吓人的,被大西瓜捏在手上将几人吓得四处乱逃,大西瓜哈哈直笑“一蛇二头,开了眼吧。”
说真的每次面对这个美人张五机的心都会砰然而动,额头上的神经微微跳动着,就是当初看白美人,看纱墨,都没有这么强烈的反应,特别是大西瓜那一双眼睛,简直让人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