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曼动弹不得，只能拧紧眉紧紧闭着眼睛，不去看他。
欲哭无泪。
声音里，有绝望，有懊恼。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已经一点点涌入到了她的记忆里。
“你喜欢的男人？”秦向阳不屑地勾了勾唇。
说这番话的时候，男人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卓一曼的眼睛。
那双平日里总染了几分玩味几分桀骜的眸子里，此刻满满的，都是深情和温柔，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他的眼睛很深邃，素来让人看不到里面的真实情绪。
但是此刻，卓一曼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视线呆呆地落在他的双眸里，受到了蛊惑一般，一时间忘记了思考，忘记了挣扎，只是那样看着他。
意外，震惊，像是在探究他眼神里的那些温柔缱绻是否真实。
秦向阳也一时间没了语言，居高临下瞧着小女人这张干净光洁的小脸，纤尘不染的皮肤，精致的五官，特别是那双盈盈微动的剪水秋眸……他最喜欢看她的眼睛。
因为她单纯到傻，到愚蠢，每次都会把所有的内心真实想法都表露在这双会说话的眼睛里。
很明显，她是壮着胆子来做这一切的。
再后来，在她准备抽出银针扎他之前，她的这双眼睛里，已经提前酝酿好了狡黠和得逞。
他便知道，她又想做坏事了……
订婚宴上，他从她仓皇恐慌的眼睛里，看出了她对南庭生的在乎……
在派出所，他从她震惊和愤恨的眼睛里，看出了她隐隐的委屈……
……
一切的一切，她从来不会掩饰她自己的真实情绪。
让他觉得愚蠢至极。
而此刻，他同样的，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犹豫，她的纠结，她的那种应该是有一些懊悔，但是并非真的痛恨到了绝望的心情。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喜欢逗她玩，为什么喜欢调xi她，看着她讨厌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懊恼样子，只觉得可爱至极。
一瞬间，心乱如麻。
“秦……你，你说什么……”一张开，她自己的声音也是颤栗不已，也是破碎不堪。
男人恋恋不舍地从她的耳边离开，微微抬起头来，再次目光缱绻地看着她，多了几分认真，“离开南庭生，做我秦向阳的女人。”
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坚定。
秦向阳如果不说这样的话，她也不会去想那么多。
就在刚刚，她差点已经被他这双充满魅惑的眼睛沉溺掉。
秦向阳也不怒，勾唇淡淡一笑，抬手再次捏住了她的下巴，同时用指腹温柔地在她的脸颊上摩挲，“我和乔楚楚，不是你想的那样。”
男人的语气，突然低了下来，是明显的解释的样子。
卓一曼冷哼一声，“是啊，你们可能还没走到谈婚论嫁或者是像我们现在这种坦诚相待的地步。”
“你别胡说八道！你现在立刻放开我……昨晚的事，就当是我咎由自取，我活该……我不会跟你计较的！”卓一曼咬着唇，只觉一股委屈和无助感从心底弥漫了开来，直冲喉间，但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以后，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你还是和楚楚在一起吧，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心……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你不能辜负她！”
说完，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还以为，那晚在外面客厅里的情不自禁后，自己和秦向阳都会清醒一些，以后就会彻底划分开界限……可是没想到，短短几天，就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上辈子，她一定是欠了这个男人什么了。
卓一曼一怔，不可思议又探究地看向他，“别的原因？什么原因？”
既然不喜欢，还要和她在一起，是演戏？是有别的阴谋？
秦向阳剑眉微蹙，“现在还不能说。很快，我就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