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曜寒虽然没有在说什么,但是却也没有离开,将舒杨哄好了,给人将被子盖上了依旧坐在床边等着。
那将人送回来的侍卫受到吩咐赶到床边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背影挺拔一动不动的容曜寒,心里也是有些敬佩的,单膝下跪在容曜寒身后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跪着。
容曜寒的能力当然知道对方已经来了,但是却依旧看着床上熟睡过去的女人。那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眉宇间自带着一股忧愁气质,但是却并不破坏她身上的柔美,反而更添加了一份的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
容曜寒看着她皱起来的眉毛,伸手轻轻将其抚平,然后才站起来对着身后的人点点头让人跟着自己出去在说。
李艺起身跟出来,随着容曜寒一直走到了竹林里去。
舒杨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出过这里半步,李艺虽然是被容曜寒拨过来的,但是对舒杨却也没有多大的了解的,这一次跟随着舒杨被派出去找神医治病,算是他和舒杨最多的一次交集。
而这一处,舒杨的住处,却是整个荣王府的境地,竹林小院。不说现在的王妃是不是能够进来,就连老夫人都是不能进来的。
“这一次的情况怎么样?”容曜寒也没有走出去,直接就是站在竹林里,背着李艺问了一声。
李艺便将这一次出门的零零碎碎琐事全部都报告了一番。这一次出门一共经历了一年零四个月。但是这一次出门之前,荣王府是没有女主人的,哪里晓得回来一次,竟然多了一个女主人。李艺没有说这一次回来的时候舒杨是怎么的着急,但是却也没有打算去打听主人的私事,毕竟容曜寒可是自己实打实的主子啊。
容曜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知道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到底舒杨经历了什么,但是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先不说现在舒杨已经回来了,就是没有回来,容曜寒也就只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在想以前一样疼爱着舒杨了,反而更加的想念这么一年多来的时间里陪着自己的越槿黎。
那个姑娘身上有一种不会放弃的拼搏劲儿,仿佛永远也不会认输一样,而那样的傲骨才让现在的容曜寒觉得欣赏。这样的心态和之前是完全不一样的,几乎可以说是背道而驰。他以前一直认为女人,应当是拿来好好的疼爱的,她们经受不得挫折,仿佛真的是水做的一般,只要遇到事情只会掉眼泪。
但是在遇见越槿黎之后仿佛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她的能力不输男儿,整个人活得像是一道鲜明的色彩,在他的人生里留下了一抹难以褪色的痕迹。
这样的感觉他一时甚至说不上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的。只能自己叹了一口气,想着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在这么的焦急这些以后才会遇到的事情呢?
不过也许正是现在的这种鸵鸟心态,才会在东窗事发之后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能看着那道色彩离自己远去,从此成为回忆。
此是后话,暂时不提。
容曜寒又问李艺那神医到底说了什么,得到的答案却依旧是一样的,除了天枢草没有其他的办法,而且看舒杨姑娘的样子,最多坚持一年便是极限了,而这还是要在期间没有遇见其他的事情的情况下。
容曜寒想起舒杨在睡觉之前的时候她脸上淡淡的笑容和对自己的安慰,心里也是不好受,只能点点头。这个神医说的话和唐云天说的一模一样,所以他也没有什么能干怀疑的地方,只是这个时间的紧迫感一压过来,容曜寒却觉得自己被时间压得说不出话来,就算是呼吸都有些困哪起来。
第二日舒杨醒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才睁开眼睛,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洞动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里,直到有人推开门的那一刻才恢复了清明。
容曜寒端着汤药进来,看见床上看着自己的舒杨嘴角轻轻的带起了一抹笑容,眼里却是谁也没有见过的温柔之色,“醒了?那就先来把饭吃了,等药温一些便将药也喝了。”
舒杨却是眼里忽然就戴上了泪水,只眼泪朦胧的看着容曜寒。
容曜寒一愣,将汤碗放在一边,急忙将舒杨扶起来,舒杨任由着容曜寒将自己扶起来,眼泪却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的掉下来。
“这是怎么了?”容曜寒脸上难得的戴上了一抹着急之色,将舒杨抱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
“王爷。”舒杨有些哽咽,听起来是半点也止不住的哭泣,“舒杨做梦了,梦到自己死了,再也见不到王爷了。舒杨难受。”
容曜寒轻轻的将人又是哄又是逗的,才将舒杨的情绪给稳定了下来,“你乖乖吃药,大清早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本王在这里,谁敢将你的小命要了去?”
舒杨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泛滥,脸上却戴上了笑容,“王爷,您对舒杨真好。舒杨真的不知道如何回报王爷。”
“说什么回报不回报的,本王的命都是你救下来的。这般的救命之恩,本王哪里敢忘怀呢?”
舒杨却是直接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容曜寒的怀里,并不回答,半晌才在容曜寒有些疑惑的一声叫声之中闷闷的回答到,“舒杨不喜欢听到王爷说这样的话,听起来,到像是舒杨拿着这救命的恩情要求王爷做什么一样呢。”
“好好,你不喜便不在说了。”容曜寒闻言心头也是一暖,能够碰上舒杨这也的单纯的姑娘,也是他的福气。便好言在继续哄道,“那你快些将饭吃了,将药喝了,我已经叫了唐堡主过来先给你瞧瞧身子。待会他便来了。”
舒杨也不再闹腾起来,只是笑着点头,在容曜寒的注视下,将饭吃了,将汤药喝了个干干净净的。
还笑着对他吐舌头,“真的是很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