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誉黑着脸,瞪着一脸无辜的谭璇,咬了咬牙道:“小璇儿,你可真不是一个正常人!”
“多谢王爷看的起!”谭璇嘴角一扬,很是谦虚的接受了这个夸奖。
元思誉额角一抽,半响就犹如蔫了的茄子一番,嘀咕着:“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谭璇眼神微闪,这次倒是没有回话。
迟早有一天,两人会分开,何必现在就谈那么深的问题呢?
“时间不早了!”谭璇回神,对上元思誉闭目的样子,便蹙眉道:“王爷您真的应该走了!”
元思誉幽幽睁开眸子,叹息一声的下了床,张开双臂,一副等待伺候的大爷样子。
“绿……”谭璇见状,张口便要唤门外守着的绿篱进来,一下便被元思誉弯腰以唇覆唇,将她未出口的话全部的吞咽了下去。
一段柔软温热后,便是迫不及待的探入她唇间的舌尖,用尽全力纠缠,仿佛要夺走她全部的呼吸一般。
不过就是瞬间的事儿,本来站着等着理衣服的元思誉,一下子就将谭璇压倒在柔软的床铺之中。
相互交缠的唇舌,相互交错的发丝,无一不让谭璇感觉到元思誉的凶狠和怒气。
直到舌尖发麻,透不过气来的谭璇,忍不住嘤咛一声,元思誉这才松开了她,俯首于她的颈间,温和的嗓音里面带着一丝低哑和委屈:“每次我都只能半夜与你私会,见不得人没有名分!”
谭璇嘴角一抽,很想上去就给这位王爷一个巴掌,但,她却是绷直了身子不敢动弹。只因上方压着她身子的男人身体有些异动。
“你要是笨一些就好了!”元思誉看着谭璇难得乖巧的样子,就忍不住可惜的叹了口气:“我瞧过那话本子上写的,才子佳人花前月下,佳人因害羞止不住的扭动着身子,让才子着了火,一时间没忍住的就颠鸾倒凤了!”
只可惜,眼前的小女人神色已然从刚刚那一吻的迷离之中迅速的恢复清明,那身子也是紧绷的,让他一点擦枪走火的借口都没有。
“显然王爷不是才子,谭璇不是佳人!”谭璇别过脸去,咬唇道:“这里既没有花前,也没有月下。只有谭府的侍卫和京中宵禁后巡逻的人!”
元思誉靠着谭璇又是好一会,才平复了自己身体的异样,才起身又是张开双臂。
谭璇咬了咬唇,对上元思誉那双温和的眼,半响之后只能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将其衣领袖口等地方抹平。
元思誉满意的勾唇,伸手揽住了谭璇将她往前一带,附在她耳边意味声长的低语:“先慢慢习惯!日后做起来,就不会觉得生疏了!”
谭璇眼神一眯,看着元思誉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这话说的有点含糊,她觉得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一番。
但是,也没给谭璇多少时间去思考,只因第二日谷家便来了消息,说是答应谭润明面上过场的提亲,但同时也送来了一份聘礼的礼单。
因此时谭璇已然管家,而这礼单又是妾室进门所要的礼单,自然不会给张氏。于是这单子自然就落在了谭璇的手上。
谭璇蹙眉看着单子上这上百种的药单,只觉得这谷家的狮子大开口,就算是其余的金银首饰都不要,光是这些珍贵的药材,就动上万两了!
娶一个侧室,动上万两?这场面是不是太大了些?
“此事,还是等父亲回来之后,交由父亲处理吧!”谭璇将那药草过了一遍之后,交给管家道:“然后去账房那边盘算一下,若是拿家中的银子去采购这些药材的话,是否足够!”
管家领命转身下去办理,一旁的绿篱在管家走了之后,才说道:“这谷家要这么大的聘礼,也不怕圣上会怪罪?”
这毕竟是圣上赐婚,如此明显的就是刁难,这不是明摆着要和皇帝做对的意思吗?
“你觉得,谷蓉一个黄花似玉的大姑娘,姑母还是圣上最宠爱的侄女,却是做了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男人的侧室,不委屈?”谭璇笑了笑,眼底蕴着讥诮:“无非是面子上的委屈,金钱来补罢了!”
再加上那一日她在看到谷姨娘出现的时候,就出现了要利用这次的亲事,将谭润私底下的暗账都摸出来的想法,所以才会众目睽睽之下送给她一颗上好的人参。
那谷家看到了,无非也就是一个既然你拿百年人参让我当众出丑,那我就要看看你能拿出多少配得上这次的婚事的想法罢了。
“绿篱,你说,一个中年男仔在有权之后,还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冲昏头脑的步步犯错?”谭璇走到窗边,照顾着让绿篱刚找来的合欢花,轻声问道。
“小姐的意思是,让老爷老来得子?”绿篱站在谭璇的身侧,跟了她有些日子,自然也知晓他的想法。再者上次小姐和老爷说到这子嗣事情的时候,老爷那眼里激动的光芒,便开口说道:“您是要帮助谷蓉早点有孕?”
“庄生晓梦迷蝴蝶……”谭璇轻抚着合欢花的花瓣,眼神迷离,呢喃了一句之后,才转身对着没怎么听清的绿篱微微一笑道:“不如就叫做庄碟好了?”
“啊?”绿篱微微一愣,还是没有明白谭璇的意思。却只见谭璇已然出了房间,朝着那药房去了。
傍晚时分,谭润从外回府,而谭璇也恰巧出了药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去了前厅。
刚到前厅便看到有些憔悴的张氏正在和谭润说些事情,有些凄楚的看着谭润,眼中还含着泪珠。
可,张氏的性子她还是知晓一些的,怎么可能就这么的按捺下去?无非就是以退为进罢了!
弯了弯唇,谭璇几步上前,对着两人请了安之后,才道:“太太在此,刚好璇儿有些事情想要和父亲和太太商量!”
张氏闻言,警惕性的会眸看了谭璇一眼,这几日因为她还没摸着谭璇到底属于什么道儿,所以便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过着。
怎么这下又说有事情要和她商量?
“璇儿的意思是,谷家虽然没有要什么首饰嫁妆,但咱们可不能亏待了谷蓉,不妨这人情就让太太去做!待谷蓉进门给您斟茶的时候,将首饰给了谷蓉,这一来是太太给了面子,二来也不会让外人道我谭家亏了她!”
谭润听了谭璇这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便颔首允诺道:“可以,就这么办吧!”
只见张氏立刻惊叫一声,对着谭璇就怒道:“谭璇,你到底存的什么心?”
谭璇蹙了蹙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已然有些不耐烦的谭润:“若是没什么事情,谭璇就先回去了!”
谭润正因为那礼单上面的药材而费神,自然也就没有过多的心思去和谭璇交代什么,再者这旁边还有一个不依不饶的张氏……
“嗯,这些日子你辛苦些,这婚礼的事情就由你来操办吧!”谭润不管谭璇是否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这么吩咐着。
其实,这事对于谭璇来说也没什么多难。毕竟这些日子她是看出来,那个管家其实还是有几把手腕的。
转身,谭璇在即将要踏出前厅的时候,便听到张氏那尖锐的声音:“谭润,你明知道我和谷蓉的关系,你真的要……”
脚步微顿,却不敢停留的谭璇,加快了脚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只是,张氏的那句和谷蓉的关系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来回的回响。看来这张氏的背景和谷家有关系,莫非是因为那兵部侍郎的关系?
“小姐,您这雪肌膏已经做了好几盒了,是要给谁用啊?”绿篱进屋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上面的雕刻是一个棕色的胖头鱼。
谭璇眼神一顿,看向绿篱便问道:“这个是你主子让你拿来给我的?”
绿篱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桌上调制好的雪肌膏,便道:“是要都装进这个盒子里面吗?”
谭璇本来是想要说是,可看到那上面的胖头鱼,抿了抿唇才摇头:“重新拿一个普通的盒子来装,这个……给我吧!”
绿篱闻言,像是看出了什么,贼笑了笑的上前将东西给了她之后,才重新去找盒子来。
谭璇伸手摸着盒子上面的胖头鱼,细细的看了一会,才忍不住暗自吐槽,嫌弃她绣工不好,她看他的雕刻功夫还比不上她的绣工呢!
“小姐,宫中来人传话,说是皇后娘娘召您进宫!”绿篱本是笑眯眯的出去,却是神色紧张的进来,“不会是又要出什么事情吧?”
谭璇也不知道,本来以为和太子的关系一结束,她进宫的机会就少了,却没料到这个时候,皇后还会让她进宫去!
“估计,是当日更换衣服的事情!”谭璇思来想去的,觉得也就只有那件事可以让她进宫了。
但愿,今日皇后不会再次拿她做靶子去攻击谷贵妃,这段时间她可是把谷家得罪了个够,可不想再去没事找麻烦了。